隋婧撩撩眼皮。
  “小榮啊,我沒記錯你姓吧。”
  榮長璽沒吱聲。
  隋婧:……
  這人怎么就跟啞巴似的呢?
  二小看上他什么了?
  就看臉啊?
  臉蛋長得好,可這死個性,不是她說……
  壓了壓火。
  “我這上年紀了就記性不怎么好。”
  榮長璽說:“上次住院不是叫人找過我嗎。”
  潛臺詞,都找我了,你不知道我姓什么?
  問的是廢話,我干嗎要回答。
  隋婧皺眉:“你們倆這也沒結婚就住到一起,住就住吧反正現在大環境就是這樣的,當著白勍我不能說,這是背著她,男孩子結婚得準備房子的吧?就是你家里一口氣拿不出來這些,那還貸款是不是也得幫還一部分?”
  反正不能叫你占便宜。
  這個時候,隋婧算計的是,不能叫榮長璽白吃白住白勍的。
  “我工資少。”榮長璽再開口。
  還貸款他肯定不還。
  白勍沒提這種要求。
  如果她提,他可以一口氣給她多少錢。
  隋婧臉徹底黑了。
  “我看你不是工資少,你就是想……”一著急,實話差點噴出來,想想白薔告誡她的,說所有人都煩她,隋婧又壓了壓,這人活著就是無奈啊,年紀小看父母臉色,好不容易自己當父母能說了算了,結果還得看子女的臉色,可悲可嘆:“白勍她那錢賺的多不容易啊?在老板那就跟個狗腿子似的,老板叫她怎么樣就得怎么樣,你說她的生活有什么質量嗎?商場幾百年去不了一趟,拿著身體健康換錢,你是男人,男人是要撐起家的,我們家有個段鶴,你也瞧見了,吃白食的人是最沒本事的窩囊廢。”
  “阿姨。”榮長璽打斷隋婧的碎碎念。
  “啊?”
  榮長璽:“你有什么話直說。”
  “我就是想說啊,你也沒買房對吧,那給白勍換輛車吧,這總行吧?”
  他哦了一聲,然后又不說話了。
  榮長璽去超市買東西,隋婧在家里幫忙打掃衛生。
  別看她嘴不好,但是干活能力還是挺強的。
  每個角落細細給你摳給你擦,就是一邊干活嘴上不閑著。
  越接觸越覺得榮長璽是花架子。
  拿著那點浮云一般的閑錢,然后在白勍的面前得瑟,說的更直白一些,這種就是騙子!
  除了一份穩定的工作,他毛也沒有。
  白勍被榮長璽給套住了。
  她女兒這工作多好啊,要房有房要車有車,要能力有能力,結果就找這么一個貨?
  一說買房他就各種扯。
  她來家里,榮長璽出去順路回了一趟醫院。
  等到隋婧把家里的衛生通通打掃了一邊,累的腰都直不起來,她不愿意了。
  這叫啥啊?
  拿她當保姆啊?
  晚上白勍準時下班。
  一進門,鞋都沒換呢,隋婧拉著臉就沖出來了。
  “媽,你怎么來了?”
  白勍只覺得不好。
  誰把人招來的?
  往屋子里頭看。
  “別看了,家里就我一個人,我給你干了一天的活。”隋婧叨叨叨抱怨:“這屋子里這么臟,他可好他躲出去了,說是去超市然后就沒影子了,你姐不爭氣找那么一個貨,你也跟著你姐的腳步走……”
  “停停停。”白勍被她絮叨的頭疼。
  “停什么停啊,我問你,你們什么時候結婚?結婚他家出啥?不是條件好嗎?條件好不說買套房,給還貸款也還不起?我讓他還,你知道他和我說什么?他說他工資低。”
  “是不太高。”
  白勍把包掛起來。
  給榮長璽打電話。
  “你人呢?”
  “在醫院呢。”
  “回來吧。”
  榮長璽合上電腦:“你媽走了?”
  “沒呢。”白勍忍著笑。
  掛了電話看她媽:“媽,你以后沒事別過來。”
  隋婧摔了抹布。
  “我來給你干活我還來多余了是吧?你以為我愛來呢,搬家得有個搬家儀式,我給你找人算了時辰,我讓你姐夫去買那些東西了,晚上等吉時搬進來,以后就順風順水了。”
  老二事業好,那就得迷信點。
  白勍是不信這些的。
  “吉時在晚上啊?”
  “你懂個屁!”隋婧嗆她。
  白勍連連點頭:“是,我懂個屁,是是是,你說的都對。”
  “我問你,他家到底有沒有錢啊?”
