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他娘的!痛快!”,此時的李遠身邊圍著如此之多的尸體,心中的感覺真舒服!
突厥人真的膽怯了,看在被他們圍在中間的李遠,嘴里叼著佩刀,雙手拿著弓箭,鮮血糊滿了全身,就連是個什么樣的人都看不清了。
可他們看到,這個人膝蓋上的箭還沒有取下來,后背被狼牙棒砸的那一下,甚至連肩胛骨都露出來了,全身都是血肉模糊。
可只有那雙眼睛,還是像個瘋子一樣,不但看不出傷痛和疲憊,反而里面包含著狂熱和喜悅。
連番的沖擊和殺戮讓四百多的突厥士兵僅剩不到一百人,可對手卻像一個戰神一樣,即使受了多少的傷,可這些傷對于這個戰神而言卻絲毫不起作用。
李遠還是手持弓箭,一直盯住穆雷。
“孤注一擲!”這是李遠最后的殺招,其實此刻的他已經接近油盡燈枯了,雖然還能繼續戰斗,可身體無數次的向他提醒,堅持不住了。
孤注一擲,就是將體內最后的精力和內力全部凝聚在箭上,這一箭是有生命的。
全力以赴,心神灌注,李遠用自己的心神鎖定了穆雷,反而閉上了眼睛。
角度,一定要找到角度,必須一下子成功。
這一箭是石破天驚的一箭,遠遠超出了在場所有人的想象。
穆雷只看到李遠閉上了眼睛,將手松開了弓箭,但下一秒,弓箭就已經到了自己的胸前。
他眼睜睜的看著利箭從自己的胸膛之處射入,“噗”的一口鮮血吐出,緩緩的倒地。
這一箭并沒有停止,居然迅速的鉆出穆雷的后背,令人意外的射傷了黑衣人。
黑衣人剛想躲避,卻沒想到這一箭的角度是如此的刁鉆,居然在黑衣人的腰間劃開一道大口子。
“好險啊!”黑衣人慶幸著,也許是李遠沒有了體力,雖然射穿兩人,但穆雷和自己也不是必死無疑,還有的救。
可就在這一瞬間,黑衣人感覺自己體內的血液完全凝固了,寒冷,無比的寒冷。
他努力的動著,卻全身都僵硬了,同樣的轟然倒地。
“王子死了!怎么辦!怎么辦!”
突厥人驚慌了,即使他們現在殺了李遠,可也無濟于事,回到突厥是必死無疑。
李遠此時已經快要站不住了,將眼睛睜開,卻沒有讓人感覺出他有一絲的疲憊,佩刀:“你們走吧,穆雷死了,你們逃吧,去大周,他們也許會收留你,我今天殺的人夠多的了,不想再殺了!”
也有的突厥士兵不甘心,緩慢的向李遠挪動著腳步,但只見一個刀光閃過,此人直接被佩刀自腰間截開,一分兩段。
“還想死嗎?”李遠再次舉起佩刀。
突厥士兵瘋狂的跑了,頭也不回,他們知道只有大周也許能接納他們,留在草原上必死無疑。
其他的事情再說吧,先要自己活著不是嗎?
李遠緩慢的走到倒地的穆雷和黑衣人身邊,盤腿坐下。
是真沒有力氣了,也終于完成了這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現在來個小孩殺死自己都沒什么問題吧。
油盡燈枯,李遠這是第一次感覺刀,盡可能的調息,恢復體力。
足足過了半個小時,李遠才可以站起來,看著穆雷和黑衣人,雖然疲憊,可李遠還是笑了。
去他媽的,不敢笑了,一笑渾身的傷都撕扯,真疼啊。
先不管別的,拿起佩刀,將二人的手筋和腳筋全部挑斷。
拿下黑衣人的面具,居然是他,沈煉,沈總教頭,怪不得那一箭如此的熟悉。
可就這么殺了他不甘心啊!
遠處突然傳來了狼的叫聲,李遠不驚返喜,大黃的聲音。
“大黃!”李遠也有了些力氣,叫了一聲。
大黃是被血腥味吸引而來,帶著狼群,突然聽到了這熟悉的聲音,顛顛的跑過來,在李遠的腿上蹭著。
“疼啊,疼!”李遠推開大黃,雖然大黃是個畜生,可還是聽懂了李遠的意思,歪著自己的腦袋看著李遠。
李遠和它們比劃著,尸體就吃了吧,但這兩個帶回去。
比劃了好半天,大黃才明白李遠的意思,一部分狼開始撕咬著尸體,盡可能的填飽肚子,剩下的幾匹拖著那二人回到了狼的駐地。
李遠一狠心,將膝蓋處的箭給拔下來,痛的直打哆嗦,咬咬牙,一瘸一拐的跟著群狼回到了它們的駐地。
好在吐納術可以在行走中運行,直到天黑李遠才走回去,畢竟膝蓋受傷,走起路就和刀在你傷口不停的剜一樣。
此時的的穆雷和沈煉已經醒過來了,可所有的筋脈都被李遠挑斷了,哪都動不了,只能看著一群野狼在自己身邊,雙眼冒著綠光,看著自己。
先不管他兩,找個水泡子,直接跳進去,將身上那已經結塊的血漬全部清洗,衣服是不能要了,直接扔了吧。
水泡子瞬間變成紅色,李遠自己都不知道殺了多少人,一百還是兩百,還是三百,記不清了。
換了衣服,自己找了點草藥呼在傷口上,終于緩過來了。
不過也只是恢復了體力,射出孤注一擲之后,體內的真氣全空了,李遠估計怎么也得小半天才能全部正常。
好在是和大黃在一起,要不真有點什么事情,才麻煩呢。
李遠走到那兩人的身邊,卻看著沈煉,“沈教頭,為什么會是你?”
沈煉苦笑,“殺了我吧,死在你手上,我會心安一點!”
兩人一直在看著對方,李遠明白了很多事情,他在沈煉的眼睛里看到了答案。
其實沈煉和自己有什么不同呢,沈煉是被天魔入侵,自甘墮落,即使回到家鄉也被趕出來了,心中的怒火和不甘讓他投身于突厥,成了突厥的狗腿子。
而李遠也是一樣的遭遇,都是被天下放棄,成了孤家寡人,或者叫做孤魂野鬼,只不過,最后的選擇不一樣而已。
但李遠很唾棄他。
“后悔嗎?”李遠淡淡的問。
“還有用嗎?李遠,永遠不要踏出這一步!”
李遠點點頭,一刀將沈煉送上了路。
穆雷十分的害怕,他不懂這兩人在說什么,“放過我,求求你,我是王子,你要什么我都給你!求求你了!”
搖搖頭,李遠直接一刀砍掉穆雷的左臂,穆雷的慘叫聲響徹天空。
“這是給大頭的!”
右臂給了母豬,左腿給了燕然關的士兵,右腿給了死在那一仗的百姓們。
最后的頭顱,李遠送給了猴子。
對著大黃說:“吃了吧!”
李遠坐在小溪邊,對著天上喃喃的說:“猴子,給你送下去了,記得啊,在下面他也不是咱哥們的對手,記住了啊,要不等我哪天下去會瞧不起你的!”
天上繁星點點,李遠似乎看到了猴子在對著他笑,似乎還聽到了猴子那熟悉的嗓音,“屁吧,爺當年就是大意了,要不還用的上你,放心吧,在下面爺把他玩的明明白白得!還有啊!別下來,上面挺好的!”
好像又看到了大頭和母豬,七嘴八舌的真吵,但李遠就記住了一個問話,“面癱,了嗎?”
李遠笑了,揮揮手,“滾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