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叔帶人走了。
秦國強這才從沙發上站起來。
此時韓琛的馬仔和四具尸體還有韓琛的尸體一并被祥叔帶走了。
其實,秦國強打死的只有四人,這四人都是真正威脅到他性命的。
“強哥。”老虎叫了一聲。
秦國強道:“既然你占領了九龍城,就暫時由你管理吧!”
老虎搖搖頭,憨笑道:“我看算了。強哥別抬舉我了。管一個城寨還行,整個九龍城我可不成。”
秦國強點點頭道:“那我讓人來接手。”
“恭喜強哥又得了一塊肥地。”老虎笑道。
秦國強沒有表現出多大的欣喜,在他心里,九龍城早晚是他的。
但坐在沙發上的何敏卻有別的想法。此時冷靜下來的她看到秦國強的樣子,才意識到爸媽說的對,秦國強不是一個正經的商人,而是一個黑幫大哥。
對于接受過高等教育的她來說一時也有些錯愕。
難道今后我就是一位黑幫大哥的女人了?
這樣的想法讓她感到一陣恐懼。黑幫大哥四個字在她的心里一直存在著敬畏,同時還有厭惡。
在她心里,黑幫大哥就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鬼,令人聞之膽寒。
因此她的潛意識里忽然想到了逃避。但秦國強身上的那股迷人的氣質又深深的吸引著她,讓她的這個想法轉瞬即逝。
她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離不開秦國強了。不論秦國強是個什么樣的男人,今生今世她都要跟著他。
因為她早已深深的愛上了秦國強。
女人的愛很多時候都是熱烈的,矢志不移的,一往情深的。沒有巨大的變故是不會改變初心的。
她認準你,那就是你了。
又聽秦國強對老虎說道:“我會讓人把錢給你送去。”
“不不,給強哥辦事我不能收錢。”老虎連忙擺手。
“一碼歸一碼!”秦國強拍拍老虎的肩膀。
“那好吧!謝謝強哥。”老虎點點頭。
“我先走了。”秦國強道。
“我送強哥。”
老虎帶著人把秦國強送到樓下,看到秦國強的車遠去,這才帶人回了九龍城寨。
原來秦國強最后的電話就是打給老虎打的,讓他帶人趁機占領九龍城。
沒想到這壯漢還挺有腦子,完事后帶人來了恒德大廈,直接導致韓琛的死。
韓琛死了,九龍城現在是秦國強的了,這一點任何人也說不出毛病。
就連馮敬堯也一樣。
“馮先生,即便是我及時趕到了,也沒有救下韓琛的命。沒想到九龍城寨真的是秦國強的人。”祥叔帶著幾分自責。
馮敬堯道:“敵強我弱,你要做的就是全身而退,這一點你沒錯。為一個死了的韓琛拼命不值得。而且我早說過,九龍城寨很可能是秦國強在九龍城釘下的一根釘子,看來不假。只是這個韓琛真是不聽話!當時說的明白,只是讓他以賭場的名義毀了那姑娘的臉,沒讓他綁人誘殺秦國強。這下好了,偷雞不成蝕把米,把自己搞死。哎!”說完他不由得嘆了口氣。
“馮先生,韓琛的做法的確魯莽,可秦國強這小子也太目中無人了。就連馮先生您他也不放在眼里。”祥叔有些火上澆油的意思。
馮敬堯道:“這件事本來就是韓琛錯在先。他綁了秦國強的女人,還企圖殺死秦國強,秦國強只是做了他該做的事情,處在道義一方。而且你想,韓琛既然落在了他手里,他還能讓韓琛活著嗎?”
“難道這件事就這么算了?”祥叔問道。
“不這么算了還能怎么樣?你帶人去給韓琛報仇,奪回九龍城?”馮敬堯反問道。
祥叔道:“這樣自然不妥,馮先生是什么人,怎么能為韓琛報仇呢!再說,馮先生做的是正經生意,街頭打打殺殺有損馮先生的聲譽。”
“所以說,眼下這件事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往肚里咽。”馮敬堯搖搖頭。
“馮先生,我們可以讓林樂去做。”祥叔道。
馮敬堯又搖頭道:“不行,林樂現在還沒有強大到能直接吞掉秦國強。沒有絕對的把握不能輕舉妄動。現在韓琛沒了,再失掉和聯勝,秦國強的實力會進一步擴大,那我只能回英國了。”
“馮先生說的是。”
馮敬堯點了一支煙,吸了一口悠悠道:“秦國強這個年輕人眼光獨到,為人果敢,行事狠辣,的確難得。如果能為我做事,我將如虎添翼。如果和我敵對,他將是一個難纏的對手。”
“馮先生的意思是?”祥叔問道。
馮敬堯吸了兩口煙,沉吟片刻道:“秦國強占了九龍城,我們的生意又要縮減了。”
“所以馮先生一定要想辦法把九龍城拿回來。”祥叔道。
馮敬堯道:“進入別人包里的東西還能輕易拿出來嗎?”
