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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陰謀主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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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澎湃的靈能波紋彰顯著位階,在此的十位全都已經跨越了超凡。

  伯魯納夫獰笑著舉起一顆猙獰而扭曲的顱骨,蚊蟲般的黑氣在顱骨的眼窩中涌動,向伯魯納夫的手腕縈繞蔓延。繁復而詭異的黑色召喚陣隨即在半空中浮現,瘋狂旋轉。

  天空中涌起沉重的回響,仿佛無數非人之物的齊聲禱告。這股力量攪動氣云,形成若漩渦般的火流氣旋。接著,在這團涌動的氣旋中出現了一團亮光。

  在看到這光亮的瞬間,所有人的心中涌起了極度危險的預感。

  “散開!”奧菲莉亞感應到了極度邪惡和黑暗的存在正從那里出來。霍蒙沃茨的五位超凡者應聲四散而開。

  一顆墨綠色火焰包裹的隕石帶著驚人的氣勢沖出,砸向大地!

  遭到隕石攻擊整個區域都在火流中炙烤,原地出現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附近的黑泥瞬間被蒸發一空,沾染了火焰的碎屑沙石四處飛濺,仿佛下了一場火雨!

  在爆炸前的數秒,修托拉爾們已經散開。繞是如此,他們也被火焰波及,發出一陣痛楚無比的慘叫。拉瑟爾傷的最重,肩上炸出了一個凄厲慘烈的傷口,甚至可以看見慘白色的肩胛骨骼。

  最惡毒的是,傷口上還有墨綠色的余焰在附著燃燒,泉涌的血液絲毫不能將之淹熄,燒得血肉都在“吱吱“作響。

  更驚人的是,砸下的隕石坑中竟然爬出了一個包裹著地獄烈焰的巖石巨人。它用巨大的手臂捶打魁梧的身軀,以無法可阻擋的氣勢和恐怖站立于大地之上。

  這一下再沒有什么好猶豫和掛念了。繆拉直接展開靈能護盾,向圣光高聲祈求治愈的庇護。一股溫柔明亮的能量立刻開始治愈拉瑟爾的傷勢。

  米典麥亞抱著奧菲莉亞閃到一邊,讓她喝下一口強效靈能合劑。拉瑟爾被傷勢激發了兇性,雙目閃爍出極北冰寒一般的光芒,反手抽出三支寒氣刺骨的冰戟擲出。

  第一擲就擊中了還在吟唱的伯魯納夫,當場撕裂了他的護盾把他擊倒在地。

  第二擊更是朝著獸人的面門射來。一旁的阿斯蘭忒急忙化身黑暗的陰影形態,硬抗了這電光火石的一擊。

  第三支冰戟射向西迪厄斯。庫拉拉剛剛給諾娜加持寒氣逼人的冰霜護盾,旋即張弓就是一箭,將射向西迪厄斯的冰戟截落。

  與此同時,繆拉頂著閃耀的護盾上前,與同樣擔任前鋒的諾娜交鋒。

  圣殿騎士和死亡騎士的利劍碰撞在一起。

  圣光的氣息瘋狂灼燒著諾娜,冰環同樣在繆拉的身上結上了一層冰霜。但是,諾娜的目標卻不是繆拉!她完全不顧自己的損傷,頂著冰盾硬扛了繆拉的一擊重擊,直接閃身沖進修托拉爾小隊的中間。

  “攔住她!”米典麥亞大吼著撲了上去。

  話音剛落,諾娜的冰盾就爆裂開來,冰凌四濺,一旦粘在身上就迅速蔓延,竟然將米典麥亞、奧菲莉亞和拉瑟爾都凍在原地。

  “這下他們躲不開了!”

  伯魯納夫立刻喝下一瓶魔藥。剛剛消耗的靈能再次澎湃激蕩,第二發地獄火的法陣開始具象。

  “接招吧,半徑二十米,地獄火!”

