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塵沉默了。
通天教主話里話外，都在將命數和資格。
如同他所說，沙塵似乎真的沒有成圣的命數。
因為。
他沒有坐上那六個位置，但是那不該是唯一的命數。
至于資格，沙塵沒有出去積累功德，只是閉門造車，似乎是永遠都無法功德成圣的了。
然而。
這是真的么？
或者，九成九是真的，但是絕對不唯一。
沙塵看著通天教主，道：“敢問圣人，成圣的道路只有出去懸壺濟世，積累功德么？”
通天教主卻是笑了，道：“如果只是懸壺濟世，這輩子，都不可能積累到成圣的功德。”
“能夠成圣的功德，從來都是潑天大功勞，對人道有潑天的造化。接引準提二人創立西方教，為人道樹立香火，告誡兇惡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告訴善良十世好人可成佛，可謂是功德無量。”
“李耳創立人教，為人道開啟萬世太平；元始創立闡教，給人道眾生向善修行，學習保護自己的本事，立下不朽功德。至于老夫，創立了截教，廣納眾生，約束群妖不得騷擾人道，守護天下人道太平。”
他平淡道：“我們任何一人，都是開宗立派，對人道創下了無邊的功德。而你在這兒，是對人道沒有任何的貢獻。懸壺濟世，也是不夠的。”
沙塵笑了笑，點頭道：“圣人說的有道理，但是圣人似乎少說了一個。”
通天教主道：“你說的是女媧吧？她確實是比較特殊，創立的女媧宮是成圣之后的事了，而在此之前，她卻是功勞更大，因為她制造了人，才有了人道根本。她也就是那個時候，人道還不是主流，還無法影響到洪荒的氣運，所以還沒法讓他直接成圣。”
他的目光之中滿是回憶之色，然后感慨道：“不過在那之后，巫妖大戰，將不周山撞塌，天也出現了一個窟窿，人道覆滅在即，她挺身而出，煉化七彩石補天，功德圓滿，自然成圣了。”
沙塵點頭，通天教主所說的女媧，就是這么特殊。
沒有開創宗門，沒有傳道受業解惑，但是她的功勞比起其他任何一個圣人，都不差，甚至是遠超他們。
最強的圣人老子在功德方面，未必比得過女媧。
但是。
功德最多的女媧卻反而是圣人之中最弱的那個。
因為。
女媧成圣的時候，只是準圣初階境界。而其他人，都是或多或少都已經是中階，甚至是高階，乃至是巔峰。
成圣之前的實力不行，成圣之后的基礎就差了。
實力，自然也就有差別。
沙塵道：“女媧圣人可以不開宗立派而成圣，我為何沒有這個機會？”
通天教主哈哈一笑，道：“她的道路比開宗立派更難，當初我們也想如此行事，但是，都失敗了。最后受到師父的指點，開宗立派，守護人道太平。”
沙塵點頭，確實如此。
女媧的道路確實是最難的，因為她積累了無數的功德，女媧造人，還有女媧補天，全部都是非常難得的功德。
活人無數。
通天教主道：“其實后世之人想要成圣，比我們幾個更難了無數倍。因為，圣位有限，想要把我們擠下去，就要更大的功德，更強大的氣運。”
“后土開辟了輪回，讓無數洪荒孤魂野鬼有了去處，也有了轉世輪回的機會。可以說，功勞不在我們任何一個人之下，功德無量。但是，她也只是一個亞圣。”
后面的話，他沒有繼續說。
但是。
沙塵明白，一切都在不言中。
后土開辟輪回，是可以成圣的，但是圣位有限，后土的功勞沒有超出六圣許多，就無法超越他們。
除非，得到天道的認可。
而天道明顯不希望有更多的圣人，因為那會讓圣人變得一點都不超然，一點都不可貴。
不僅僅是后土如此，后面的火云宮三圣，也都是亞圣，他們都是對人道有著巨大的幫助，又有巨大的功德。
若是在以前，洪荒六圣沒出現之前，他們是有資格功德成圣的。
但是很可惜。
洪荒六圣阻擋了他們前進的道路。
天道不認可，他們就只能成為亞圣，而不是真正的圣人。
通天教主道：“你或者可以成為一個亞圣，但是即使是亞圣，你也要出去積累功德，躲在這兒，鎮元子那樣的，就是你的最終盡頭。”
他的意思很明顯，若是出去積累功德，就有成為亞圣的資格。若不然，就只能如同鎮元子那般，只是給巔峰準圣。
無數人都渴望成為巔峰準圣，卻不可得。
