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瞥了眼搖搖欲墜的城堡天花板,隨后道:“七王子也不一定真的魂飛魄散了。要是七王子的魂魄真不在了,黑無常為何要保留那張地鐵卡?它肯定是有辦法復活七王子。”
……真的嗎?
黑夫長目光閃爍,盯著周越的眸子里漸漸生出一絲希冀……你說得沒錯,那可黑無常啊!天大地大沒有無常大的黑無常大人!它一定會有辦法!一定會有!
隨著黑夫長收斂氣勢,城堡也停止住崩塌的趨勢。
被踩著尾巴的黑巫祝臉上浮起不屑……做夢。就算黑無常前輩,也不可能復活七王子。
黑夫長冷冷瞥了眼黑巫祝……來貓,將它丟入夢魘冰火之中,絕刑之。
黑巫祝臉色陡變……你敢!黑夫長,你若敢動我,就是不遵王命,以下犯上!你們誰敢動本貓!想要背叛京城黑貓一族嗎!
正要走向黑巫祝和母貓的黑貓護衛們面面相覷,踟躕不前,眼里露出為難之色。
……王命?呵呵,我黑夫長認大王,認王后,認七王子。唯獨不認二王子那頭奸猾小貓。
……想讓本貓遵從王命,那好啊。
黑夫長低聲嘀咕,余光落向周越手中的小黑貓。
也只有離得最近的周越聽到了黑夫長的嘟噥。
周越心跳猛然加快,一個難以置信的念頭從他心底升起,黑夫長它該不會想……
就見黑夫長緩緩抬起前爪。
黑巫祝長長地松了口氣,正要出言譏諷,頭頂的巨大貓爪猛然下墜。
黑巫祝被黑夫長一掌拍成肉泥。
在群貓毛骨悚然、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黑夫長向北立起,前爪抱拳而拜。
三拜之后,黑夫長朗聲道:
……黑夫生于京都,三代為將,拱衛王庭,鎮守京畿,不曾有一日懈怠。
……承蒙先王厚愛,賞賜靈餌,傳授絕技,綬以將銜,王之恩典此生難報。
……今有二王子不遵先王之命,不守貓族之德,欺兄逐弟,血脈相戮自立為王。
……黑夫不能追隨先王于泉下貓冢當照先王遺命侍奉七王子,另立貓族王庭于南方肝腦涂地以死報之。
……今我貓族兄弟姊妹,若不愿相助者大可離去,黑夫誓不追究。
……若愿助我黑夫長立南方王庭輔佐七王子為我貓族共主者可與本貓一同豹化,以證彼心。
周越深吸口氣。
不出所料,這黑夫長果然被逼反了。
竟想要在南方另立黑貓一族的王者。
而自己居然全程參與、見證了京城黑貓一族的分裂!
話說回來,黑夫長這廝還挺有文采的。
被周越抱在懷里的小黑貓也深受感染雙眼通紅眼淚汪汪:“好感動啊,我竟然不能控制自己了,一定是被這小懶貓的潛意識影響了。對了周越,那頭大貓呱啦呱啦喊啥呢?”
周越沒有理會沒文化的明霄宇,密切關注著城堡中上百頭黑貓的反應。
之前阻攔住周越的那名護衛模樣的黑貓率先走出身體一晃,漲了七八米宛如一頭黑豹,來到黑夫長身旁仰天咆哮!
第二頭黑貓也跟著走出。
緊接著第三頭,第四頭第五頭……
一百多頭黑貓悉數來到黑夫長身后身形變大北望而嘯,目光決絕。
被俘虜的那頭母貓驚駭地看著這一幕……瘋了瘋了,你們是要造反啊!
水猿阿輝四友同樣滿臉震撼。
阿輝更是忍不住嘀咕道……四大王族中最團結的黑貓一族,竟然分裂成京城黑貓與南方黑貓兩派!這是要變天啊!始作俑者竟是一個人類!可怕的狗語者!
另外三友也都嘀嘀咕咕,不時瞥向周越,目光古怪。
周越臉色一僵:“喂,關我屁事。我只是路過打醬油的。”
這時,黑夫長轉身朝向周越……今立南方王庭,建都南方地下靈界,狗語者為證!
一百多頭黑貓同時轉身看向周越,大吼……狗語者為證!
狗語者周越頭皮發麻,連連擺手:“喂喂,別扯我啊,這鍋我可不背。”
黑夫長走到周越身前,低頭凝視,目光深邃……你與我南方黑貓一族有緣,更與七王子有緣。狗語者,從今往后,你便是我南方黑貓一族第一任貓糧樹守護者了。
“啥?”周越有些懵。
黑夫長哪管周越有沒有聽明白,口中念念有詞。
身后眾黑貓也跟著低聲吟念起來。
一顆種子大小的樹苗破空而來,鉆入周越額頭,隨后緩緩浮現于周越手腕處,形成了一顆小樹苗模樣的印記。
水猿阿輝震驚地看著這一幕,喃喃道……貓糧樹守護者不就是貓族國師嗎,黑夫長是瘋了嗎。
黑夫長笑吟吟道……呵呵,從今以后,咱們便是一家人了。放心,貓糧樹守護者只是一個象征,本貓不會要求你做什么。
其余一百多頭黑貓看向周越的目光也變得親切起來。
畢竟,這是它們新一屆的國師大人。
周越復雜地看著手腕:“這玩意兒能消掉嗎?我媽要是知道我紋了紋身回頭一定會打死我。”
他話音剛落,樹苗印記緩緩消隱。
周越長舒口氣,他可沒開玩笑,不準紋紋身是家規之一,僅次于不準早戀。
“你讓我當什么守護者也行,不過事先可要說好,我可不想牽扯進你們貓族內部的紛爭。”周越道。
他也看出此刻自己受制于黑夫長,先假裝應下再說。
……您是貓糧樹守護者,地位只在新王之下,與本貓平起平坐,您說什么就什么。
周越看著笑瞇瞇的黑夫長,總覺得這頭外表魯莽的黑貓沒安好心。
周越輕咳一聲道:“我幫了你們這么一個大忙,總不能沒點表示?我看你們這里靈餌挺多的,給本守護者打包幾百噸帶回去啃啃唄?”
黑夫長笑道……守護者大人請見諒,這些靈餌還沒到成熟的時代,本位面唯一能食用的靈餌就只有生長于遺境的奇跡果實。
……不過,本貓已經為守護者大人準備好了一份薄禮。
……畢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