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戶酒店頂層的總統套房中,中央空調徐徐送出冷風,驅散了炎熱的空氣。
但...
琴酒與皮斯克之間,隱有火焰燃燒。
這只是皮斯克的一廂情愿罷了。
他覺得自己是琴酒的敵人,可實際上...
琴酒根本沒把他放在眼中,跳梁小丑罷了。
只要這只跳梁小丑對組織絕對忠誠,就還有利用價值。
“根據消息,明天晚上,警方會對吞口重彥實施抓捕行動...”
伏特加說道:
“這也是除掉吞口重彥最后的機會。”
“Boss派我們過來,是想看看你皮斯克究竟有何計劃。”
“我當什么大事呢...”
皮斯克輕蔑一笑:
“區區一個吞口重彥罷了,殺死他還不是手到擒來?”
狂妄的語氣,讓琴酒的臉色驟然陰沉下來:
“吞口重彥知道組織的一些內幕,如果他被警方抓住審問,很可能會牽連到組織!”
“Boss很重視這件事,當初你主動請纓接下這件任務,一旦失敗...”
“后果你清楚。”
組織不養廢物。
沒有利用價值的人,就像宮野明美一般,注定會遭到拋棄。
今年已經71歲的皮斯克,已經到了退休年齡,很快他就將卸任董事長的職務,屆時...
縱使他勞苦功高,也只會變成組織的軟肋!
所以...
Boss才出動了琴酒、伏特加、榊誠以及貝爾摩德。
除了榊誠以外,其他三人的任務有兩個:
1、確保皮斯克殺死吞口重彥。
2、若皮斯克有暴露的風險,可立即殺死他!
不到萬不得已,組織是不會選擇殺死皮斯克的,至少在他退休前不會。
榊誠的任務,便是以自己的影響力,混淆視聽,迷惑警方的判斷。
可這需要知道任務的細節,提前想好說辭。
“我知道了...”
皮斯克點了點頭:
“在明天的追悼會上,要播放酒卷導演生平未公開的幻燈片。”
“到時候,大廳的燈光會熄滅,而我已經提前在吊燈的處涂抹了黑暗中會發出熒光的物質。”
說著說著,他拿出一柄黑色的ppk手槍,裝上消音器:
“在幻燈片播放時,我會以組織的名義,將吞口重彥引誘到吊燈下。”
“只需一顆子彈,數百斤重的吊燈就會掉落,砸在吞口重彥的身上,他必死無疑.....”
這個計劃,聽起來倒還算縝密嚴謹。
但...
小漏洞還是不少。
“消音器不是消焰器,尤其是在黑暗中,開槍時的火光會更加明顯。”
琴酒瞇起眼睛:
“你打算怎么處理槍口的火光?”
“這么簡單的問題,我能想不到嗎?”
搖頭苦笑,皮斯克無奈的拿出一個紫色的手帕:
“參加追悼會的人,都會在前臺領到一個不同顏色的手帕,只要用手帕蓋住槍口,火光自然也就消除了。”
“可那樣手帕不會留下痕跡嗎?”
一旁的伏特加困惑道:
“萬一事后警察挨個調查,叫客人拿出手帕,你肯定會暴露啊!”
“這是什么?”
皮斯克晃動紫色手帕。
“手帕啊。”
“為什么在明天晚上才會分發的手帕,此刻竟出現在這里呢?”
“哦...”
撓撓頭,伏特加那核桃般大小的腦仁忽然想通了。
皮斯克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不管他明晚拿到什么顏色的手帕,他都會準備一個備用的...
藏在褲襠里。
就算案發后警察搜身,也絕對找不出手帕藏匿的地點。
至于被消音之后的槍聲...
也將被幻燈片播放的聲音掩蓋過去。
客人們的注意力都在屏幕上,誰會注意他呢?
打消最后一絲疑慮,琴酒站了起來:
“那我們就等你明晚的好消息了。”
在榊誠三人即將出門前...
“蘇茲,你等等。”
身后傳來的聲音,讓榊誠腳步一頓,他回頭望去...
皮斯克快不走來,拿出一張名片塞入他的手中,笑著說:
“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咱們應該多交流交流...”
“有什么困難,給我打電話,不要客氣。”
猶豫了一下,榊誠接過了名片。
他是不會錯過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的。
很顯然,作為組織元老的皮斯克,對他的父親有所了解,雙方交情匪淺。
從他口中...
一定能獲取很多情報。
電梯向下滑動,空氣有些寂靜。
琴酒站在前方,腰桿挺的筆直,突然問道:
“你在調查當年發生的事件吧。”
“是。”
榊誠沒有隱瞞,注視著琴酒的背影:
“老大你知道內情嗎?”
“當年的事件,留下的信息不多,我也是前不久聽貝...從別人那兒聽來的。”
頓了一下,琴酒轉過身,半是提醒,半是勸告的說:
“記住,寧可被蒙在鼓里,也不要相信皮斯克。”
“他是個信口雌黃的偽君子,也是背叛你父親的小人。”
“....老大你好像知道些什么。”
榊誠目光平靜道:
“不介意的話,可以跟我說說嗎?”
“Boss對17年前的事件諱莫如深,這是已經被封禁的往事。”
琴酒搖了搖頭:
“我勸你也不要再調查了。”
“不管對你,還是對組織,揭開真相的后果,弊大于利。”
說完,琴酒不再多言。
他之所以特地提醒榊誠,是不想看到對方一步步走進深淵。
這年頭...
忠誠有能力的小弟可不多見了啊...
想到這里,琴酒往嘴里丟了一顆降壓藥,緩解自己因皮斯克而逐步上升的血壓。
下午3點,伏爾加GAZ回到了新研究所。
不出意外的話...
今天沒有什么事情了,榊誠也準備下班回家。
返程的出租車上,榊誠拿出一張名片,盯了半晌,將上面的號碼,一一鍵入手機,按下撥通鍵。
嘟...
嘟...
好似塵封千百年的鑼鼓緩緩敲動,話筒中傳來的等待聲,讓榊誠的心,漸漸提了起來。
咔噠!
電話接通,經過短暫的等待后,皮斯克干澀的聲音響起:
“蘇茲?”
“是我。”
“想不到你這么快就聯系我了啊...”
皮斯克夾著雪茄,走到落地窗前,望著偏西的太陽,說道:
“正好,我也有話想對你說。”
“你的事先放一邊。”
榊誠打斷了他的話:
“告訴我,17年前,究竟發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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