但是。
通天教主明白，沙塵的盡頭，并應該是巔峰準圣，他有資格，也有能耐更上一層樓。
雖然無法成圣，但是成為亞圣還是有機會的。
然而。
前提是，沙塵走出這兒，離開流沙河。
從現在開始，積累功德。
通天教主看著沙塵，道：“你現在是準圣了，以后還會更強。從現在開始，出去積累功德。也許能夠在你成為巔峰準圣的時候，積累了足夠的功德，最后功德成為亞圣。”
沙塵笑了笑，原來，通天教主并未騙他，是真的認為他不可能成為圣人。
最多就是個亞圣。
而且亞圣也不容易，需要離開這兒，積累功德。
但是。
沙塵會離開么？
答案是否定的，他不會出去。
因為他要出去，早就出去了。
至于成圣，也許對他來說太遙遠，但是實際上，也是近在咫尺。
因為。
他已經是準圣。
若是在洪荒，只要積累了足夠的功德，隨時都可以成圣，不必到巔峰準圣境界。
但是。
真的只能開宗立派，去爭去搶，才能積累功德么？
女媧的道路真的不能復制了么？
而且。
對人道有功德，真的只有一條道路？
沙塵覺得，未必如此。
封神大戰之中，還有一個人，似乎也在最后成為了亞圣。
那個人就是封神之中最神秘的陸壓道君，他可能之前積累了許多功德，然后封神大戰之中幫武王伐紂，對付了截教許多人，使得封神順利進行。
他的功勞很大，功德無量。
有了封神浩劫的加持，又有之前的積累，他在封神結束之后，沒有上封神榜，也沒有人知道他的去向。
但是。
他最后卻是去了海外，功德成了亞圣。
沙塵嘴角掛著笑意，還沒說話，通天教主卻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
淡然笑道：“你是在想，渡過浩劫，幫助人道，也能成圣？”
沙塵道：“據說陸壓道君就這么干的。”
通天教主道：“不僅僅是陸壓道君這么干，火云宮三圣都是這么干的。他們帶領人道，開疆辟土，守護人道，就功德成圣了。”
“理論來說，這樣的功勞雖然不算最大，但是卻有資格功德成圣。但是，封神已經結束，你沒有浩劫可渡了！”
然后他眼神閃爍，道：“除了二百多年后的……西游浩劫！”
西游浩劫！！
沙塵眼神之中有光，他其實也是在想西游浩劫。
依據他對西游的了解，西游之后佛門遇到了無天，然后由盛轉衰。
而孫悟空橫空出世，打敗了無天，拯救了佛門，也是拯救了人道，積累了功德，最后超越了楊戩，成為了亞圣。
那似乎是西游浩劫之中，唯一功德成圣的機會。
但是。
只是成為亞圣，還是不夠的。
沙塵皺起眉頭，那是他打算爭取的機會。不過，他還打算試試別的方法——肉身成圣！！
這個方法，從古至今，就沒人成功過。
但是。
肉身強大的盤古，從未有人懷疑過，他是否是圣人。
他開天辟地，血肉化作了十二祖巫，元神化作了三清，而三清已經成為了圣人。
盤古打敗了三千混沌神魔，而鴻鈞道祖傳聞是昔日的三千混沌神魔之一。
盤古也許不是圣人，但是，絕對比圣人更厲害！
沙塵打算試試，走盤古的道路。
肉身成圣。
通天教主看著沙塵，似乎在等待著沙塵開口，讓他帶他出去，指點成圣之道。
畢竟，沒有人能夠擋得住成圣的誘惑。
鎮元子這些老怪物都為了成圣，不在乎晚節不保，沙塵這種處在上升通道，志得意滿之妖孽，肯定更渴望力量。
圣人代表了強大，代表了力量。
沙塵肯定無比渴望。
通天教主看著沙塵，卻是見到沙塵不吭聲，便是咳嗽一聲，道：“沙塵，女媧的道路不適合你，后土和我們的道路或者可以值得你考慮。但是，最容易的還是老夫幾人的道路。”
他說的是洪荒六圣之中除了女媧之外的幾個人，他們的道路都是開宗立派，守護人道平安。
然后，功德成圣。
沙塵知道通天教主什么意思，那就是拜他為師，跟著他混，然后積累功德。
通天教主見到沙塵不吭聲，決定大方一些，開門見山，道：“你不該蝸居此處，你的前途是星辰大海。離開這兒，跟著老夫，拜入老夫門下，以截教為根基，開創萬世之太平，守護人道億萬載平安，可成圣人之道。”
“發現宿主被圣人通天教主誘惑收為徒弟，你有以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