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智慧生靈,便免不了有湊熱鬧的本能,即使是清心寡欲的神仙,對于這種看熱鬧的事都是十分熱衷,畢竟在他們漫長的生命中,并不是每一件事情都能提起他們的興趣。
此時聽聞有人居然敢去招惹那位太陰星君,各個都來了興趣,呼朋喚友前去廣寒宮看熱鬧。
等諸神走到廣寒宮,還未靠近便看見遠處戰成一團的吳剛和天蓬。
“這是何人,居然能和壓著天蓬元帥打?”有新飛升的神仙,對于天庭的一些舊事并不清楚,畢竟那些遠古的神仙各個都位高權重,等閑見一面都難,更何況從他們嘴里套出什么信息了。
而天蓬作為天庭的后起之秀,在大能不出的年代還是很有實力的,能夠壓著他打的人,居然未曾聽聞他的名號。
“巫族的受罰者吳剛,這可不是什么無名之輩,遠古時期也是有著威名的存在,只不過在三界穩定之后一直隱于廣寒宮。”
“巫族這么強?”這位神仙難以置信的問道。
“強?何止是強,上一任天帝可是被巫族拉下馬的,那個年代巫族橫壓三界,是天地間的無冕之王。”這位神仙望著吳剛神色復雜的說道,畢竟對于他們這些人而言,巫族人雖然不嗜殺,但是對于神靈毫無敬意,他們只祭祀天地,因此那個年代對于神靈而言并不美好。
年輕神仙被這話驚得目瞪口呆,咽了咽口水道:“上一任天帝?”在他的心目中,似乎這位至尊一直都是三界之主,什么時候還有一任天帝,怎么未曾聽聞過他的名號。
“這可是三界隱秘,怎么可能讓你們知道,豈不是有損至尊威名,更是讓你們少了對天帝的敬畏之心,三界這潭水遠比你想象的深得多。”
說完這話,老神仙閉口不言,年輕人自然猜到再說下去便要犯了忌諱,而剛剛得到的消息足夠他消化好一陣的了,他第一次發現原來這熟悉的天地似乎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面紗,讓他看不真切了。
就在兩人交談的期間,天蓬和吳剛已經斗過數百回合,天蓬已經有了力竭的跡象,然而吳剛卻是越戰越勇,此時憨厚的面容上面布滿了戰意,粗布麻衣在血氣的映襯下仿佛是一套紅色的戰意。
“戰!”吳剛大吼一聲,聲動九霄,磅礴的戰意席卷四方,即使觀戰的人都被這股驚天的戰意所撼動。
“沒想到時隔多年,還能再見到戰巫風采。”有人唏噓道。
“是啊,看到這一幕總會回想起當年的往事,曾經的巫族啊!”
吳剛自此戰力全開,將天蓬打的毫無還手之力,龐大的力量沖擊在天蓬的身上,讓他節節后退,身體上的疼痛讓他漸漸恢復了理智。
他茫然無措的望著圍觀的眾神,心不由自主的沉了下去,腦海里閃過了前面發生的一幕,頓時心若死灰,知道自己這次是在劫難逃。
早就有等待在一旁的天兵天將,將天蓬綁住,徑直壓往凌霄寶殿,諸位帝君已經在那里等候。
高懸九天的凌霄寶殿之上,諸位天庭帝君,以及天庭中有頭有臉的神仙都已經到了,即使是天庭朝會也很少能夠聚集這么多的神仙。
諸神的光輝照耀著大殿,使得這座天上的宮殿更加非凡,眾天兵將已經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天蓬押解進了凌霄寶殿,跪在了大殿冰冷的地面上。
“天蓬你可知罪?”玉帝虛無縹緲的聲音從大殿上方傳來,宏大而又威嚴的聲音在大殿響起,這一刻的玉帝便是天地共主,行使著天地間最大的權利。
“臣知罪。”天蓬早已認命,當他清醒的那一刻他便知道自己這次是闖下大禍,恐怕難以善了。
“諸位愛卿,天蓬此罪該當如何?”玉帝卻是將話題拋給了眾神。
“天蓬擾亂天庭,沖撞星君,又大鬧廣寒宮,按律當斬。”一位主管司法的神靈站了出來。
“天蓬元帥統領天河水軍,勞苦功高,豈能因為這事便定下死罪。”一位年輕的神仙也是出來說道。
眾神都知道,這個小仙是那位紫薇大帝的人,他的話其實便是那位大帝的意思。
然而前面那位神靈卻是不依不饒,堅持要用天條來懲戒,其余的神仙一個個閉口不言,誰都知道這是天庭中玉帝和紫薇大帝兩人的較量,靜靜的看著兩個人針鋒相對,尤其是那些星君,各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靜靜的看戲,就差搬出板凳花生出來了。
這時還是太白金星出面打破了僵局,只見他對玉帝行禮道:“天蓬元帥,自進天庭以來,一直兢兢業業,還望陛下網開一面,饒他性命。”
玉帝望了太白金星一眼,知道這位既然出面,必然是那邊同意了自己的意見,也便不愿再生事端,只聽見他語氣不帶任何情感的說道:“既是如此,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命人將他拖下去重責二千錘,然后送入輪回。”
玉帝輕輕的一句話便定下了天蓬的命運,然而此時的天蓬卻是失魂落魄的跪著,絲毫不關心自己的命運,他心中十分納悶,為何自己會失控,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事情,過往的一幕幕在他腦海里不停的滾動,突然一張陌生的臉闖入了他的記憶中,便是那個送他出來的天使,
那句普普通通道別的話,卻好似一個種子,不知不覺間種在了他的心神中,在他到達廣寒宮后,生根發芽。
天蓬越想越害怕,這是什么手段,無聲無息將便將他的心神玩弄于鼓掌之中,遍觀天地三界似乎也只有那位魔主才有這般實力,可這位魔主如何能夠進到這天庭之中,更何況他與這位魔主素無恩怨,又怎么會對他出手。
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天蓬抬起頭吃驚的望著端坐在大殿之上的玉帝,心中出現了一個瘋狂的猜測,那便是這位至尊已經暗地里和那位魔主達成了合作,這才有了他此時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