  以第一顆隕石打亂陣型,強抗性的騎士中央突破后以碎裂的冰霜投下范圍群體減速!強化了定點防御的暗隱祭司保護下,惡魔術士用第二瓶魔藥恢復靈能,給來不及躲閃的敵人再砸下隕石一錘定音!

  但是,就在這一瞬間,伯魯納夫眼角的余光突然發現身邊多出了一個身影。

  一股令人心悸的控股席卷而來。所有人都聆聽到嗜血而瘋狂的咆哮。

  拉納拉下面甲,覆蓋身體的黑甲如同鱗片一般結成漆黑的整體,如同古老神話中的魔狼。握持在他手中的磅礴之怒從盛放出奪目的光輝,從長劍轉變為比斬馬劍還要厚重危險的巨劍。

  “小心!”阿斯蘭忒抬手一舉,將無形的恐懼漩渦掃過全場。

  強大的恐懼術把遠遠撲上來的拉瑟爾和繆拉都擊退了,卻在近處撞上了什么東西,發出無奈而瘆人的破碎聲。

  阿斯蘭忒眼看著一個黑影抵抗了恐懼!無法掩飾的恐怖力量正從黑影的四肢百骸中噴涌而出,化作惡狼般的幻象。甚至連恐懼這個概念本身都在瞬間便被狼牙般的黑暗氣息撕碎,化作晉升的養分。

  空氣中鳴響了一聲刺耳的音爆。

  拉納揮舞等身巨劍一躍而出。他的力量和速度如此驚人,僅僅是踏出這一步就掀起風暴,如同旋轉的風車一般向著伯魯納夫和阿斯蘭忒斬去。

  伯魯納夫被這一擊驚呆了。他放棄了召喚隕石的念頭,直接改變召喚陣讓地獄火巨人降臨在身邊護衛!巨劍呼嘯而至,一擊便撕裂了空氣,破開火浪,自上而下斬飛了地獄火的左腳!

  拉納全身被黑甲和血光包裹,一劍劈向火巨刃的腦袋。

  “嗷——!”

  來自虛空的神話生物發出驚天動地的嚎叫,仿佛面前的才是真正的怪物。

  拉納旋身一轉,右手持劍捅進地獄火的下額,左手撕扯下一塊燃燒的巖石,直接塞進狼首一般的面甲里咀嚼起來。

  罕見而異常的氣息在拉納掌中臣服,開始在他的背后融合并且塑造新的形態。僅僅是目睹他的身形就讓人不可遏制地幻視,忌憚地注視著現實的異變——

  一個虛幻的活物騎乘巨大的黑馬從虛空中來,他的手中拿著天平,上面盛著小麥、酒壺和血肉,發出嘶啞而不可辨認的聲音在每一個人的腦中回響。

  活物融入拉納的身體。他向前邁出一步,周遭的巖石、沙礫都呈現出荒蕪衰敗的幻象,仿佛世間一切都是他可口的食量。

  “狩獵——嘶!

  “讓我們狩獵,神祇!”

  執掌的磅礴之怒之劍解除了封印,進入名為“狩獵神祇大劍”的形態。

  拉納雙目如同刀鋒,舉起大劍向著最前面的阿斯蘭忒劈下。

  “嘩嚓!”陰影祭司的護盾當場被切成兩半,甚至連她的神話形態都被撕碎。阿斯蘭忒直接跌落回人形,鮮血噴涌而出,濺在伯魯納夫的臉上。

  還不等獸人慘叫,拉納一腳踢飛已經重傷的女祭司,直撲伯魯納夫而來。

  “嘩嚓!”一道黑光炸開,照亮了拉納猙獰的紅眼和狼嘴恐怖的狂笑。他的攻擊力和攻速全部提升到了不可想象的程度!

