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爾！”
凱爾尋聲看去，只見大哥桑德從二層的一間窗戶中伸著腦袋。
“大哥，早上好。”
凱爾揮手打招呼。
“凱爾，你沒事了？”
桑德完全沒想到昨天傷的不成人形的弟弟，過了大半夜就生龍活虎了。
“恩，好了，你看。”
凱爾說著拍了拍胸膛，發出咚咚咚的悶響。
其實凱爾昨天受到的傷勢嚴格來說并不算重。
他沒有經脈，又加上他身體原本就強韌，那些傷勢也都全都是皮肉組織被圣光元素撕扯造成的。
沒有傷到骨頭，內臟等重要器官，所有才能在圣光治愈下那么快的恢復。
如果這次傷勢和在優蘇爾大教堂那次渾身骨頭破碎，內臟爆裂，想要恢復沒有十天半月是別想了。
沒見在二階神輝祭祀塞賓斯的治愈下也需要三天才醒來的嗎。
不過雖然沒傷到骨頭，但那一次次的凌遲是真的痛不欲生。
看到大哥桑德還伸著腦袋發楞，凱爾出聲：
“大哥，什么時候吃早餐？吃完早餐有驚喜送給你。”
“什么驚喜？驚嚇還差不多，你知不知道昨天你晉升多危險！”
“額，大哥，那都在我的預料之中……”
凱爾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胡扯吧，那是預料之中？凱爾！你要知道！哪怕你一直到不了一級，我們也都不想你出意外！”
凱爾鼻子有些酸澀，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自己晉升一級本該舉家歡慶，可似乎大哥更關心的是自己安危。
這才是家人，不管自己多么強大。
凱爾深呼吸：
“大哥，我知道錯了，要不你下來說？這樣趴窗戶上有損你未來男爵的威儀啊。”
“哼，早餐做好了！”桑德給了凱爾一個白眼，收回腦袋。
打掃衛生的侍從也繼續手中的工作，好像什么都沒發生。
凱爾邁著悠閑的步伐走向大廳正門。
剛走到門口，凱爾便停住，對著清理大廳門口到內堡城門道路的一名女侍從說道：
“咳咳，姑娘。”
凱爾不知她的名字，也不認識她，應該是白天來干活，晚上回家的兼職侍從吧。
這名女孩轉頭看了看，明白確實是叫自己，因為其他三名侍從都是中年婦女。
她有些驚訝，不知道神秘又有些不對勁，是，就是不對勁的四少爺叫自己做什么。
神秘是整個男爵領都流傳著四少爺去很遠的地方上最好的學校。
神秘是據說昨天晚上籠罩整個男爵堡的光輝神跡就是四少爺弄的。
不對勁是因為誰沒事大早上的嚎一嗓子，那聲音比打雷都響，到現在還有許多小孩子在哭呢。
不對勁是因為誰好好的路不走，直接從四樓跳下來呢。
“嘿，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凱爾看著這比他小兩三歲的女孩盯著自己，不說話也不動彈，只能再次喊了一聲。
“哦，哦，四少爺，我叫蒙迪。”
“呵呵，蒙迪，好名字，你先停一下手上的工作，幫我個忙怎么樣？”
凱爾語氣很和善。
“嗯。”
“你去餐廳幫我拿兩份早餐出來好嗎？”
“嗯。”
凱爾無語，應過半天了，姑娘你不能一直盯著我看呢，你得動起來啊。
他不知道他此刻，高大英俊，背對朝霞，加上身份的加持，魅力無限拔高。
“蒙迪？”
“哦哦，我這就去。”蒙迪反應過來，有些慌亂的挪開視線，邁著碎步，急促的進入主堡大廳。
凱爾怕自己控制不住，萬一踩壞了木地板，掰斷了門把手，坐壞了椅子，破壞了一樣都夠他心疼的，哪怕他現在有錢了。
沒等多久，蒙迪端著一個托盤走出，一同出現的還有桑德。
“凱爾，你怎么回事？為什么不一起？”
“大哥？哦，我覺得外面景色好。”
“認真點！”
“咳咳，突破的跨度有點大，力道控制的不穩，圣光有時候稍不留神就會跑出來，我怕弄壞了家里的東西，父親該生氣了。”
“……”
桑德還以為凱爾因為自己的指責鬧情緒呢。
“大哥，你回去吧，吃完早餐我有事和你說。”
“你真在外邊吃？”
“真的。”
“好吧，不夠再說。”
看著桑德轉身回了城堡，凱爾將目光看向蒙迪。
蒙迪趕緊將托盤送到凱爾面前，凱爾輕輕的接過，四下低頭看了看，直接在城堡大廳前的臺階上坐下。
打開餐盤蓋子，雙份蜂蜜面包，兩大塊熏魚，兩碗冬苓粥。
凱爾拿一塊面包咬了一口，味道還是那個味道，看來這個老廚師還健在呢。
凱爾發現蒙迪還站在原地沒有離開。
“要不要一起吃？”
凱爾拿起另一塊面包遞了過去，雖然凱爾坐著，但以他的身高又加在臺階的高度，視線基本上和小姑娘持平。
“嗯……不，少爺我吃過了。”蒙迪搖頭，擺著雙手，
“拿著吧。”
“不不，少爺，我真吃過了，就剛才吃的，可飽了。”蒙迪還示意自己吃了很多。
“好吧。”凱爾將面包放回餐盤，咬了一口手中的面包，很隨意的說道：
“你在這里工作多久了？”
“回少爺，我在這兩年了。”
“哦，還習慣嗎？”
“挺好的，每個月還給五個銅德爾，三餐吃的都很好，有時候少夫人他們還會多給我們一些。”
“恩，你家里都有什么人？做什么的？”
“我父親是衛兵，我還有個弟弟。”
“挺好的，你覺得現在領地怎么樣？”
“領地？”
“就是咱們卡修斯領有什么讓你感覺不好的地方。”
“我想想，啊，這，四少爺……”
“呵呵，放心吧，我就是聊聊天，你可以隨便說。”
“我，我真說？”
“恩，說吧，”
“為什么我們女孩子不能像男孩子一樣，可以學習，訓練。”
已經將兩塊面包吃完的凱爾那拿起熏魚，正準備下口，被小姑娘的話給驚到了。
“哦？為什么這么說？”
“老爺請的先生只招收男孩子，我弟弟就能識字，算數，為什么我就不能學呢？”
好像確實是這樣，不僅這里是，似乎越是偏僻落后的小地方這種情況越嚴重。
越是落后地方女孩子的一生越趨近嫁人生子的直線。
而越是繁華的地方，女孩子的人生越多選擇。
比如交換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