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舉著鐵棒愣在空中,眼前這個老者看不出深淺卻有著這般詭異的力量,讓心高氣傲的猴子頗受打擊,三界之中,何時又出現了這等角色,自己竟然聞所未聞。
“大師兄,師傅去哪了?”沙和尚急切的問道,一陣陰風過后自己師傅竟然詭異的消失,讓他頗有些手足無措。
“呆子可是看出些端倪來?”猴子看著一旁有些發呆的八戒問道。
“我只是在剛剛這家伙身上聞到了水的氣息。”
“水的氣息,莫不是什么水中的妖怪所化,可這方圓千里之內并無大河湖泊,又哪來的水中妖怪。”此時的猴子更是一頭霧水。
八戒卻道:“剛剛那人自稱土地,不若我等將這荊棘嶺的真土地叫出來,問問這附近有何妖怪居住。”
猴子聞言,立馬使了個拘神法門,只見一位矮小的老者出現在了三人面前。
老者身穿一身長衫,白色的胡須和頭發異常的顯眼,手里還拿著一根好似荊棘的木杖,戰戰兢兢的看著猴子說道:“不知道大圣叫小神前來有何吩咐。”
言語間充滿了恐懼,他可聽說這位主脾氣不太好,他手里的鐵棒又著實厲害,因此說話便顯得小心翼翼。
“我且問你,之前這里來了個妖怪,自稱是荊棘嶺土地,擄走了我師父,你可知曉。”猴子目光灼灼的盯著土地問道。
猴子的視線讓土地倍感壓力,他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小聲的說道:“回稟大圣,小神未曾感應到有什么妖怪來了荊棘嶺。”
八戒在一旁道:“既然不是外來的妖怪必然就是此地土生土長的妖魔,土地你這里可有什么妖怪嗎?”
土地小心的望了一眼猴子,看見他并沒有傳聞中的兇神惡煞,心中的緊張稍稍有了些許緩解,這才緩緩的說道:“這荊棘嶺的確有幾個妖怪,往日里也曾害過不少行人,只不過他們人多勢眾,我不敢招惹。”
“他們神通手段如何?”
“比起大圣來講,自然比不上,據我所知他們幾人還沒有徹底化形,只能通過神魂出竅幻化的方式興風作浪。”
猴子聞言頓時皺起了眉頭,他感覺土地所說的這幾個妖怪似乎和之前的對不上,那手段可不像是什么未化形的妖怪。
“附近在沒別的妖怪了。”
土地連連搖頭道:“沒有了,沒有了,就這幾個妖怪就夠讓我頭疼的了,哪里還有別的妖怪。”
“猴哥,不若我們去看看,這些妖怪或許知道擄去師傅之人的來歷!”八戒一旁提議道。
猴子也沒有什么好辦法,只能聽了八戒的建議,在土地的帶領下向木仙庵進發。
此時的唐僧卻是一臉詫異的望著木仙庵洞天里的一切,亭臺樓閣,小橋流水,景觀十分的雅致。
“圣僧莫要驚慌,我乃此地修士十八公,素問大唐上邦大國之名,一直想要見見大國風流,這才請圣僧到此一聚,也好為我等講講這大唐美景,人文風流。”十八公一臉笑容的說道。
唐僧看著眼前的老者,感覺他身上自有一股風流之意,再聽其言語,頗為文雅不像是什么大奸大惡之輩,便放下心中的戒備,與其攀談了起來。
在十八公的帶領下,穿過小橋流水,走過假山長廊,來到了幾人日常論道的亭子之中,只見拂云叟、凌空子和孤直公已經在此等候。
看見唐僧前來都站起身來恭迎道:“久聞圣僧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氣度不凡,不愧是上邦大國之人,我等佩服。”
唐僧連忙擺手道:“幾位老者過獎了,我只不過是一介僧人,又哪有什么氣度。”
隨后幾人漸漸熟悉起來,開始談天說地,吟詩作對。唐僧見這幾個老者,未曾露出兇態,漸漸放下了心中的戒備,參與到其中,他雖是和尚但也耳濡目染,吟詩作對對于他而言并不難,頓時引起了陣陣的喝彩之聲。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了一陣女聲,聲音清脆好似黃鸝:“貴客來此,為何不叫我,十八公你們有些不地道啊。”
一個身穿粉色衣裙的女子走了進來,一看見唐僧便嬌笑的說道:“這莫不就是傳說中的圣僧,果然風采非凡。”一雙美目流轉,緊緊地盯著唐僧看。
唐僧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連忙閉上雙眼,雙手合十,語氣莊重的說道:“阿彌陀佛,貧僧唐玄奘見過女施主。”
十八公幾人則站起身來道:“你這家伙鼻子倒是靈光!”
那女子落座,一雙美目卻是緊盯著唐僧不放,唐僧微微皺起眉頭,總覺得此事透著詭異。
繼續吟詩,那女子也是不甘示弱,同樣作詩,詩中卻隱有歡喜之意。
“好你個杏仙,看見圣僧這般男子,莫不是動了凡心?”
杏仙卻是嬌笑道:“似圣僧這般人兒,哪個女子不動心呢。”
“既是如此,不若今日我等為證,你們就此結為夫妻,從此逍遙快活,不比那靈山強。”凌空子說道。
“是也,是也,正所謂:人生苦短,自該及時行樂才是!”拂云叟亦是幫腔說道。
十八公一臉笑意的望著幾人,也不搭話,此時的唐僧如何不知這是個陷阱,他怒視眾人道:“我原本以為爾等乃是有道之士,如今看來竟然都是些皮里陽秋之徒,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休想壞了貧僧的道心。”
杏仙卻是說道:“唐玄奘,你敢說自己從未動過凡心。”
杏仙輕輕一句話響徹在唐僧心間,讓他頓時有些癡呆,他本能的想要說不,卻發現自己的心里出現了一道曼妙身影。
那是曾經的女兒國國主,不知為何,這么長時間里,他時不時的就會想起這樣一張臉龐。
此時的他六神無主,只得雙手合十,緊閉上眼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看來這和尚動過凡心啊!”凌空子在一旁調笑道,只把唐僧的臉皮臊的發紅,卻沒有出言申辯,只因他心中有愧,無法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