榊誠聽明白了。
他不得不佩服烏丸家族的謀算與智慧。
這不是三重保險，而是四重。
地下研究所建立在深山老林的地下，不僅僅是避人耳目，還借助大自然的威力，人工打造了自毀系統。
研究所使用的每一根鋼骨，都是經過精密計算的，不破壞它們，那它們就是穩定的結構，可一旦有人動用炸藥、鉆孔器械的話...
建筑結構勢必被破壞。
到時候山體崩塌，普通的鋼鐵也承受不住重量，會隨之凹陷損毀，這就是烏丸家族在大門使用鎢金，其他位置使用普通鋼鐵的原因。
這并不是偷工減料，而是...
宛若魯班鎖一樣，工匠智慧的結晶。
不知道大門密碼的人，絕對不可能進入研究所。
就算強行進入，他所獲取的秘密，也會隨山體一起湮滅。
一旦長野縣發生了如此巨大的山體崩塌，肯定會上新聞，黑衣組織會不知道嗎？
榊誠嘆了口氣。
怪不得....
怪不得烏丸家族敢放心離開。
地下研究所的工程量，可不是一天一年能完成的。
但...
榊誠‘湊巧’進去了。
而且下面沒有任何有用的資料。
如果他不是事先知道組織在進行A藥研究的話...
恐怕也不會明白，研究所中剩下的文件究竟代表什么意義。
與其說黃昏別館是黑衣組織的退路，不如說...
這是烏丸家族刻意拋出的誘餌！
“你應該成功進入地下研究所了吧。”
富山照史目光深邃的問：
“能否告訴我，你跟烏丸家族有什么關系嗎？”
“...沒有關系。”
榊誠淡淡的回答：
“打工仔需要跟老板有親戚關系嗎？”
“能輕松干掉我兩個手下，在神秘組織里只配做一個打工仔？”
臉色一變，沉吟中，富山照史覺得自己有必要重新估算神秘組織的實力了。
若是神秘組織里的人，個個都像榊誠這般...
那ICPO還玩個屁啊！
他們又不是鋼鐵俠...
還不得有多遠跑多遠？
“...我只是打個比方。”
榊誠沒想到富山照史當真了。
他還算比較了解黑衣組織實力的。
不論骨干，單說下面的小弟...
中規中矩，只能說過的去，絕對沒有富山照史想的這般夸張。
不然，赤井秀一哪來的出頭之日？
“你還有什么問題？”
富山照史活動了一下肩膀：
“沒有的話，也該輪到我問了吧。”
“你？”
榊誠一下子樂了。
他低估了富山照史的臉皮厚度。
都他娘成階下囚了，還擱這兒提問題...
真不知道他是有恃無恐，還是單純的腦袋進了水。
不會是被電傻了吧...
回頭得跟柯南說說，讓他把電壓調低點...
“我的問題很簡單。”
富山照史說道：
“想必你也清楚，ICPO已經將你列入了調查名單。”
“只要有了確鑿的證據，ICPO就會發布國際通緝令。”
“這不是威脅...”
“因為FBI在ICPO眼里也不算啥好東西，他們自己沒少做違反法律的事。”
“但這次，我們雙方的目標是一致的。”
狐疑的打量他，榊誠表情不自然的說：
“你不會也想拉我加入ICPO吧....”
“...不是。”
富山照史嘴角一抽：
“你怎么會有這種錯覺？”
“因為...”
撓撓頭，榊誠有些尷尬：
“這事我經歷不止一次了。”
“上新組、FBI、警視廳...”
“他們都覺得我是個香餑餑。”
“你剛才的開場白，跟他們拿條件勾引我時很像...”
富山照史：“.......”
“ICPO從不隨便招人。”
他說：
“我也沒打算要拉攏你，當然，如果你肯主動為我們提供情報，我們也會開心。”
“可就像你說的，這么多組織意圖拉攏你，你都沒接受...”
“憑什么要來我們沒有油水的ICPO呢？”
“你都沒努力過，怎么知道不可能？”
微微一愣，富山照史認真端詳榊誠，心想：
莫非這小子瞧不上其他組織，就喜歡ICPO？
說的也是，我們ICPO哪里都很優秀啊！
榊誠想加入他們，待價而沽，很正常。
“那你愿意加入ICPO嗎？”
富山照史一臉嚴肅的發問：
“我可以向總部請示，他們同意的可能性很高。”
“我當然...”
榊誠眼睛一亮：
“不愿意啦。”
“破ICPO，整天覺得自己高高在上，老子早看你們不順眼了！”
“瞧你今晚帶著自衛隊來抓我，還有臉指責什么FBI，明明是一丘之貉！”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兒，富山照史氣的渾身直哆嗦，想打人：
“那你廢什么話！！！”
“因為你一直沒給我開噴的機會。”
罵爽了的榊誠，笑著說：
“沒有機會，就自己創造機會。”
套路，都是套路！
自從加入ICPO以來，富山照史還沒受過這種氣呢！
不過他今晚的舉動確實違反了規定。
ICPO只有調查權，沒有執法權。
他沒有向上級請示，擅自帶自衛隊員離開駐地執行任務，卻被一個少女小學生給揍了一頓，回去肯定要受到嚴重處罰。
此等處境...
怎能讓他不絕望呢？
可富山照史并不后悔。
光靠他自己暗中調查神秘組織，根本查不出什么東西。
這2年來，查到的線索，大多還是FBI提供的。
要說最有用的情報...
就是自衛隊中，也有神秘組織的勢力了。
“動手吧！”
富山照史閉上眼，一副認命的模樣：
“我知道的事情已經全部告訴你了，對你而言，我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
“你們不是最擅長殺人滅口嗎？”
“盡管開槍便是！”
“殺了你？”
榊誠嗤笑一聲：
“開什么玩笑。”
“你是一等陸尉，屬于軍官，我一屆普通人，要真把你殺了...”
“下場可好不到哪兒去。”
“咦，你不知道？”
陡然睜開眼睛，富山照史十分疑惑。
從榊誠剛才的這番話中...
他聽出，對方似乎并不知道神秘組織在自衛隊有勢力的情況。
殺了自己，也激不起太大的浪花，很快就被上層找個借口壓下去了。
一如當初關于史考兵的案件。
“知道什么？”
榊誠皺了下眉頭，開始忽悠：
“哦，你說那件事啊，我當然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