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血衣掛好,張恩放下手機,拉開椅子坐下,重新翻開了本子。
每一次的血字出現都讓張恩心起驚訝,血字從無到有,在空白的一頁浮現一個個文字,組成一句句話,看起來極其驚艷,又暗藏著許多秘密。
而這一切也正如同張恩所想,只要張恩完成血字的要求,那么張恩就能再次看見血字。
因為張恩已經完成了凝視深淵的游戲,血字的內容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你已經獲得了全部助力,希望能對你有所幫助。”
血字的信息非常簡單,總結下來就是四個字。
你看著辦。
血字陸陸續續的消失,張恩揉了揉眉頭,他倒是沒有想到了這個情況,不過也沒有太過驚訝。
隨后張恩又拿起了手機,點開了錄音文件。
這個文件就是剛剛的在廁所錄下的小女孩的歌聲,就是這個歌聲,讓他斷了第一次的蘋果皮。
張恩播放,錄音發出沙沙的聲音。
這個聲音叫“空噪”,后續可以通過去噪將這個聲音去掉。
經過了短暫的沙響,很快就到了削皮的聲音,在寂靜的環境里小小的削皮聲被無限放大,顯得有些陰森。
但直到現在,出現的聲音都是人的聲音。
真正的恐怖的聲音還在后面。
“滴答,滴答。”
水滴聲悄然響起,好像已經響了很久,但好像又只是剛剛出現,削皮聲猛地頓了頓,好像節奏被打亂了。
張恩屏住呼吸,因為他知道,他最需要的聲音即將出現了。
一個絕望的聲音依稀傳出,張恩聽不全這句歌詞,只能聽見幾個字眼:
“正,月......”
哪怕是透過錄音,張恩都覺得這個聲音像在耳邊呢喃。
張恩不知道該怎么描述,他只覺得這聲音像上吊的女生竭盡全力卻又說不完的話,像是割腕時血流到最后沒有意識的呢喃,或者是死后復生,沒有意識的低語。
這應該只是一個短暫的前奏,但已經足夠迷人了。
聲音嘎然而止,讓張恩回過神來,這是因為當時水果皮掉在地上,打斷了那只鬼的吟唱。
在這之后,鬼又開始斷斷續續的吟唱,其中還伴隨著張恩的道歉和噗噗噗的聲音。
雖然這個錄音并不完整,但問題不大,只要經過剪輯把那些吵雜的聲音去掉,就可以用了。
張恩忍不住,再次點開了這個錄音文件,聽著那短短的幾句吟唱,露出了滿意的聲音。
單單這幾句,就已經很有故事了。
這個音樂不像一首歌,因為他不像歌一樣有主歌副歌,有固定的旋律,但卻并沒有妨礙它能體現出很深的情感,這不規律的旋律反倒有種歪打正著的絕望,加上這個天真爛漫的聲音卻唱的毫無生氣,這種死氣沉沉的感覺形成鮮明的反差,讓人一聽便毛骨悚然。
而且最重要的是確實好聽。
張恩滿意的關上了錄音,又回想起了剛剛經歷的一切。
那只鬼的出現,和它殺人的規律張恩在之前便已經猜測到了,張恩在鏡子面前削蘋果就是引出這只鬼,如果他將蘋果完整削下,那么鬼就會安安靜靜的唱完歌離開,如果中途斷裂的話,鬼就會揮舞起手中的小刀,刺死身前的人。
這一切都在預料之中,但有一點張恩卻有些質疑。
他看了看自己的雙手,自始至終都不敢相信自己削斷了蘋果皮。
他在之前便已經進行過充分的練習,大概率是不會失誤的,而且當時他也確實穩定的削了一半......直到那聲歌聲響起。
張恩很難分清到底是自己因為歌聲緊張了導致削皮失敗,還是歌聲本身的原因,讓削蘋果的人受到影響。
就好像之前李曉家,之前的一切他都通過自己的方法度過,但偏偏最后一次,卻毫無征兆的睡了過去,根本無法抵抗。
而他之所以能扛過來,第一次是因為血字的幫助,第二次是血衣的防御。
想到這,張恩有了一個簡陋的猜測。
鬼的能力并非人能阻擋,鬼總有特殊的能力讓人類無法招架,而應對的方法最直接的便是用鬼對付鬼。
至于其他的方法,張恩還無從得知。
基于這一點,張恩打算以后應對任何靈異事件都要帶上血衣......因為血衣好像比想象的要好用。
原本張恩以為血衣只能讓人睡會,但在剛剛的事件中,血衣暴露了一個隱藏能力......抗揍。
要是沒有血衣,張恩現在應該已經渾身都是刀孔了,血衣就像一件防具,保護著張恩的安危,這一點血字并沒有提及。
在張恩看來,血字并非全知全能,或者可能是它沒有表示出全部的信息,它所述說的東西往往并不只有一個發展方向,可能是它并不知道,也可能是有所隱瞞。
而且還有一個問題是,血字并沒有告訴張恩關于下一只鬼的線索。
這簡簡單單的一行字,意味著血字信息的斷層。
按照正常的發展,血字的每一次公布信息都與張恩的行為有所關聯,他的出現或許是給張恩布置任務,或許是給予張恩獎勵,無論如何,它都會需要張恩進行下一步行動才能激活它再次出現。
但這一次卻毫無指示。
是血字不會再出現了?還是在暗地里還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等待著張恩發掘?
總而言之,張恩認為下一只鬼的出現一定在不遠的將來,而這這段時間里到底會發生些什么事情,他也猜不到。
盡管張恩覺得血字并不簡單,但到目前為止公布的都是對張恩有利的信息,張恩也就純粹當個金手指用了,想的越多,自己越困擾,那倒不如走一步看一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什么的。
“呼~”
張恩長舒一口氣,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多了,最近折騰的實在是太嚴重,張恩決定好好的睡一覺。
在想清楚這一切后,張恩也就關上了本子,重新躺在了床上。
可能是今日太過操勞,張恩很快就陷入了夢鄉。
桌子上的本子一鼓一鼓的,似乎像是要翻開,但又像是在猶豫。
最終它還是做出了決定。
這件事從未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