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潭洞,雙子大樓。
沈望舒從黑色保時捷上下來的時候,還猶豫了一下,是否要去陳幻生的生日會看看。但是考慮他即使去了也就是和一些毫不相干的人聊一些沒營養的話題,還有此刻他的身體給他帶來的物理和精神上的雙重疲憊,沈望舒還是決定走向私人電梯。
走進轎廂后,沈望舒按下了頂層。
電梯很快到達,沒有任何中斷直達樓頂,更沒有某些喜歡抱著小狗出門的女生。
走出電梯,按下指紋,打開了房間門。但沈望舒剛剛拉開門,就在門口蹙眉站定,略微思索了一番后,從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機,同時走進房間內,還反手帶上了安全門。
邁著穩健的步伐,沈望舒走向廚房間的方向,途中一直低著頭看著手機。
他在打開安全門的管理軟件,他的安全門的密碼鎖需要用他的指紋加上一組密碼才能打開。但是考慮到明天他的父親就要來這里和他一起住兩天,沈望舒簡單的設置了下,將指紋驗證這一環節給去掉,只剩下密碼。密碼是他的生日,很簡單的四個數字,即使他父親年紀再大應該能記得住。
雖然之前和正在樓下酒吧辦生日派對的壽星打過招呼,他的父親以來之后就會有大樓主管幫助錄入指紋,但是對于他這個適應現代化新東西能力有點差的父親來說,還是把事情變得簡單些比較好。
設置完畢后,沈望舒已經站定在冰箱前,打開冰箱門,從里面拿出一瓶飲料來。在華夏的時候他還沒有這個習慣,到首爾來了之后他才養成了在冰箱里放飲料的習慣。不過不像本地人一樣放一堆啤酒,他的冰箱里多是一些功能性飲料,一半都是用來提神的。
沒有辦法,工作的性質使得他只能如此。
不過首爾這里的保健品似乎挺發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里的人普遍壓力都很大的緣故,沈望舒這一冰箱的飲料,也沒花掉他幾個錢。
喝著飲料,走到書房,伸手在一臺黑色機箱上按了下,書桌上的現代化機器瞬間開始躁動起來,身上開始發出彩色的光。
優秀的固態硬盤使得電腦的開機速度很快,沈望舒坐到椅子上將飲料放下的功夫,顯示器上電腦的桌面已經出現。
再度看了眼自己的手機后,沈望舒將手機放至一邊,然后右手搭在鼠標上,開始登錄公司的系統。
并不是他熱愛工作到在家也要辦公,只是最近上次提出的蜜罐計劃,公司和Naver方面還很關注后續,他時不時就要檢查兩眼。
時間伴隨著沈望舒的鼠標鍵盤敲擊聲一點點過去,男人又在電腦前坐了一個多小時。所有東西都檢查過一遍,沈望舒稍微心安了一些,看了眼電腦右下角的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多的樣子。
從書房里走出,沈望舒正好聽到隔壁安全門關閉的聲音,震動帶著聲響穿過來。看來藝人們這個時間也下班,似乎比自己還要忙一點,沈望舒并不在意這些,邁步走向客廳處,將外圍的燈都關掉。
今天跑了三四處地方,又在電腦前高速敲擊鍵盤,補救了好幾個系統問題,此刻雙腿和手掌的疲憊感很明顯,他需要早點休息。
二十分鐘后沈望舒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身上沒有任何束縛,徑直走向了臥室。再過三分鐘,他已經躺到了床上。
再次打開手機,點開華夏的通訊軟件,看了眼自己姐姐發來的機票信息,沈望舒稍稍想了想,便點開鍵盤,簡單的回復了幾個字。
要我去接機嗎?
切到別的界面,大概看了眼Naver上的新聞,沈望舒才看了第三條,他姐姐的信息就回了過來。
好啊,你有時間來接嗎?
沈望舒瞇了瞇眼,快速敲擊道。
稍稍等待了兩秒,一條新消息出現。
那我們明天在機場等你啊。
“哈?”
