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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四大高手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我竟然成了圣僧

  眾客人大多都變了臉色。

  那桌行腳商更是率先丟下碗筷,頭也不回跑出客棧。

  “某吃飽了。”

  “掌柜的,某回來再付錢啊。”

  周逸冷淡的目光里隱透著一股難以形容的威勢。

  越來越多的客人忍受不了,起身悶著頭向外走去。

  “爺爺,這個假和尚也太可惡了!”

  男童臉龐漲得通紅,水汪汪的眼眸里充滿憤怒。

  老雜藝人干枯皺皮的老手握緊成拳,顫抖了半晌隨后松開,嘆了口氣。

  “真是世風日下……哎,我們也快走吧。”

  轉眼間,客棧大堂里,就只剩下寥寥數人。

  他們坐在玄關后,靠近西側木門的角落,并且背朝柜臺,因而沒能在第一時間看清周逸的出手。

  七個人穿著樣式相仿的短打麻衫,人人皆挎著褡褳包裹,風塵仆仆的模樣。

  為首之人身材頎長,太陽穴高高鼓起,一呼一吸,十分悠長。

  其余六人也都生得孔武有力,面色冷峻。

  面對那惡僧的威脅,他們怡然無懼,安之若素。

  甚至夸張地大口咀嚼著飯菜,談笑風生,不時挑釁般看一眼周逸。

  都是出來吃江湖飯的,誰也不是慫包,何況對方就只有一個人。

  其中一名年輕氣盛的壯實漢子,似乎忍耐不住,嘩然起身。

  “兀那假和尚,休要猖狂……”

  沒等他走出,就被為首的中年男子拉住,沉聲道:“別管閑事。”

  “可是……”

  “忍著。我們只是走鏢的,替雇主把貨物押運交割,才是我等職責。坐下,快吃,吃完還要趕路。”

  見到還有人堅持留在客棧中。

  周逸暗嘆口氣,夸張上揚的嘴角恢復原位。

  不用那么從心的日子里,小僧的演技果然落下許多啊。

  看來回去以后得要加強練習了。

  “和尚,你果真是想在我們客棧鬧事嗎?”

  齊真兒眸中的最后一絲媚意消散殆盡。

  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冷若冰霜。

  不遠處,面無表情的店小二從肩上取下了白布巾。

  門簾掀開,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大廚沉默著擦拭菜刀。

  那名自稱來自西秦道的高鼻梁舞姬,不知何時走出房門,玩味地抱攏雙臂。

  客棧門口的大院中,端著一盤糠麩的中年馬夫,正埋著頭,緩步走向大堂。

  包括皮笑肉不笑的齊真兒在內……轉眼間,這客棧五人對周逸,已隱隱形成合圍之勢。

  門口那名氣息悠長的鏢頭,終于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他放下手里的面碗,看向門外院中腳步聲隱約契合著某種韻律的中年馬夫,臉色復雜且凝重。

  “氣感?”

  對于押貨走鏢者來說,還有什么比發現自己所住客棧里,就連馬夫也都是氣感高手,更為可怕之事?

  “阿彌陀佛。”

  周逸沒有理會齊真兒。

  他臉上浮起和善的笑,雙手合十,朝向鏢局眾人喧了聲佛號。

  “冷鏢頭現在還不走,更待何時?”

  鏢頭竦然而驚,看向周逸,眼底閃過困惑與警惕。

  其余幾名年紀稍長的鏢師也都反應過來,連忙抓住身旁的兵器。

  自從來到平沙鎮,進到這落霞客棧后,他們還未曾向任何人透露過來歷姓名。

  一向最為謹慎的冷鏢頭更是守口如瓶。

  “都別吃了。走!”

  冷鏢頭沉著臉,率先起身。

  他遲疑片刻,朝向那名不知是否有意提點自己的年輕僧人微微拱手。

  隨后帶著神經緊繃的眾鏢師,快速撤離客棧。

  “和尚,某再問一遍,你到底是誰?意欲何為?”

