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媽的人,挺直脊背。
  “有事情打電話給陳秘書。”
  帶上了門離開了。
  榮奶奶順了順氣,坐在客廳里就想這件事。
  這些年了,他明明這邊的事情一概不管的,現在怎么又要伸手了?
  想的頭有些疼,干脆拿過來衣服打算出門散散心。
  不想在煩惱的事情上面糾纏太久。
  白勍這邊的事情順利解決,蔡總態度空前絕后的好。
  倒是旁敲側擊,請了白勍兩回,問問這陳秘書是怎么認識的。
  怎么認識?
  白勍就是通過榮奶奶認識的。
  “咦,今天不出門?”
  早上她起床的時候,榮長璽還在賴床。
  被問話的那人沒吱聲。
  “你今天不去醫院了嗎?”
  榮長璽拽拽被子,繼續閉眼睛。
  心里煩!
  覺得眼前好像有什么,一睜開眼睛,結果這人就蹲在他面前。
  白勍的臉離他太近了,眨眨睫毛就能碰上的距離。
  一動唇就能貼上。
  榮長璽的心漏跳了兩下。
  伸出手,推了她一下。
  “不去醫院了?”
  “你離我這么近干嗎?”
  他推了,可她沒動。
  他可以看清她唇的形狀。
  這種感覺就怪怪的,叫他有點不舒服。
  這和睡的感覺不一樣。
  睡就是睡嘛。
  白勍忍不住笑,伸手勾他下巴:“不干嗎呀,就和你說說話唄,問你話呢,回答!”
  “嗯。”
  “你前幾天那么忙,今天這么閑?”
  她真的是有點羨慕了。
  瞧瞧人榮大夫,還有逛街的時間,在瞧瞧她。
  難怪人榮大夫說她生活沒有質量。
  這樣一看,可不是!
  “嗯,你離我遠點。”
  他的話音剛落,白勍的臉直接貼到他的臉上了。
  人比人得生氣,臉比臉,她就郁悶。
  她一個女人,臉竟然比他還大!
  生氣!
  榮長璽推開她,坐了起來。
  他有點上不來氣兒。
  是血壓低了?
  可能是因為還沒有吃飯,所以血壓血糖都低。
  深深吸了一口氣,抓過來衣服往身上套。
  結果套反了。
  “你衣服穿反了……”
  白勍上手幫他拽下來,結果那人根本不領情,扒拉開她。
  “行行行。”白勍看看手機時間:“那我走了啊。”
  “嗯。”
  他掀開被子下了床,直接進了洗手間。
  頂著一頭亂發,臉微微有些發紅。
  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擰開水龍頭手沾了水然后輕輕拍臉。
  榮長璽說是不去醫院,可八點多還是換了衣服,反正離的這樣近,走個地鐵通道就過去了。
  他喜歡這里。
  因為位置好。
  每天不用將大把時間浪費在路上,累了走幾步就回家蒙頭睡覺。
  醒了走幾步又去了醫院。
  這兒的房租多貴,他都是愿意掏這個錢的。
  但買房,依舊不在他的計劃當中。
  他并不需要多漂亮的房子,能住即可。
  他不需要多大的地方,能放得下他就好。
  “榮大夫早啊。”
  榮長璽不習慣和人打招呼。
  和誰也都不熟。
  實習到現在,按理說該認識的差不多應該認識遍了,可他除了同寢室的實習生和帶他的師傅,他拒絕和外面的人溝通聊心。
  醫生護士也好,病人也罷,通通拒絕。
  所以會有那么多的人在他背后罵他。
  喜歡他臉的人覺得這是酷是帥氣,不喜歡的人則是覺得裝逼和嘛事不懂。
  這個年紀,配上這樣的個性,叫人討厭的很!
  乘電梯上樓。
  去換衣服,換運動鞋,那邊有人敲門。
  “進。”
  他探頭看了一眼。
  陳秘書是奉命而來。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沒什么好坐的,我也沒什么好和你聊的。”榮長璽的聲音堅定且帶著逐客的味道。
  陳秘書隱隱覺得頭痛。
  “我說兩句就走。”
  榮長璽忍不住皺起眉頭。
  陳秘書進了屋子里,隨手帶上了門。
  他說了一些話,榮長璽背對著他,看著樓下進進出出的人群。
  那些人里面有生病的人,也有病人的家屬。
  有開心的也有發愁的,更有悲傷欲絕的。
  陳秘書掏出一個信封,往前推了推。
  “這是買給你的房子。”
  榮長璽的臉上帶著厭惡。
  “說完了,你就帶著你的東西請離開吧。”
  不是怕白勍喝酒出事,他不可能去求這個人的。
  有些時候一些恩情,一旦欠了就不好還。
  “長璽你父親他……”
  榮長璽打斷眼前人的話:“我父親在我小時候就過世了,我奶也只有一個養子,可那個人把我們從老家攆走了不是嗎……”
  陳秘書忍不住道:“有些事情……”
  這沒辦法解釋。
  人一輩子重要做一些選擇的。
  事實證明,那個選擇并沒有錯。
  是男人,就該有野心的。
  “您請回吧!”