沈望舒似是驚訝的喊了聲,但臉上隨即露出早有預料的表情,搖了搖頭,又切回到了新聞的界面。
片刻后,沈望舒切了回來,給宋再臨發了句。
明天上午我要接個人,晚點來公司。
回復過后,沈望舒切回屏幕,然后將手機扔至一邊,接著整個人躺進了被窩里。
“滴滴滴”
按開了門鎖的密碼后,金智秀跌跌撞撞地走進了公寓內,兩只腳腳跟一蹭,鞋子就輕松地脫了下來。
公寓的地板是實木的,還有地暖,金智秀即使是光腳走在上面,也不會有任何不適感。然而雖然金智秀的鞋子脫得很利落,但腦袋還是暈暈乎乎的。
摸到衛生間的位置,雙手撐洗漱臺上,便不再有動作,似乎是站著睡著了似的。過了一會兒,金智秀才猛地抬起頭,像是已經做完了什么似的,轉身離開了衛生間,向著臥室的方向走去。
一邊走著,金智秀還一邊摘下自己耳朵上的耳環。進到臥室后,將耳環丟在了床頭柜上,然后又將外套脫掉,接著整個人摸索著爬了床上,慢慢地躺了下來。
扯了扯被子,蓋在自己的身上,緊跟著,無盡的睡意就籠罩了她。
星移月斜,旭日東升。
當金智秀恢復意識的時候,她第一時間感受到的,就是腦海里那股深刻的疼痛感,看來自己昨晚真的喝多了。
緊跟著,她感覺到了有什么東西在震動,聽頻率應該是手機的震動聲。
‘誰打自己的電話了。’
金智秀冒出這個想法后,忍著頭痛,雙手稍微朝外摸索了下,但緊跟著,金智秀的手一僵,她好像摸到了什么,比手機的體積要大得多的東西。
感受到了異樣的熾熱感后,金智秀的右手稍微上移了些,她好像又感受到了類似于腹肌一樣的存在。但是,組合里無論是lisa還是樸彩英,肌膚的觸感都要比這個的細膩些才是。
一絲慌張涌進了金智秀的腦海,頂掉了她的疼痛,她緩緩轉過頭,就看到,自己身旁的存在也因為某種異樣的感覺而轉過頭,看向她這里的方向。
“啊——!”
女生的身體像是裝了什么發射器一般,猛地從床上蹦起,金智秀清楚的看到,一個一絲不掛的男人正躺在她的身邊。
尖叫聲結束,床上躺著的沈望舒因為吵鬧和動靜也有些迷糊的睜開雙眼,但在依稀看到身邊正坐著一個女生之后……
“我特么……”
同款震驚表情也浮現在了沈望舒的臉上,男人雙手撐著床,快速后退了些。而在察覺到自己沒有穿衣服之后,沈望舒立刻扯了扯被子,將自己的重要地方都給擋住。
當令人意外的是,正抓著被子一角的金智秀,在感覺到被子被扯走一些后,立刻也用力扯了一些回來,也想要擋住自己。
“你他嗎穿了衣服的你擋個屁啊。”沈望舒一口家鄉話就飚了出來,但在想到金智秀可能完全聽不懂之后,強忍怒意,稍稍冷靜了些后,看向金智秀用韓語道。
“你穿衣服了,就不用擋了好嗎?”
“哦。”
金智秀這才反應過來,把手里的被子一丟,然后整個人向著床邊退去,緊跟著,整個人轉了過去,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看都看到了,還捂什么捂。”
沈望舒恨恨的說道,將被子在自己的腰間圍了一圈,然后挪下床,拖著被子,走向靠近金智秀那邊的衣柜。
“啊——”
仍然坐在床上的金智秀用眼角的余光看到沈望舒走過來后,又叫了出來,同時整個人再一轉身,生怕又看到什么不好的東西。
“我拿衣服。”
沈望舒沒好氣的說了句,一只手從柜子里拿出自己的衣服,然后看向金智秀。
“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的?”
“這不應該我問你嗎?”金智秀立刻放下雙手,瞪著眼看向沈望舒。
“這是我家,你問我?”沈望舒用拿著衣服的手指了指自己,另一只手還在按著腰間的被子。
“怎么,就因為我沒穿衣服,所以你覺得你是受害者嗎?”
