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作為武媚娘的先生的陸羽分身,早已來到了皇宮中,他如一縷清風拂過,無人知曉他的身影。
就這般輕而易舉的走到了金殿之上,周圍的侍衛和大殿中的文臣武將無一個人發現他的蹤跡。
按理來說,皇宮乃是天子居所,人道氣運集中之地,縱使仙神下凡亦會被人道氣運壓制,實力連一層都發揮不出來。
但是陸羽卻在皇宮之中橫行無忌,因為手持人道之寶,因此氣運對他的壓制要遠低于旁人,這次陸羽真身回到過去,幫助燧人氏悟得鉆木取火之后,雖然因為不是當時之人,天地功德未曾降臨于他身上,但是如今的人道氣運對他的壓制卻也是微乎其微。
這也是為什么,在皇宮中的明明只是一道分身,卻有這般能力的原因。
陸羽混跡在大堂群臣之中,他好奇的打量著這些在后世史書中都存在的人物,一個個鮮活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還是會有一種不真實感。
隨著時間的推移,外國使臣開始陸續覲見,獻上本國的奇珍異寶,以示臣服之意。
陸羽在空中輕輕一劃,只見有水流憑空出現在他的手指上面,他緩緩的轉動了一個圓圈,那被水包圍的空間便形成了一面由水構成的鏡子。
鏡子里出現的是武媚娘那張美艷的小臉蛋,正一臉興奮的望著,陸羽輕輕將鏡面旋轉。
困在深宮中的武媚娘便看到了各國使臣覲見的場面,這種宏大的場面讓她心曠神怡,內心中渴望有一天自己也能主導這樣的盛況。
而看到那些從未見過的奇珍異寶時,武媚娘更是沒有了往日偽裝的端莊和溫柔,在鏡子的那一側興奮的大叫,對每一樣寶物都要開心的評頭論足一番。
在諸多使節中,有一行穿著怪異的人,他們渾身黝黑,樣貌和九州之人接進,但是鼻梁卻要顯得更加立體,眼距較窄,因此看起來總感覺不夠靈動。
其中一位是瞎子,眼睛上蒙著黑布,布下是一雙純白的眼球,沒有一絲黑色,甚至分辨不出眼珠在那。
“好好用你的眼睛看一下,九州的女帝會藏在哪里。”一位年輕的男子低聲輕輕的說道。
瞎子緩緩的點了點頭,他的眼睛在這一刻似乎亮起了奇異的光芒,似乎有詭異的咒文出現在了純白色的眼球中。
他偷偷的環顧四周,默默的觀察著殿中所有女眷的氣運,卻沒有發現一個符合條件之人。
不信邪的他再次將目光投向大殿中的眾人,依舊沒有發現有潛龍之氣的女子。
然而他不經意間卻看見了陸羽的存在,于是他忍不住痛呼了一聲,這一聲驚動了一旁的內侍,讓他露出了不高興的神色,呵斥道:“大殿之上喧嘩,成何體統。”
旁邊的年輕男子趕緊賠笑道:“公公勿怪,我們這人有眼疾,估計是眼疾犯了,疼痛難忍,這才不小心發出聲音,我這就帶他出去。”
說完這話,他趕緊從衣服里掏出一個小小的袋子遞給了內侍,內侍悄悄打開一看,發現滿袋子都是寶石,趕緊不露聲色的將袋子扎緊,放進了自己的衣服里,緩緩的對這一行人說道:“至此一次,下不為例,這里是整個朝廷最為神圣的場所,需要時刻保持安靜,既然你們這人眼疾犯了,就先帶他下去休息吧,我會讓人把你們覲見的次序向后調的。”
幾個人頓時千恩萬謝,緩緩的退出了大殿。
走到外面無人的空曠之處,年輕男子這才開口問道:“剛剛是怎么回事,你不知道這是大堂的金殿,若是人家拿這個做文章,別說是完成任務,你我能不能活著走出去都是問題。”
瞎眼男子卻是長出一口氣道:“人們常說,九州之地臥虎藏龍,今天我算是見識到了。”
“怎么,你看見什么了嗎?”瞎子的話頓時引起了年輕男子的注意。
“我本來在尋找女帝所在,然而不經意間卻看見一位青衫先生,站在金殿之中,正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大殿中的情形。”
“然后呢?”
“然后,我的一只眼睛就真正的瞎了。”瞎子微微嘆息道。
年輕男子這才發現,瞎子的一只眼睛上面,有一道鮮血的痕跡,不由的吸了一口涼氣。
要知道瞎子這眼睛可不是普通的眼睛,是從小便以秘法培養,讓一位眼睛最為完美之人,心甘情愿刺瞎雙眼,然后用一種十分痛苦的秘法,歷經十年才有可能練成。
一旦練成,這雙眼睛便能虧得天機,看穿幽冥,更能看破世間一切幻術,堪稱是自己國家里最寶貴的法術,如今卻只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那人一眼,便瞎掉了一只,如何不讓他感覺到恐懼。
他神色頗為緊張的問道:“這是什么境界,這么可怕。”
瞎子想了想道:“至少也是九州之人口中所稱的陸地神仙,和我們的神靈一般強大。”
年輕男子神色更加緊張,陸地神仙有什么實力他不知道,但是神靈的威能他卻是一清二楚,因此他環顧四周問道:“他不會追上來吧?”
“不會,我只是看了他一眼,他根本就沒心思搭理我,或許在他眼里,我和這地上爬著的螞蟻沒有任何區別,根本不會在意。”
瞎子說這話時,語氣里滿是苦澀,自己在本國之中也算得上是有名的法師,仗著苦修而來的這雙眼睛,不知得到了多少贊譽,然而今天他才明白什么是井底之蛙,相比于自己所見這青衫男子的實力,自己這引以為傲的法術簡直就是個笑話。
聽到這話,年輕男子這才慢慢的松了口氣,他慢慢的摸著自己的胸膛自語道:“那就好,那就好,這種人物若是出手,你我恐怕會死無葬身之地。”
“你說祭祀也真是的,為何非要我們來這里找什么九州女帝,若是不小心惹了什么不該惹的人,你我恐怕就回不去了。”年輕男子不由的埋怨道,如今的他已經意識到自己這一次的出訪是何等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