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哪位神靈隕落,形成了這柄神器。”陸羽心中暗道。
躺在地上的大長老此時內心充滿了憤恨,這權杖是他的力量之源,一但失去,他體內的力量便成了無根之水,看著自己多年的辛苦籌劃最后卻落了空,他的內心開始瘋狂。
失去理智的大長老開始瘋狂地燃燒自己的神魂,配合莫名的氣息,似乎引動了世間最為古老的氣息。
“我得不到的東西,你們也休想得到。”大長老一臉怨毒的說道。
屹立在神廟中的神像突然放出光芒,陸羽手中的權杖亦是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嗖的一聲從他手中飛出,落在了神像之前,古老的氣息開始彌漫在整個神廟。
神座下的白骨似乎被這氣息驚醒,似乎有一個個鬼魂從這些白骨中出現,怨毒的詛咒著。
而在地府中,濤濤血海此時亦是發生了突變,只見原本平靜的海面,此時已經是波濤洶涌,巨大的血浪不停的翻滾著,整個血海都顯得躁動不安。
冥河老祖皺著眉頭看著屬于自己的血海,他能感覺到有一股莫名的氣息,引動了血海的情緒,這是一種極端的憤怒和仇恨,更夾雜著一些畏懼,作為從血海中誕生的存在,他在感應到這股氣息時,本能的恐懼和仇恨,他知道這氣息勢必和血海的誕生有關。
“莫不是傳說的那位回歸了,他怎么將氣息傳遞到這里來的。”冥河老祖喃喃自語,語氣中充滿了疑惑。
無盡的鮮血,化作數不清的巨獸,他們猙獰恐怖,有著強大的龍威,氣息中透露著霸道和嗜血。
無數的巨獸望著陽間南疆的方向,發出了驚天的怒吼,這些吼聲在虛空中匯聚,變成了兩個字:司命。
三界潛修的大能在這一刻睜開了緊閉的雙眼,紛紛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南疆這個曾經他們看都不看一眼的地方。
“沒想到,時隔這么多年還能感受到這一位的氣息。”虛空中有大能出聲。
“不愧是擁有死亡和福運的神祗,即使死亡這么多年,居然還能重新回到三界。”有人發出感嘆,言語中對即將出現的這位神靈很是贊嘆。
“神靈的時代已經結束了,他若是愿意茍延殘喘還行,若還是像曾經一般恐怕只是曇花一現。”
“這就不是咱們操心的事了,別忘了他是怎么死的。”
“這倒沒錯,當年的一戰還是歷歷在目啊。”
就在諸位大能于虛空交流時,古老的氣息徹底凝聚,化作一個看不清面容的存在。
只見他身穿藍紫色的長袍,周圍有著繡著云紋,脖子上掛著一個項鏈,項鏈的正中間便是權杖上的那顆寶石。
高大的神靈出現在神廟中,詭異的氣息彌漫,陸羽心中一片苦澀,他都想自己抽自己兩巴掌,這下玩脫了。
不過剛剛凝聚的神靈,似乎還沒有恢復理智,他茫然的抬起了自己的頭,望向了這片陌生的天地,無數的信息自虛空中傳來,涌進了他的大腦。
“滄海桑田,物是人非。”神靈微微的嘆息了一聲,言語中充滿了落寞。
“既然不是吾等所期望的世界,那還是毀滅的好。”神靈突然話鋒一轉,剛剛還在嘆息時間流逝,如今張嘴便要滅世,陸羽都被驚呆了,誰能告訴他,這是一種什么操作。
一股神秘的力量出現在了神靈的身上,三界所有生靈突然有了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在看不見的地方,無數生靈的頭頂出現了淡淡的絲線,這是命運的絲線,神靈輕輕一握便將這些命運的絲線握在了手中,同時也將無數生靈的命運握在了手中。
然而神靈可以無視這個世界,陸羽卻不能,他試圖阻止這位神靈的舉動,能拖延些時間也是好的。
當他準備向神靈攻擊時,卻被腳下的一個石子絆倒,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倒在了地上。
一個仙人居然被一顆小小的石子絆倒,簡直是世間最大的笑話,然而陸羽卻是笑不出來,這種詭異的力量,他聽都沒聽過,這差距實在大的有點可怕,陸羽抬起頭望著這個看不清臉龐的神靈,心中一片苦澀,這便是他與大能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天差地別。
“唉!既然回來了,干嘛不好好的活下去。”一陣嘆息聲突然傳來,只見一位身穿袞服的神靈從陸羽背后突然出現,明顯是借助陸羽和地府的聯系,從地府趕過來的神祗,看見他陸羽仿佛看見了死亡本身。
“該叫你泰山府君呢,還是酆都大帝呢。”神靈卻是靜靜的向身穿袞服的神靈發問道。
“泰山府君是我,酆都大帝不還是我,你想怎么叫都行。”
“放棄自身權柄,轉世重修,這就是你的追求嗎,叛徒!”那位神靈變得憤怒起來,開始質問酆都大帝道。
“神靈乃是應天地規則所生,當天地完善之時,以自身規則填補天道,本身便是我們的使命,我只不過是順應天命,又何來叛徒一說。”酆都大帝語氣平淡,似乎并沒有因為神靈的質問而有絲毫的變化。
“只不過是成王敗寇罷了,當初若是東皇陛下獲勝,如今還不是神靈的天下。”神靈不屑的說道。
酆都大帝卻是搖了搖頭說道:“你出生便是世間最強大的神靈,向來目中無人,在你心目中神靈才是最強大的存在,然而當那位道祖傳法大千時,諸神的時代便已經過去了,即使強大如東皇,也難逃一死。”
“你不配提及陛下的名號,當初若不是你們這些人倒戈,我們又豈會失敗。東皇陛下威壓天地,又怎么會失敗!”神靈情緒變得激動了起來,憤怒的質問著酆都大帝。
“你永遠無法想象那位道祖的強大,當他超脫而去,踏入時光及命運的長河時,我們才知道什么叫做差距,東皇是強大,但卻遠遠無法和這位道祖相比。”酆都大帝說道此處時,臉上依舊帶著羨慕及憧憬的神色,直到那一天他才看到了更廣闊的世界,也看到了道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