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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章:鬧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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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場鬧劇,在溫時和商芙被當眾帶走后徹底落下了帷幕。

  溫時永遠都記得,黎俏說那番話的時候,自己有多么的震驚和迷惘。

  兜兜轉轉許多年,或許他真的錯了。

  再悲慘的境遇和人生,也終究還是要為自己的行為埋單。

  蕭管家送走了警署和委員會的人,折回天宸居匯報時,商縱海又當眾宣布了一件事。

  旁支十一家商芙涉嫌金融詐騙,有辱家風,即日起逐出商氏族譜,永不得再回歸宗族。

  旁支八家因藥品研發造假,有辱醫藥世家名聲,取締旁支身份,全員逐出宗譜。

  一天之間,一個旁支被削掉了頭銜,一個親屬被逐出家門。

  在場旁觀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些怕是都和黎俏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系。

  同一時間,蘇華閣。

  商瓊英聽到心腹的匯報,涂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緩緩撫上了自己的珍珠耳墜。

  她坐姿優雅,神色淡定,絲毫看不出任何不適。

  “果然是投機取巧慣了,才會被人抓住把柄,小芙這是自作自受。”

  心腹抖著膽子追問:“夫人,真的不管小姐了?”

  商瓊英隨手拿起桌上的紅茶,撥著茶葉輕笑,“你想讓我怎么管?是她自己碰了不該碰的東西,沒摸清對方的底細就敢貿然行動,難不成還要讓十一家陪著她胡鬧?”

  心腹閃了閃神,頷首不再多言。

  稍頃,商瓊英看了看手機上的日程安排,淡聲低語,“定后天的機票,去南洋。”

  “是,夫人。”

  天宸居,看熱鬧的旁系子嗣在商縱海的示意下相繼離開。

  客廳正中央,商郁手染鮮血,站在原地唇線繃直,一言不發。

  黎俏單手捧著他的掌心,拿著濕巾一點點給他擦拭著臟污的血跡。

  由于時間有些久,血液干涸,不容易擦干凈。

  瞧見這一幕,商縱海欣慰地走上前,視線落在黎俏的脖子上,“丫頭沒事吧?”

  她脖子兩側分別有個青紅的手指印,應該是溫時留下的。

  黎俏動作一頓,回眸看著商縱海淡笑搖頭:“沒事伯父不用擔心。”

  商縱海扭頭瞥了眼俊顏沉冷的商郁默嘆一聲“沒事就好。一會五點晚宴開餐,你們別耽擱太久,準時參加。”

  說罷他轉身又喚道:“流云落雨你們跟我過來。”

  至此,整個天宸居內,就只剩下商郁和黎俏二人。

  窗外偶爾還有旁支成員不怕死地路過張望但很快都被門口的保鏢驅散。

  客廳里無聲的寂靜蔓延在每個角落。

  黎俏站在商郁面前手指蹭了下他的手心“洗一洗吧擦不干凈。”

  商郁微垂的眼瞼一寸寸抬起視線掠過她的眉眼以及脖前的指痕,薄唇抿著發白,收回手,不言不語地走向了洗手間。

  黎俏杵在原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把濕巾丟進垃圾桶也跟了過去。

  洗手間水龍頭開著商郁雙手撐著琉璃臺半俯身,屈腿低著頭,碎發垂在眼前神色難辨。

  黎俏看著他,扯著嘴角走過去擠了他一下,試了試水溫,直接拉過男人的手,放在了水龍頭下面沖洗。

  她從自動洗手液里接了一團泡沫,勻稱地抹在商郁修長的手上,邊揉搓邊嘀咕,“我讓他掐我,是故意的,不這樣做的話,沒辦法給他安罪名。”

  溫時沒受傷的情況下都打不過她,更別提強弩之末的溫時了。

  黎俏耐著性子解釋著,心想商郁肯定知道她的用意。

  他見不得自己受傷,她也清楚。

  黎俏邊想邊抬頭看向鏡子,正想說‘我也沒受傷,你生什么氣’的時候,驀地發現自己脖子上有兩個手指印。

  黎俏:“……”

  溫時力氣還是挺大的,當時她沒注意,這會突然看見痕跡,才感覺扭脖子的時候,有一點點酸疼。

  黎俏眸光閃爍,心虛了。

  她安靜地給商郁洗完手,又貼心地拿著擦手巾為他拂干水漬。

  這十幾平米的洗手間挺寬敞的,此刻卻顯得有些逼仄壓抑。

  商郁修長的體魄佇在她跟前,英俊的輪廓看不到一絲情緒波動。

  黎俏瞅著他,清了清嗓子,隨即拉著他的手就往自己脖子上貼,“給我揉揉,有點疼。”

  但男人的手還沒碰到她的肌膚,下一秒黎俏整個人直接被他拉著肩膀按在了墻壁上。

  因為太突然,她的手肘一甩撞到了門框,“哐當”一聲,略微刺耳。

  黎俏后背抵著冰涼的墻面,倒吸一口氣,下巴也瞬間被抬起。

  商郁清冽的氣息噴灑而下,明明熟悉至極,但嗓音卻無比低沉,“既然知道疼,為什么還讓他掐你?”

  懲治對手的方式有無數種,偏偏她選了最下乘的方法。

  以身試險,別人可以,她不行。

  這會讓他覺得自己很無能,連自己心愛的女孩都不能保護周全。

  倘若不是警署來人,今天他必定不會讓溫時活著走出老宅。

  黎俏被迫仰頭,望進男人深如寒潭的冷眸中,心下一緊。

  他真生氣了。

  和每一次不同,之前她也偶爾受傷,但商郁從沒用這種暗冽幽邃的眼神看過她,陰沉冰冷,仿佛能把人的靈魂凍住。

  黎俏蜷縮著手指,到底是自己理虧,慢吞吞地扒著他的手腕,輕撓了一下,“我這不是……”

  “黎俏,你總是有很多理由。”

  看,有多生氣,都直呼其名了。

  黎俏還想再哄幾句,但男人已經放開她,轉身走出了洗手間。

  他的腳步聲鏗鏘有力,伴隨著洋房大門被踹開的聲音,似乎離開了天宸居。

  黎俏沒追,就靠著墻壁無奈地嘆了口氣。

  她怎么忘了,商郁有偏執癥。

  他認準的事情是沒辦法輕易改變的。

  黎俏默了幾秒,再次踱步到鏡子前仔細打量著自己的傷勢,天打雷劈的溫時。

  臨近五點,家宴馬上開始。

  落雨回到天宸居,提醒黎俏該去飯堂了。

  黎俏窩在沙發里,沒什么興致地抬了抬眼皮,“他呢?”

  落雨頷首,稍加思索還是說出了實情,“老大剛才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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