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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圣僧定法義,護道遮天機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我竟然成了圣僧

  拂曉時,晨曦灑落廣元郡大地。

  不少辛勤的百姓為了維持生計,天還沒亮就已早早起來。

  城南,樂平坊,百貫街頭。

  那間一直沒有退房的客棧中。

  某位勤奮的僧人,也睜開了雙眼。

  身旁不遠處,拽著被衾一角,蜷縮在床榻另一頭的小貍奴呼呼大睡。

  它雖有靈性,可尚未成精,只是一頭凡貓。

  跟隨周逸見證了昨晚那一場惡戰,此刻也已筋疲力竭。

  “等徹底滅了妙上那魔頭,便該輪到你的事了。好在,留給你我的時間還算充裕……”

  周逸笑了笑,輕輕一抖被衾。

  睡夢中小貍奴,化作橘黃色毛球順勢滾落到一旁的木幾矮榻上,隨后裹緊氈毯翻了個身,繼續睡著。

  好不容易被周逸從布袋中放出來的珠子,圍著貓咪不斷轉圈,不時發出嗡嗡的聲響,顯然對那小貍奴很感興趣。

  周逸將這一幕看在眼里。

  隨后他轉頭看向空氣之中,那九個環繞著金光的黑色小字。

  ‘誅魔頭,救三派,守冥府。’

  “救三派?小僧本意只為誅那魔頭,卻無形之中將潛藏于三派的魔性一起滅了。所以,也算是吧。”

  周逸喃喃低語。

  魔頭之所以被天下修行之輩視為眼中釘。

  是因為它精通變幻之術,極難辨別,卻又能釋放出魔性,潛移默化,使人入魔,影響心智,阻礙修行。

  雖說對于修行之人,走火入魔,并不罕見。

  可一旦這魔性未能及時根除,并且長時間滯留體內,修行之人便極有可能墜入魔道。

  在周逸看來,魔性就如同病毒傳染源。

  一旦入魔,便有可能悄無聲息影響周圍親近之人。

  所以那三派,才會有那么多門人入了魔,就連厲絕真人,最后時也險些入魔。

  而那個妙上真人,應當就天師道所推算出,隱于南方的大魔頭了。

  好在只要魔頭一死,它所產生的魔性,自會徐徐消除。

  “為防萬一,還是得提前做些準備。

  小僧雖能識魔誅魔,可世人卻無此法門。

  今取三分青煙入葉符,充當護法,替小僧識魔、鎮魔、伏魔。”

  周逸伸出兩根手指,夾住那條急不可耐的青煙。

  口中念念有詞。

  人間七十二術之一——召來。

  空氣中一陣波蕩,隨后竟凝聚成一圈氣流漩渦。

  數以萬計、密密麻麻的榆錢葉子,從漩渦中飛出。

  化作一條綠葉游龍,圍繞客房里的僧人快速旋轉。

  它們大多數都來自文和縣城南小院的那兩棵榆錢樹。

  其余的,則來自那些擁有葉符者。

  嶺南道,南安郡府,太守徐芝陵,正在燈下通宵達旦處理公文,并未發現床頭角柜銅匣中,厚厚一疊葉子,正如江上龍吸水,向上飛入空氣,不見蹤影。

  劍南道,距離廣元郡最近的那座小縣城中,仍在旅途中的少年仵作,一邊停車吃面,一邊看著新買的書卷,絲毫沒有察覺到身后的一枚葉符已經飛走。

  京畿長安,貴公子孔東流,帶著初來乍到的“鄉巴佬”徐仲才,剛剛完成了一次與眾多王子貴胄的青樓聯誼,以便為日后宣揚佛法大業打下基礎。

  狂歡一夜,宿醉未醒,他迷迷糊糊間,只覺頭頂涼風習習,伸手摸去,竟是有一塊沒一塊的青皮。

  “我的頭發……不,我的葉發呢!”