  陳秘書起身:“你和那位白小姐,你們倆并不般配,我不是瞧不起她的出身,她本人也有很大的問題,她是個很精明的人,和你奶奶交好你應該知道她圖的是什么。”
  這就是交換。
  她付出她的耐心,而榮奶奶呢,付出的則是各種幫助。
  這樣的人,陳秘書見多了。
  比白勍更精的大有人在。
  他叫人查了查白勍。
  查出來的結果就是不太滿意。
  這姑娘能干!可就是因為能干,心眼多所以才不合適。
  榮長璽適合找個漂亮的,腦子里不需要裝些什么東西的女人,只要愛他就好。
  榮長璽猛地轉頭:“我找什么樣的女人,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你知道她老板盛橋吧,盛橋現在等于將全部的權力都移交到了她的手里,一個男人還是個離婚的男人,他憑什么這樣做?憑信任嗎?那位白小姐當初是怎么把你奶奶哄上手的,她現在就是怎么去哄他的老板,現在有你在她不會動搖,但是以后呢?你曉不曉得盛橋的夫人是盼著白勍嫁給盛橋的。”
  他覺得孩子小,對這些事情吧了解的不多。
  榮長璽這孩子,說聰明就聰明,可對于學習以外的事情他都不大操心的。
  感情的世界復雜,有些女人的感情世界更為復雜。
  白家可是有過先例的。
  白勍的那位姐姐,可是算計人的一把好手。
  “你走吧,拿著你的東西走吧。”
  榮長璽拉開門,揚長而去。
  他不知道盛橋離婚了,他也沒有問過。
  只是曉得盛橋很信任白勍。
  他也知道白勍厲害。
  白勍想要對一個人好,很少有人能不領情。
  他一開始不也很討厭白勍的嗎。
  腦子里混混沌沌的。
  可又不相信那些挑撥的話。
  他認識的白勍,至少是有廉恥心的。
  她不會為了前途為了明天把自己搭進去,如果她做了選擇,那一定就是因為合適。
  一如當初她選擇侯延而不選擇他。
  白勍接了侯聰,侯聰纏著她各種問作業,問的白勍腦子都要炸了。
  “我不會啊。”
  白勍不肯教。
  教小孩是最累的工作,她不想勝任。
  侯聰拿著本子縮回到后座。
  “你怎么什么都不會呀,你是學渣嗎?”
  “我是!”白勍直接承認。
  承認自己是學渣又不會有多難。
  裝學霸才累呢。
  “你幼兒園畢業嗎?”侯聰開始藐視前面的司機。
  白勍就笑:“我如果幼兒園畢業,你就要倒霉了。”
  “怎么是我倒霉?”
  “理財理不好,你爸留下來的東西都賠光,我們倆就要去要飯了。”
  侯聰撅嘴。
  “你為什么把學校窗戶的玻璃干碎了?”
  白勍用的是個干字。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她是各種給他擦屁股。
  養孩子?
  呵呵。
  一個這么大的孩子,她養起來都覺得頭疼。
  “不小心而已。”侯聰一臉不在意。
  踢球嘛,踢偏了唄。
  “你一不小心,你學校的領導就要找我。”
  “不就和你聊聊心。”
  “那你怎么不和他們聊?”
  “她們嘴太碎了。”
  白勍沒忍住,笑了出來:“誰的嘴不碎啊?”
  “榮長璽的嘴還行。”
  侯聰一直也不太喜歡榮長璽。
  本來該成為他后媽的人,結果現在要變別人老婆了,他能開心得起來嗎?
  可他爸也沒了,又不能耗著白勍,他也沒長大,也沒辦法娶白勍,只能暫時便宜榮長璽了唄。
  再說,他還有點嫌棄白勍老。
  “呦呵,那我回去一定轉達,我告訴榮長璽同志,侯聰同志覺得他嘴不碎。”
“你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