  庫拉拉在后面拉開長弓,以急速射朝著拉納射出冰箭。但是,擁有荒蕪之力的騎士對雨點般的攻擊全然不顧大劍左劈右砍。

  伯魯納夫舉起戰斧抵擋,一擊就被劈碎了斧刃!拉納揮舞大劍的攻速比其他人的迅捷劍還要恐怖,毀天滅地排山倒海而來。

  上一劍剛剛砍碎肩甲,下一劍就斬斷了獸人的手腕。

  狩獵神祇大劍匯聚不可阻擋的劍氣,揮舞之間無形的風壓切開護盾,斬碎盔甲,砍斷血肉,把血沫和斷肢向天空潑灑。

  幾秒鐘時間里,拉納就把地獄火削成碎塊,接著砍翻阿斯蘭忒,剁倒伯魯納夫,又一個轉身差點把庫拉拉劈成兩半!

  他的斬擊還帶著黑洞般的風暴,沒有被劍鋒劈開的諾娜被風壓掃過,如同狂風下的樹枝一樣直接被撂倒。就連其他修托拉爾的眼中也閃過震驚和恐慌,若不是他們知道同伴的狂化就是如此駭人,此時早已抱頭鼠竄。

  拉納將飛舞的大劍化作一道寒光,朝著最初的那頭地獄火斬去,噼里啪啦地砍碎了它的頭顱、胳膊和身體,留下滿地燃燒的碎片。

  拉納的身體被煙霧狀的黑氣環繞,手持巨劍,以另一只手和雙腿并用,像是野獸一般快速奔襲,勢不可擋!

  崩裂的神話生物發出一聲凄厲的嘶鳴。破滅時噴出的火浪在地上如墻而進,卻無法將拉納燒死。

  鮮血從拉納的盔甲向外噴濺出來,觸目驚心的場面讓人看的心驚膽戰。但是拉納本人卻不以為意,他痛飲血雨,像巨狼一般仰頭發出恐怖而尖銳的狼嚎。這聲嘶鳴極富穿透力,似乎要直入天穹一般在地下的世界回蕩。

  諾娜、庫拉拉、伯魯納夫與阿斯蘭忒在一瞬間被全部擊敗,下一個目標就是西迪厄斯!

  突然,拉納發現自己有些凝滯而僵硬,像是陷入了淤泥一般艱難跋涉,行動遲緩下來。

  凝膠般的風暴將他阻撓。無形的漩渦出現了,將所有人緊緊束縛,無法掙脫。

  在后方觀戰的西迪厄斯出手了!他的雙眼和手掌都閃爍著驚人的電弧,說不出的凝重和壓抑撲面而來。

  緊接著,在無形的漩渦的中心出現了一個無光的裂隙。仿佛世間的一切,甚至光芒、聲音都無法逃脫它的束縛。即便是勢不可擋的拉納也被這無形的力量攝住,向黑暗中拖去,難以逃脫。試圖從后面迂回的米典麥亞也被減速到了近乎滑稽的地步。

  狂暴的電光從天空劈下,夾雜著讓人恐懼的雷鳴怒吼。電弧是純粹的銀色,卻比戰場上涂抹的鮮血和腦漿還讓人觸目驚心。在噼噼啪啪的爆裂聲中,拉納、米典麥亞、繆拉、拉瑟爾都陷入漩渦,被閃電反復鞭撻。

  這一刻,奧菲莉亞也完成了吟唱,同樣召喚出猩紅的閃電砸向西迪厄斯。

  兩股恐怖的靈能在空中撞擊。

  被黑影籠罩的天空都開始像水波一樣動蕩。閃電和風暴掃光墓園和城墻,將它們一塊塊撕裂。

  兩個裂隙在彼此拉扯,吞噬。

  雷暴在天空呼號,世界在崩塌。就連不遠處的囈語森林都在,一團團雷暴的掃蕩下驚恐萬分,膽敢圍觀這場戰斗的生物四散而逃。

  連綿不絕的爆裂聲密集的像是春雨一般。

  奧菲莉亞的額頭上滴下大顆大顆的汗珠,她的靈能快要枯竭了。西迪厄斯卻沒有一點疲憊的樣子,就好像能否維持這恐怖的威能直到永遠。

  “還不錯,”終于,西迪厄斯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微笑,“值得期待。”

  他突然握緊雙手,向下一揮。奧菲莉亞的靈能當場就散了架,被一起拖入裂隙中旋轉起來。

  “轟!”

