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噩夢斷頭臺一次次的被擊退的情況下,平野一郎的表情終于起了變化。
他的表情有了略微的緩和。
一直都有留意的柯布立馬就反應了過來。
“平野父親,快,按照計劃來。”
“好的!”
平野父親聽到柯布的話后,也把視線從朱覺的身上轉移到了自己兒子的臉上,他此時也發現了平野一郎的表情有一絲絲緩和,如果不是特別在意的話,可能都沒辦法發現這種細微的變化。
這說明平野一郎潛意識中被植入的念頭出現了缺口。
按照之前的計劃,必須要他十分信任和熟悉的人來幫助他從這個缺口入手,去破壞這個被植入在平野一郎潛意識中的念頭。
“一郎,是爸爸,爸爸在這里,你現在已經安全了!”
“爸爸......”
平野一郎對平野父親的話起了反應,但是視線并沒有進行轉移,還是依舊看著那個不斷沖向朱覺的噩夢斷頭臺。
“這......”
看到平野一郎并沒有看自己,平野父親有些猶豫,用求助的眼神看著柯布。
“繼續,想一下你兒子以前遇到危險的事情后你是怎么做的?”
聽到了柯布的話后,平野父親的表情更加猶豫了,不過看到現在這種情況,他在猶豫之間又有些心疼,幾秒鐘過后,他仿佛下定了決心一般,直接抬起手打了平野一郎一巴掌。
這一巴掌一點都沒有留手,直接扇在了平野一郎的臉上,直接把平野一郎的臉都打偏了過去。
“你......”
柯布看到平野父親的動作后大驚失色,以為平野父親的精神也出了問題。
“怎么了?”
朱覺當然不知道他身后發生的事情,他會問出這個問題的原因是他發現那個被叫做噩夢斷頭臺的黑影突然停住了動作。
“為什么打......”
柯布原本想指責平野父親,因為他的這個行為直接導致了平野一郎視線的轉移,那么他們之前做的事情就變成了無用功,需要從新來一次了。
“爸爸,我怎么會在這里?店長呢?”
“一郎!”
原本還想繼續說什么的柯布也意識到了這一巴掌并不是平野父親也發了瘋,而是東方人常有的“棍棒底下出孝子”。
如今已經沒時間糾結各國的兒童教育問題了,柯布反應過來以后立馬上前。
“平野一郎,你在哪?”
“我?我在上橋村啊......”
“你在哪?”
“我在上橋村......”
“你再想想,你在哪?”
“我在哪?”
平野一郎抬起了頭,仔細的看了下自己身處的環境,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這里是哪?”
兩人還想繼續交談,但是平野一郎剛對此地的環境產生一種陌生的感覺,兩人就一陣恍惚,整個夢境就在他的眼前猶豫玻璃般破損開來。
平野一郎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地上,身邊躺著的是伊藤店長。
其他人也都陸陸續續的醒來,他們勉強的支撐起自己的身體,左顧右盼,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而此時,最懵逼的人不是剛剛蘇醒的眾人,也不是剛劃掉“審判書”上平野一郎和伊藤朱覺罪罰沒多久的北野正男,也不是大大松了一口氣,慶幸平野一郎邏輯能力還在線的柯布,也不是執行了如此復雜的任務還很萎靡的其他跟隨柯布而來的調查員。
那個最懵逼的人不是別人,就是朱覺。
他此時正站在眾人的中間,身上穿的還是那一套夜禮服假面的服裝,手上的那把大刀雖然已經消失不見,但是為什么他的這具身體還在?
難道他以后可以用自己穿越前的身體在這個世界生活了嗎?
這可真是......一言難盡。
自己的身體自然好,但是伊藤朱覺這個身份自己也用了這么多年了,一下子沒了給人的感覺還挺奇怪的,而且用新的身體就需要重新開始,這個身體雖然很強,但是卻沒有錢,而伊藤朱覺雖然不強,但是卻很有錢。
這讓想做一個咸魚的朱覺有些難以消化他現在所看到的信息......
不過這樣伊藤朱覺的身體這么辦?在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朱覺立馬把視線投向了人群外圍的原本自己躺的地方。
就看到了那具依舊昏迷的伊藤朱覺的身體。
這下事情好玩了......
怎么辦?
沒有太多時間考慮,在腦海中推演了一番過后,情急之下朱覺下了一個決定。
“合作愉快,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那么大家再見!”
說完這句話,在大家還依舊有些神志不是很清醒的時候,朱覺便一躍而起,直接跨越50米距離落到了伊藤志貴的身體邊上,然后在北野正男和平野一郎驚奇的目光下,抱起伊藤志貴的身體,頭也不回的展開身法再次起跳離開。
“店長!”平野一郎看到店長的身體被帶走,大聲喊道。
從北野正男視角來看,就是一個身穿黑色夜禮服戴著面具的男人突然出現在人群中間,他這一出現,其他人也都紛紛醒來,然后這個帶著面具的男人說了一句話后便猶如一個超人一般飛到了自己的眼前,然后抱起了還依舊在昏迷的伊藤朱覺離開了。
這離開的方式也讓北野正男不知道如何開口。
所以即使平野一郎此時正在大聲喊叫,他也無動于衷。
經過了夢境中和噩夢斷頭臺的沙包練習后,朱覺對這具“原來”的身體的力量已經很熟練了,所以在全力施展之下,他的移動速度非常快,而且也可以判斷落地的位置和緩沖的距離,這樣雖然還是有些難受,但是已然不會出現之前第一次使用的時候那樣因為跳的太高,落地的時候導致自己受了內傷的情況了。
朱覺的速度比開車要快,因為進入上橋村的路并不是很好,所以他這樣的高速移動讓他很快就到了之前偵查員在外圍設卡的位置。
只是朱覺當然不會就這樣出現在偵查員面前,而是直接繞過了那些偵查員。
再移動了一段時間后,朱覺發現自己身體的力量正在衰減,雖然衰減得到速度不快,但是離他離開上橋村中心到現在,也有挺明顯的一部分了。
發現這一點之后,朱覺便停下了高速移動,站在原地細細的感受起來。
身體的力量的確在不斷的消失,說消失可能也不對,而是正在不斷的流向一個未知的地方。
難不成自己身體的這個力量是暫時的?
想到這里,朱覺立馬就覺得自己虧大了。
原來的這具身體如果連力量都沒有的話,玩笑就開的太大了,要知道這個世界可不僅僅是一個現代的世界,而是一個擁有神秘物的世界。
誰知道哪天自己運氣不好,再次遇到神秘物,然后就靠著自己穿越前那種身體去應付嗎?
朱覺看向扛著的伊藤朱覺的身體,想著還不如繼續使用伊藤朱覺的身體,不知道有沒有辦法回去。
想回到伊藤朱覺的身體里的念頭剛興起,朱覺便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
然后就有了一種閉著眼睛坐過山車往下沖的感覺。
“碰”
他的感覺并沒有錯,他真的從半空中掉在了地上,屁股似乎還壓到了什么堅硬的物體,刺的他有些疼。
恢復視線過后,朱覺發現自己躺在了地上,而之前伊藤朱覺的身體已經不見,往自己的屁股位置一模,朱覺摸到了一個觸感像雕塑的物體。
掏出來一看,看到了這個東西后,無數條念頭在朱覺的腦海中出現,再次看了下自己已經變回伊藤朱覺的身體,朱覺好像意識到了什么,又好像充滿了疑惑。
不是伊藤朱覺的身體不見了,而是自己又回到了這具身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