金智秀這才反應過來周圍的環境似乎有些不對勁,自己身處的這件臥室很干凈樸素,就和當初自己幾人剛剛搬過來時一樣,少了自己幾人后期添加的裝飾。
那么這樣的話……
“這大夏天的,我在家里裸睡一下,應該沒什么問題吧。”沈望舒帶著衣服走出臥室的同時說道,而裹在他腰間的被子,變得像是拖在地上的禮裙一般。
仍然坐在床上的金智秀皺了皺眉,再度環視了圈周圍,在確認了這間臥室不屬于自己組合四個人任意一個人的時候,為難和歉意的神情浮現在了金智秀精致的臉龐上。
金智秀猶豫著站起身,想要去和沈望舒道歉,但一想到他在穿衣服,步伐又停了下來。
“你怎么進來的?”
過了片刻,沈望舒的聲音傳了過來,緊跟著他人也走了進來。金智秀第一時間想轉過身,但在看到沈望舒已經穿好了一身運動裝之后,便停下了動作。
“我……”
金智秀猶豫著想要解釋,但宿醉后的頭痛阻礙著她的回憶。
“我門有密碼的啊,你一沒鑰匙二沒密碼。”沈望舒雙手插著運動服的口袋,審視著看向金智秀。
“我……我好像是按密碼進來的。”
金智秀用力回憶著,但卻是十分輕聲的說道,和剛剛的尖叫形成天壤之別。
沈望舒眼神微微一凝,他才剛剛把指紋去掉,然后這家伙就靠著密碼摸進來了……
“我……”金智秀低著頭,仍然在回憶,同時聲音開始有些委屈的說道,“我記得我輸的是我的生日來著……”
“我設的是我生日啊。”沈望舒立刻說道,但意識到哪里不對,立刻看向金智秀。
“你也是1月3日生日?”
“你也是1月3日生日?”
一男一女異口同聲地看向對方問道,沈望舒緊跟著抬手扶額,無奈地搖了搖頭,而金智秀則是接著低下頭,一副犯了錯的模樣。
沉默片刻,沈望舒又抬起頭,看向金智秀。
“你干嘛了?這么不清醒?”
“喝酒了。”金智秀老實回答道,“昨天晚上好像喝的有點多。”
“你不是生理期嗎?”沈望舒看著金智秀疑惑地問道。
“啊,那個……”金智秀抬起頭來,不好意思的看向沈望舒,“那個其實已經過了。”
“是嗎。”沈望舒神情不置可否。“那還挺快的,我還以為要個十天半個月的。”
“阿尼喲。”金智秀搖頭否定道,“一般正常的五天就過去了,最多也不會超過一個星期。”
“這樣。”
沈望舒點點頭,但隨即感覺到有些不對勁,早上聊這個好像怪怪的。不過看著金智秀一手抵著腦門的模樣,大概能猜出來她是頭痛。
“頭疼?”
沈望舒依舊手插褲子口袋,試探著問了句。
“嗯。”
金智秀輕輕點了點頭。
“唉。”
再度嘆了口氣,沈望舒轉過身,走出了臥室。金智秀看著就這么離去的沈望舒,猶豫了下,也跟著走出了臥室。在走之前,還帶上了自己的手機。
從過道走至餐廳,金智秀就看到,沈望舒已經從廚房間里走了出來,手里還拿著一瓶飲料。
“喏,聽說這是解酒的,之前談的時候合作商送的。”沈望舒走到金智秀面前,將飲料遞給了她。
“康桑密噠。”
金智秀從沈望舒手中接過飲料,同時彎腰道謝了聲。
“不用謝了,你走吧。”
沈望舒一手撐著墻壁,指向門口的方向。
“內。”
金智秀握著自己的手機,還有那瓶解酒飲品,十分歉意的看著沈望舒,應了聲后,慢慢向著玄關處走去。
在走到玄關后,金智秀站定身體,換好了自己的鞋子,然后轉過身,看向站在過道處目送他的沈望舒。
“米亞內,打擾了。”
金智秀的聲音聽上去十分誠懇,沈望舒的神情卻是輕飄飄的,帶著笑意回答道。
“沒事,你這么蠢,做出這種事情來我還是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