  隨著一聲巨響,修托拉爾全部被擊倒在地。

  窗下就是復生的亡靈。索妮婭穿戴好全部的裝備,手握魔杖靠在墻邊。菲歐娜也穿好了盔甲,手持魔劍。

  兩人在黑暗中互相看著對方。南面傳來了嚇人的雷鳴,越來越密集,讓人窒息的恐懼和不詳壓迫著心臟,下一秒就會碎掉!

  終于,這可怕的雷聲停了。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尖叫,癲狂的哀嚎。塔樓、廳堂和庫房在著火。不死生物成群結隊,從地下室和下水道里鉆出來,到處肆虐。

  霍蒙沃茨的教授、騎士正在全力戰斗。他們分守著不同的位置,不斷消滅入侵的怪物。

  “我覺得,形勢逐步穩定了,”菲歐娜小聲說,給自己和索妮婭打氣,“這些不死生物看著嚇人,其實根本打不過我們!”

  是這樣的……霍蒙沃茨的正式教授都是序列6的巫師,每個年級都是十幾二十個修托拉爾,其中不乏經驗豐富的騎士,甚至是超凡者。

  索妮婭悄悄看了眼窗外。地上到處都是被消滅的食尸鬼,清理了一部分區域的守衛者正在壓縮怪物的活動空間。她已經不像一開始那么害怕了,疑惑和不安取代了恐懼的情緒。

  “我覺得有些不對勁,”索妮婭越想越覺得不對,“首先,如你所說,這些不死生物再嚇人,也不可能打得過這里的非凡者,它們甚至連寢室的樓梯都上不來。”

  “對,只是嚇人而已,”菲歐娜連連點頭,“我們其實不用這樣躲著!”

  索尼婭急忙按住躍躍欲試的閨蜜:“那么,它們的襲擊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呢?付出毫無收益的損失,幕后主使真正的目標是什么?”

  “我哪知道呀”

  索尼婭微微搖頭:“還有一件事,讓我放不下心。”

  “是什么?”

  “格里菲斯對我說過,即便是死亡騎士,召喚不死軍團也是要付出極大代價的。不僅需要消耗驚人的靈能,還必須有足夠的時間和材料。

  “這里是霍蒙沃茨,怎么可能有召喚亡者之軍所需的尸體?就算有,又是什么時候,如何布置了這么大規模的召喚法陣和媒介?”

  菲歐娜的呼吸停了兩秒鐘。

  這些問題的答案呼之欲出。

  真正的敵人還躲藏在陰影中。他一定與霍蒙沃茨有著很深的聯系,才能布置這么大手筆的襲擊,而他的目的,必定是這所高等魔法學院中最有價值的珍貴的庫藏或者重要人物。

  如果要具體一點,那必須列上現任執政官的女兒!

  “我有個不好的預感……”菲歐娜微微顫抖起來,“我聯系不上拉納”

  “奧菲莉亞和米典麥亞也找不到,”索尼婭也害怕起來,無論怎么努力,回音水晶都沒有信號,“教授們也是。”

  兩個女孩你靠著我,我貼著你。突然,門外似乎傳來了一聲大喝,然后就是幾聲慘叫和巨響。

  有什么東西正在沿著樓梯往上走。腳步聲越來越近。

  “我們從窗戶跳出去!”索尼婭咬了咬嘴唇,“去找最近的教授!”

  菲歐娜立刻伸手去推窗戶。就在這時,寢室的門開了!

  施加了魔法,而且非常堅固的房門像沒有上鎖一樣,慢悠悠的在兩人面前敞開。一個幽幽的影子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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