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榊誠,心情可不太好。
  甚至可以說差到了極點。
  他一個打工人,忙里偷閑出來撈外快,容易嘛!
  琴酒的命令他盯著宮野明美,今天有事也就算了,平時的時候還能摸魚嗎?
  這一天天的,哪兒這么多閑工夫出去?
  對了...
  說起琴酒,榊誠想起了一件要緊事。
  他還得扔幾顆煙霧彈給琴酒呢....
  說著他便掏出手機,打算給琴酒撥個電話過去,可高山留美攔在他身前,不讓他離開:
  “你是不是要去找宮野志保?”
  看著她一臉認真的模樣,榊誠哭笑不得:
  “我找她干嘛?”
  “去去去,自己一邊玩去。”
  一巴掌撥開高山留美,榊誠走到庭院內,從通訊錄內找到琴酒的名字,按下撥號鍵。
  沙龍廳內,高山留美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看著他,滿臉幽怨。
  哼...
  肯定是給那個叫宮野志保的女人打電話呢!
  你看,笑的這么開心.....
  自己得想個辦法宣示主權才行.....
  目光游離到手中的照相機上,高山留美眼睛漸漸亮了起來。
  “老大啊,哈哈哈,今晚真是多虧你來幫忙了啊!”
  “不然我肯定走不出上新組啊!”
  “什么?”
  “不不不,沒什么要事,我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接下來該怎么辦!”
  琴酒將保時捷356a停到路邊,換到左手拿電話。
  馬上就要進入鬧市區,周圍的車子多了起來,作為只有兩條道的單行路,琴酒一停車,后邊的車子也趕緊來了個急剎。
  叭叭!
  刺耳的喇叭聲響起,后方的司機們開始罵罵咧咧。
  伏特加解開安全帶,下車。
  看了眼時間,他掀起后備箱,將一個手提袋扔到路邊的樹底下。
  然后他又上了車,保時捷繼續前進。
  車流再次開始前進,很快,一輛黑色轎車在樹旁停住。
  森谷帝二從車上走下,打開樹下的手提袋,點了點頭。
  原本他都以為琴酒等人不會賣給他塑膠炸彈了,可不知怎么的,他們忽然改變了心意。
  接到短信后,他順帶著對榊誠的感官好了許多。
  都是自己人啊.....
  將塑膠炸彈放到副駕駛座上,森谷帝二嘴角帶起冷笑,飛速朝著城區趕去。
  “你想說什么?”
  琴酒換到了副駕駛座,關上車窗。
  電話內傳來榊誠的聲音:
  “老大,這上新組不是等閑之輩啊!”
  “你看他們擁有的重火力,如果今晚跟他們起了沖突,咱們怕是都走不掉。”
  “所以我才找了個折中的方法。”
  琴酒眉頭微蹙,根本不相信榊誠的辯解。
  在他看來,榊誠不過是怕死,才專門打這個電話來澄清的。
  不過,榊誠接下來說的話,讓他對之前的推斷產生了動搖。
  “老大,那上新組跟咱們不對付,組織豈能留他?”
  “正好那高山越想招我當女婿,咱們不如就趁著這個機會,把上新組拿下如何?”
  琴酒看了看來電顯示,懷疑自己是不是備注錯了人。
  這是唱的那出戲?
  榊誠的話讓琴酒有些暈頭轉向。
  他根本不知道榊誠哪句是真心話。
  在今天之前....
  榊誠的忠誠度并沒有問題。
  難道是自己想多了?
  榊誠壓根沒打算背叛組織,今晚說的那些話,只是為了讓自己脫身?
  很有可能。
  因為榊誠今晚說的那些話意味太過明顯,他有這么大膽子嗎?
  在己方處于絕對劣勢的狀況下,如果榊誠不和稀泥,肯定就要打起來。
  琴酒不是怕事的人,伏特加更不是。
  榊誠想要活命,就只能站出來打太極。
  畢竟那雷管就快插進c4里了。
  琴酒瞇著眼,打算再確定一下榊誠的想法:
  “你想動上新組?”
  “成為高山越的女婿,你可就不用還錢了。”
  “老大你這是什么話!”
  榊誠好像急了眼般,語速飛快的說道:
  “你也不想想,是誰讓我欠了5000萬啊!”
  “不就是那上新組嗎!”
  “如果我為了錢就同意當他們的女婿,跟認賊作父有何區別?”
  “再說了,我這個人最講義氣,大哥你們今晚只身前來救場,我怎么能背叛組織呢?”
  論起胡謅的本事,榊誠誰也沒怕過。
  他很了解人性的軟弱,更善于引導對方的想法。
  先是暗示上新組跟他有仇,再說因為琴酒來救場而十分感動,這一來一去.....
  琴酒就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歸根結底,榊誠缺錢也是因為要還高利貸。
  只要拿下上新組,高利貸自然一筆勾銷。
  如果這5000萬不用還了,榊誠還有什么背叛組織的理由呢?
  心中的正義感?
  別開玩笑了,又不是熱血漫畫,哪來的正義感。
  警方的臥底?
  榊誠要是警方的臥底,還能不來參加交易嗎?
  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有事沒事就跑出去幫警方破案拿獎金,組織內的事情一點都不關心,就跟透明人一樣。
  這能是臥底?
  誰家臥底這么沒有職業操守啊!
  還不如說伏特加是臥底來的靠譜一些....
  看來,真是自己想多了....
  “你已經離開上新組了?”琴酒問。
  “還沒呢,馬上就要散場了,我趁著沒人注意我偷跑出來了。”
  琴酒:“.....”
  在人家地盤上商量怎么干掉人家。
  可真有你的。
  “行了,你先回去,不要讓高山越等人生疑。”
  琴酒想了想說道:
  “關于上新組...這樣吧,明天下午你來一趟研究所,到時候再說這件事。”
  電話掛斷,榊誠打了個響指,搞定!
  終于把琴酒忽悠瘸了....
  真不容易啊。
  榊誠擦了把冷汗,回到沙龍廳,發現客人都已經走的差不多了。
  高山越父女不見蹤影,榊誠只好找到石川秀問道:
  “高山組長他們人呢,我打算告辭了。”
  “哦,組長他休息了,大小姐說什么要洗照片,也先走一步。”
  說完,石川秀拍了拍榊誠的肩膀,語重心長道:
  “你小子不講道義,想黑吃黑,現在嘗到苦頭了吧。”
  瞥了他一眼,榊誠哼道:
  “要是你早跟我說高山組長喜歡厚臉皮的人,我能玩這一手嗎?”
  “所以都怪你!”
  石川秀愣了。
  他自掏腰包,給榊誠買禮物,最后錯還在他身上?
  剛要發怒,榊誠一句話堵住了他的嘴:
  “帶上今晚客人的名單,咱們喝一杯去。”
  “喝酒沒問題,你要他們的名單干嘛?”
  石川秀不解的看著他。
  “廢話。”
  榊誠整了整西裝,咧嘴一笑:
  “還能干嘛,送溫暖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