  一旁宿醉的徐昆,貼身存放的葉符也消失不見。

  還有廣元郡不良人衙署的水牢里,沒有蘇醒的衛小腸和趙平生。

  他們兩人剛剛被周逸所贈予的葉符,也都在術法的召喚下,隔空飛入東來客棧。

  冬日尚淺淡的晨光下,周逸依舊“漏法”青煙。

  先將急不可耐的青煙吸入體內。

  再施以奇門遁甲中的畫符之術,將掌心所滲出的晶晶點點光華,融入進數以萬計的葉符之中。

  每一片葉符,都被重新煉制了一番。

  在原先的符法中,增添了一道新的法義——識魔、鎮魔、伏魔。

  從此往后,只要周逸的法義能夠識辨天下魔頭,不被邪魔侵犯,手執榆錢葉符者,也都不會被魔所擾。

  “善哉。去吧。”

  周逸又施一術,卻是人間七十二術之一——逐去。

  空氣中,又出現了一團向內旋轉的氣旋。

  數以萬計已被重新煉制的葉符,飛入氣旋,各歸原位。

  完成這一切后,周逸并未停歇。

  他掌心中,多出了一枚銅鈴。

  如今宕明已經轉世投胎。

  銅鈴卻依舊維持著遮蔽天機的法義。

  然而在它的表面,卻漂浮著一圈淡淡的金光,猶如法義波動,并不穩定。

  顯然是因為宕明剛剛轉世,還不滿七天的緣故。

  所謂亡者七日,魂魄難安。

  宕明雖是佛寺銅鐘轉世,可也是世間一物,不出天地之法。

  等到七天之后,銅鈴自會穩定下來,到那時候,再想要改變法義,就會很麻煩了。

  “如此,就趁現在于法義里,再加一條。

  除了能防范妖鬼兩界的宵小之輩外,人間術修中,但凡對小僧或是僧人有一絲不滿、怨恨、嫉妒、嘲笑、輕視……

  ……等等負面情緒者,都將忘記我僧人的身份。

  直到有朝一日,佛門始興。”

  因為到那時,就算想起來也沒啥用咯。

  阿彌陀佛,妙哉妙哉!

  周逸微微一笑,繼續漏法于銅鈴,對遮蔽天機之法進行補充。

  直到做完這一切后,他才開始心滿意足地吸收消化剩余的神秘青煙。

  隨著養生之力達到封號太守,類似于人間術修中的魂氣真人,周逸能夠清晰地感覺到,養生之力的提升,似乎到了某種瓶頸。

  好在還有神秘青煙。

  每次吸收完后,養生之力都會迎來一次飛漲。

  即便如此,短時間內,恐怕也很難突破瓶頸到達下一層面。

  不過憑借那兩招深不可測的佛劍,愈發精妙的佛門手印以及幻術等諸般法門,倒也無需太過擔憂。

  何況有法義遮蔽天機,自己亦能繼續隱于這大世一角,坐看風云,靜候時機。

  客棧中,周逸一邊修行,一邊任憑思緒游蕩,無拘無束。

  城北。

  無人問津的隱街上,不良人衙署中。

  齊無華也在盤坐修行,存思冥想著這些天來的收獲與感悟。

  雖說只有短短幾天,可卻讓他受益匪淺……簡直比轉世以后,這二十多年來的收獲加起來還要大。

  “或許,我真的錯了。

  低調,忍耐,隱藏身份,只適合轉世之初。

  現如今,我已突破魂氣,放眼中土,亦可稱高手,又何必一直隱藏身份?