  “有沒有我怎么知道。”白勍抓了一根香蕉,扒開皮開吃。
隋婧跟過去:“你是不是傻啊?談戀愛談什么呢?就談臉了啊?你得摸摸他家底,如果他有還舍不  得給你一點,那這種要他干什么?要是沒有,那就是活騙子啊。”
  “我不有嗎。”白勍道。
  隋婧上白勍。
  “你要氣死我是不是?你有是你的,你是個女人,你聽說過結婚有女人倒搭的?我怎么就生你和白薔這對廢物了,你們倆沒見過男人是不是?外頭好的男人一抓一大把……”
  白薔她管不了,白勍她也管不了?
  白勍點頭:“王志那樣的唄。”
  “我沒說他。”隋婧吼。
  有人敲門,隋婧指指白勍:“你該著我的。”
  去開門。
  白慶國是第一回登門。
  以前隋婧也拉他來,但他不愿意過來。
  這搬家不就看見了嘛。
  “爸。”
  “哎。”白慶國抱著一個盆,問隋婧:“放哪里啊?”
  “你放門口。”
  “這房子不錯啊。”
  白慶國進門欣賞欣賞,瞧瞧裝修就知道老三兩口子沒少砸錢。
  過去隋婧總挑撥,對二小老說你三叔三嬸對你好就都是嘴上的,不肯動實際的。
  你看看這屋子里的擺件,哪樣不花錢啊。
  不僅花,恐怕還得不少花呢。
  “給你三叔打電話了嗎?”
  “啊?”
  “你媽說晚上家里人吃一頓。”
  “沒和我說啊。”白勍一頭霧水。
  誰也沒通知她啊。
  “現在打,叫你三叔把你奶捎過來。”
  “打什么打?我閨女搬家,和他們有什么關系……”想了想,不太對勁,是得通知,搬家是要收禮的呀,換了一副臉孔:“給你三叔給你奶打,你自己親自打,還有你堂姐,都通知一聲……”
  白慶國:……
  他一聽隋婧說話,他就曉得她是怎么想的。
  白國安是愿意過來湊熱鬧,孩子難得搬個家。
  小童童也成家立業了,雖然暫時還沒領證,也是那意思了。
  在這城市里,自己有套房,不靠任何人,多了不起啊。
  開到半路,叫崔丹下去買水果。
  “撿貴的買,撿吉利的買。”
  崔丹說:“你就和我一起去唄。”
  白國安:“我可不愛逛超市。”
  崔丹沒招,只能自己推著車進超市。
  白琳琳換了衣服,準備出門了。
  婆婆抱著孩子送他們夫妻到門口:“別著急回來啊,家里都放心。”
  常邵的媽媽有錢!
  更準確的說,有房!
  沒拆遷以前,她和丈夫也是推著小車做些小買賣,拆了遷以后確實一下子就發了。
  人脾氣特別好。
  有多喜歡兒子就有多喜歡兒媳婦,堅持不和兒子兒媳住在一起。
  只有距離拉開了,美才能來。
  和白琳琳處的和和氣氣,從來沒紅過臉。
  “媽,我們走了啊。”
  “知道了,家里放心啊。”
  白琳琳上車,常邵替她帶車門,這都是習慣了。
  喜歡嘛!
  娶了個自己喜歡的,當成女神一樣的捧,能做的常邵都做到了。
  “是不是得買點什么禮物?”
  白琳琳指指后面:“我買了這個。”
  “什么?”常邵探頭看過去。
  “純金的擺件,是不是有點過于貴重了?”
  常邵笑:“沒什么。”
  相處得好,花多少都不心疼。
  常邵和誰不是都這樣,白琳琳還有兩個表妹呢,但和他相處的就是表面上的事兒。
  但白勍這里,常邵對白勍真的特別的好。
  “前面有糖啊。”
  常邵怕老婆暈車,提前給準備的糖:“白勍和榮長璽他們倆打算什么時候結婚?”
  “不知道啊,也沒聽她說過。”
  “不結了?”
  “我覺得榮長璽吧……”白琳琳皺著眉頭:“他沒長大。”
  不是說人,就是思想方面。
  我行我素的。
  她覺得這樣的男人依靠不住。
  但白勍喜歡,她做姐姐的不好講什么。
  別說姐姐,就是父母也不能講人家對象的不好呀。
  “男的就都這樣。”常邵笑笑。
  結了婚就好了。
  “你不這樣。”
  白琳琳自己過的幸福,所以她也希望白勍能找個這樣的。
  一個男人把你捧在手心里,那種生活真的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