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12點,陽光正好,可天臺樓頂拂過的風,卻讓眾人忍不住打了個索然無味的哆嗦。
“綁...綁在繩索上的釣魚線?”
高木涉還是頭一次聽到這種作案手法,腦子混亂如同一碗糨糊:
“為什么要將釣魚線綁在繩索上?”
“笨!”
實在看不下去的佐藤美和子叫道:
“活扣、活扣!剛剛榊誠不都說了嗎?”
“攀巖打活扣的目的是什么?”
“能快速收回繩子啊...原來如此!”
高木涉終于反應過來了,其實他不笨,只是偶爾腦子轉不過彎來:
“機關觸發之后,犯人只需拽動預先留好的繩子,那么捆在假人身上的繩索就會自然脫落!”
“這樣一來,假人會掉落下去,而繩索、反光布則留在空中!”
“不對啊...”
他突然眨了眨眼,茫然道:
“現場并沒有發現反光布和繩索,莫非被犯人收走了?”
“高木...”
這次不止佐藤美和子,就連目暮十三都對他絕望了:
“監控沒有拍到犯人登上天臺...”
“那反光布、繩索去哪兒了?”
“跟著第二個假人,隨風飄走了。”
榊誠的聲音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誰都沒發現悄悄離開天臺的宮野大小姐:
“自始至終,犯人使用了兩具假人,一具懸掛在天臺邊緣,虛掩反光布,一具藏在道具室里,系著腰帶。”
“高木警官覺得不可思議,是因為犯人利用地勢和重量落差,制造了一顆煙霧彈。”
沿著天臺走動,他來到右側邊緣,一指下方的樹叢:
“釣魚線是殺人兇器,當死者舉起花盆后,假人會向下墜落,使釣魚線割傷死者,同時假人身上綁住的繩索,會讓假人下墜一段時間后,在空中停住。”
“這是殺人手法,犯人接下來要做的,是消滅證據。”
“他爬上5樓道具室后,與同事協力扛起另一具假人,抬出窗外,這時拿起事先在墻上打好的掛鉤,把繩索的一端卡在假人的腰帶上,只需用力一甩....”
“假人便會借助天臺欄桿制造的支點擺動,在繩索的牽引下,捆有釣魚線的1號假人會迅速上升,達到頂部時,犯人拽動另一條繩索,解開活扣...”
“慣性作用下,2號假人失去了支點,順勢帶著已經解開的繩索、反光布、釣魚線飛走,而1號假人則會重重墜落!犯人只需回收外面墻上的掛鉤,就能完成作案。”
“這樣一來,證據不就消失了嗎?”
臥槽!
高木涉瞠目結舌的看著榊誠,想說什么,卻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種作案手法...
未免太過離奇。
水無憐奈饒有興趣的注視榊誠,她知道榊誠能力如何,可親眼見過之后才發現...
人家展露出的能力,不過是冰山一角。
完全蓋過了毛利小五郎的風頭。
或者說...
自從挨了宮野大小姐的訓斥,毛利小五郎就像一根黃花菜般,蔫了。
“可惡!”
毛利蘭聽到柯南嘟噥了一句:
“又被他裝到了!”
“我也能破案的...”
“柯南你在說什么?”
“啊沒有,我說榊誠大哥哥好厲害!”
“哦...”
“等一下!”
聽完推理的目暮十三突然問道:
“為什么1號假人會在繩索的拖拽下上升?”
“哈哈,目暮警部你還真是笨吶!”
好不容易逮到機會的高木涉完全忘記了對方是他的上司,大聲吐槽道:
“重量落差啊!”
“只要2號假人比1號假人重,不就能夠完成作案了嗎?”
“高木,你很聰明啊....”
目暮十三幽幽的說道。
“也就是...哎,佐藤警官你戳我干嘛?”
高木涉又驚又喜的回頭,還以為自己和佐藤美和子的桃花期到了呢。
沒成想...
佐藤美和子眉頭緊蹙,朝他搖了搖頭,暗示他閉嘴:
“榊誠先生,既然假人帶走了釣魚線,為何我們還會在天臺發現兇器呢?”
“恐怕犯人自己也沒料到這一點。”
榊誠說道:
“被釣魚線勒住,即便齋藤相田還活著,也一定會松開手里的花盆,花盆摔碎后...”
“綁在上面的釣魚線自然就脫落了。”
“可讓人意外的是,假人在下墜過程中,不小心扯斷了釣魚線,導致證據遺留了下來。”
“我說的沒錯吧,山口義男先生。”
事情到了這一步,任誰也能聽出誰才是犯人。
節目組的成員望向山口義男,難以想象這位平日的同事,竟然會做出殺人之舉。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他們平白無故戴了綠帽子,還替別人養孩子,會不會一怒之下殺人呢?
站在道德制高點上指責誰都會,可在設身處地之后,情況或許就不一樣了。
“山口先生...”
目暮十三走到山口義男面前,嚴肅的問道:
“你承認自己的罪行嗎?”
山口義男沒有說話,目光冷漠的盯著尸體,靜若石雕。
“不承認也無所謂。”
瞥了眼樓下,榊誠淡定的說:
“用來固定繩索的掛鉤恐怕還在他的身上,何況...”
“證據已經找到了。”
眾人來到天臺邊緣,向下望去,只見宮野大小姐指揮著兩名警員,抬著一具假人走出樹林。
在假人的身后,還有繩子、反光布等物品。
一切都和榊誠推理的相同,證據確鑿。
山口義男根本沒有時間處理這些證物,或者說...
當他意識到情況不對時,已經晚了。
完美的不在場證明也沒能拯救他,能實施犯罪的,只有他。
“半年前,我的兒子查出了白血病。”
山口義男攥緊拳頭:
“當我拿到DNA檢測結果時,真的不敢相信事實。”
“可他還是我的兒子,我沒有放棄他,賣掉房子也要為他治病。”
“醫生說,只要能找到匹配的骨髓,就有機會醫好他,我很高興,便去拜托他的母親和齋藤相田,可你們知道他們對我說什么嗎?”
在眾人的注視下,山口義男抬起頭,猩紅的眼眸中充滿了憤怒:
“他們說,孩子雖然是他們生的,可都已經離了婚,撫養權也在我的手上。”
“如果想讓他們進行骨髓移植手術的話,就要把孩子還給他們!”
“我怎么可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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