  齊真兒冷著臉問道,眸底寒光浮動。

  周逸收回目光,眸眼低垂。

  “阿彌陀佛,幾位也想活命就走吧……罷了,你們是生是死倒也無妨。”

  說完,周逸轉過身。

  “動手!”

  齊真兒低喝一聲。

  可緊接著她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卻見那僧人抬腳邁步,足尖尚未點地,人已化作一道殘影,脫離開了五人的包圍圈。

  仿佛一陣不留痕跡的水氣,又似難以把握的清風。

  眾人一個不留神,那僧人已到了客棧另一邊的角落。

  隨后自個兒尋了個視野頗佳,又不失隱蔽的座位,好整以暇地坐下。

  “這……”

  齊真兒呆住,心中的寒意愈發濃郁。

  這僧人的輕功身法,踏雪無痕,無影無蹤。

  比她所見過的任何前輩高人,都要高明許多。

  陡然間,她感應到了什么,猛然轉頭,望向客棧外。

  不單是她,另外四名偽裝成客棧成員的隱門弟子也都望向院外。

  天色忽然黯了下來。

  此時才清晨,卻已如同黃昏暮色。

  一陣大風從遠處吹來。

  卷起風沙草葉在半空中打轉。

  馬廄中,兩匹馬兒不安地嘶鳴著。

  隨著風聲越來越大,天色也越來越黯。

  “怎么回事?”

  “突然變天了?”

  “不對!你們看頭頂!”

  齊真兒五人抬起頭方才驚覺,并非是整片天空變得黑暗,而是僅限于這落霞客棧的上空的天色。

  一道人影從天而降,跌落在地。

  緊接著兩道,三道,四道……

  共有四人從天而降,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唯一的共同點便是每個人身上都皮開肉綻,鮮血淋漓,臉色也格外難看,顯然受了重傷。

  齊真兒瞬間認了出來,臉色煞白,身體僵硬。

  “是他們!快上報門中……”

  她話音未落,四人之中那名背著藥囊的老者轉過頭,淡淡瞥了一眼。

  “聒噪。”

  只一道目光,一個聲音,便讓齊真兒如墜冰窟,全身氣血流淌變慢,體內的炁更是如同****中的江上孤舟,已非自己所能掌控。

  原本正走向客棧大堂的馬夫也已停下,臉色大變,腰胯扭轉,腳尖點地,宛如騰空的驚鴻,向斜側院墻疾射而去。

  沒等他逃出圍墻,四人中那名蓬頭散發的嬌媚女子目不斜視,輕輕揮了揮長袖。

  空氣中,浮現出一道宛如水波般的氣痕,眨眼間纏上馬夫。

  他的身體仍在向前彈躍,可頭顱卻已離開脖頸,旋轉著,向上拋飛。

  馬夫的尸體還未墜落,客棧中的小二、舞姬、大廚皆已動了,卻非迎敵,而是施展輕功,向三個不同的方向倉惶逃去。

  四人之中,說書人打扮的短須中年男子轉過身,面朝客棧方向,突然張大嘴巴。

  一聲尖嘯響起。

  聲如洪潮,劈波斬浪,涌向客棧。

  落霞客棧院中的圍墻坍塌了大半。

  大堂仿佛被颶風襲擊,桌碎椅裂,墻倒柜糜。

  木制樓梯整個脫落下來,懸吊半空,搖搖欲墜。

  破碎的碟盤碗筷更是隨處可見,立柱坑坑洼洼,滿目瘡痍。

  這間客棧還未坍塌,實屬僥幸。

  而店小二,舞姬,大廚,卻都沒能逃出客棧,已然七竅流血,橫尸于殘垣斷壁間。

  只剩沒有動彈的齊真兒還活著。

  她癱坐在地。

  眼睛、鼻子、嘴巴,全都滲出鮮血。

  面無人色,氣息衰弱。

  她是隱門弟子。

  四天前,接替失蹤的崔鶯兒,以掌柜的身份,操持落霞客棧這一據點。

  事實上,在她認出這四大頂尖高手兼隱門叛徒的身份后,便已經放棄了抵抗和逃跑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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