祥叔搖搖頭。
“韓琛這個啊,算我看錯了他。他的這一次無腦的魯莽,讓大好的形式蕩然無存。不過我們還得想辦法保住我們的生意。”
“什么辦法?”祥叔問道。
馮敬堯凝眉吸了口煙,沉吟片刻道:“等陳志朝上任吧!”
馮敬堯坐下,彈了彈煙灰。
“阿祥,韓琛死了,我們還要扶持東聯。東聯的根基在香島,所以你親自去一趟香島,選出一位聽話的新龍頭。激起他們對秦國強的仇恨,等待時機,以給韓琛報仇的名義,殺回九龍城。”
祥叔道:“馮先生的主意好,只是東聯的主力都在九龍城,香島那邊的東聯恐怕有些勢單力薄,不足以和秦國強叫板。”
“所以我說這件事眼下只能先忍著。我在韓琛身上花了不少錢,沒想到他竟然如此魯莽。阿祥,再選人一定要擦亮眼睛睜。”馮敬堯看向祥叔。
祥叔趕緊點點頭。
馮敬堯又道:“阿祥,香島除了東聯不是還有個洪興嗎?”
“洪興已經被東聯打散了,對我們來說無足輕重。”祥叔道。
馮敬堯搖搖頭道:“阿祥你誤會我的意思了。雞蛋不能放到一個籃子里,洪興我們也要扶持。不僅是洪興,今后我們要扶持港島更多的小社團,然后壯大他們,最后形成對秦國強的圍攻之勢。”
祥叔一面聽一面點頭,對馮敬堯的這個策略非常贊同,心中又敬佩起馮敬堯的足智多謀。只是這樣會花很多錢。不過他知道,在馮敬堯面前不要提錢,只要認真做事。
“馮先生的辦法好,只是東聯和洪興向來不和,我們都扶持的話會不會最后變成窩里斗?”對此,祥叔還是有所擔心的。
馮敬堯微微一笑道:“阿祥啊,有錢能使鬼推磨,你只找愛錢的,聽話的。然后幫著那些愛錢的聽話的把那些不愛錢的不聽話的干掉,剩下的就都是我們的人了。到時候不但不會窩里斗,說不定還會合成一家大的社團。”
“馮先生高見!”祥叔贊道。
馮敬堯卻嘆了口氣。
“馮先生為何嘆氣?”祥叔問道。
馮敬堯嘆道:“我本以為回到港島只要搞掉跛豪和雷老虎,港島便唾手可得,沒想到冒出一個秦國強把事情搞得一團糟。”
祥叔道:“馮先生也不用太過擔心,和馮先生相比,秦國強還太年輕。”
“不能輕敵。”馮敬堯道。
“是!”
“等著吧,等時機一到……”馮敬堯瞇了瞇眼睛,“對了阿祥,跛豪的老婆有沒有什么消息?”
祥叔道:“這個女人剛從金角回來,拿著貨正在四處尋找合租伙伴。”
馮敬堯點點頭道:“繼續盯著她。”
“馮先生,一個女人,翻不起什么浪的。”祥叔道。
馮敬堯道:“她能從林樂手中搶走一份貨,你還能小瞧她?還有,阿祥你又誤解了,我讓你盯著她不是讓你防著她。阿祥,你忘了他丈夫因為誰坐牢?他的兒子又是因為誰死的了?”
“都因為秦國強。”祥叔道。
“沒錯。阿祥你記住,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馮敬堯道。
“我明白了馮先生。”
“阿祥,別忘了老克。雖然老克徹底垮了。但是他們的一些人還有重建老克的想法。九龍城是他們的傳統地盤兒,他們一定不會甘心的,而這正是我們需要的。秦國強可以在把九龍城寨當成釘子,我們也可以把老克當成錘子,先讓他們打游擊戰,沒事就敲打一下讓秦國強,讓他感到難受。到時候北有阿樂的和聯勝,肥膘的合威;南有香島的洪興和東聯;還有隱藏在九龍城里的老克;如果再加上秦國強的死敵謝婉英,那將是一個什么局面?”
說到這兒,馮敬堯端著煙嘴兒看向祥叔。
祥叔想了想,立刻點點頭道:“馮先生這是要以全港島的黑勢力對付秦國強啊!”
馮敬堯冷冷一笑,說道:“秦國強雖然生猛,可有句話說的好,好虎架不住群狼。我用的就是群狼戰術。不過要先找到這些狼。阿祥,這些事你要盡快去做。對了,你找到老克的幾位元老,我要親自見見他們。”
“老克現在已經沒有牌面了,我看就不用馮先生親自出面了。”形勢建議道。
馮敬堯搖搖頭道:“你不明白,老克現在是沒有牌面了,但他們祖上也闊過。就像一位失掉家產的少爺,即便身無分文,面子還是要的。既然他們想要,我就給,而且給足了,這樣他們才會才會一心一意的為我辦事。”
“我明白了馮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