  只有像圣僧那樣,以雷霆手段,施以重壓,才是真正的震懾之法,強者恒強之道啊。”

  齊無華豁然開朗。

  一股殺伐果斷、劍意揚天的氣勢,重新從他眉宇間迸發而出。

  天師道中,號稱十劍之一的玄天寒劍,出現在衙署半空。

  齊無華盤坐于劍尖三尺之上,衣帶翻飛,長發飄揚,宛如謫仙臨塵。

  衙署中,無論是行走的不良人,盤坐休憩的下道門術友,還是收拾行囊準備離開的三方中道門。

  所有人,無不被齊無華超然出塵的劍仙氣概所震懾。

  依稀仿佛又看到了二十多年前,那位中道門里斬妖第一的云華真人。

  “御兵派上下,聽吾號令!”

  二十多名御兵派門人無不單膝跪地,滿臉激動。

  “派主李順,行事無度,不辨是非,今革除派主之位,罰后山兵谷為仆十年,由大長老暫代派主之位。”

  “眾弟子回轉山門,皆自省悔過,但凡有擅拘生靈,私收妖仆之行徑,即刻整改。”

  “韋家、劉家、許家等道緣家族,從今日起,不再是我御兵派的門下行走,不必受我御兵派調令。憐其這些年勞苦功高,可從其家族中,擇優錄取族人,成為我御兵派弟子。眾弟子,不可對其輕慢、驅使、小覷。”

  “還有最后一言,是說給在場諸位術友聽的。”

  原本躲在一旁看好戲的眾術修聞言,紛紛拜向天頭,躬身應諾。

  齊無華沉吟片刻,淡淡道:“我知諸位,平日里扼殺生靈,乃是家常便飯。

  然則,天師道敕令我輩斬妖除怪,平定災患,是為護天下蒼生。

  蒼生平安,氣運長存,我輩才能在術道修行之路上,走得更遠。

  諸位當以昨夜幻境為鑒,切不可忘了圣僧的教誨……”

  齊無華忽然有些奇怪。

  就見庭院中,無論是各派術修還是郡府不良人,要么面露困惑,要么緊鎖眉頭,仿佛有著什么難以理解之事。

  ‘怎么……都已經說得這么直白還聽不懂?昨夜的幻境對腦子影響真有這么大?’

  想到這,齊無華愈發感嘆圣僧幻術之高深精妙。

  他目光掃過眾人,朗聲道:“今日,吾以吾劍,承圣僧之諭,定下云華之諾。

  但凡術修界中,有人為滿私欲,擅欺生靈,無視百姓,罔顧蒼生者。

  無論他是一派之主,又或為上道護法,我玄天寒劍之下,必不輕饒!”

  劍意沖云霄,一炁蕩千里。

  亦將齊云華的這番“云華法義”,傳遍中土道派!

  在場的術修、不良人們,無不為之動容,紛紛叩拜。

  最為激動的,當屬御兵派。

  上至新任派主董川,下到各個弟子,無不熱血沸騰,心潮澎湃,叉手應諾!

  “師父……您終于回來了……這才是吾師……二十年縱橫不敗的云華真人啊!”

  已經被貶謫的大弟子李順,竟是其中最激動的。

  他匍匐在地,雙眼通紅,嗚咽抽泣。

  此時的齊無華,同樣心情激蕩。

  心境中的那些桎梏,竟完全沖破,如明鏡無塵,瀟灑自如。

  雖說他心里很清楚,從今以后,自己必將面臨許多詰難、嘲諷、詆毀、中傷,甚至來自上道門里看不慣他者的明槍暗箭。

  可這又能如何?

  要知道,那位圣僧,可是頂著妖鬼兩界的殺僧令,在佛門崩塌之下,孑然一身,行法于世,卻依舊大大方方,無遮無掩。

  雖說之前完全沒有聽說過這位圣僧的存在。

  然而這些日子接觸下來,圣僧斬妖除魔,護業濟生,光明磊落,絲毫不懼世俗陳見,不畏佛門之敵,更不怕被人知曉他的存在。

  實乃正道之光,我輩楷模啊!

  一名僧人尚且如此,何況自己?

  齊無華正想著,耳旁傳來一陣稍顯虛弱的傳音。

  “不知云華真人可否移駕……在下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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