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人……”
霽曦遲疑片刻，說道：“你莫不是在說什么陰兵？”
老實說，她不太理解。
若李臨懷確實要這么做，那不值得。
一千陰兵所消耗的靈氣會增添許多，但收益卻很少。
不出霽曦所料，李臨懷果真點頭了，肯定道：“對對對，類似于……撒豆成兵。”
“人多一些、少一些，都無所謂。”
若所要求的陰兵數量少一些的話，靈氣消耗也少許多。
但收益仍是太低了。
霽曦嘴角微微抽搐，似是無語，無奈地說道：“你就不能想些陽間的東西么？”
先前也是，什么星際星艦二向箔的，就算念出來了，她都不會寫。
好容易稍微說些她知道的，結果又是陰兵什么的。
李臨懷忽然一震，說道：“我說的這個陰兵……難道很陰間么？”
霽曦揉了揉額頭，“很陰間.。”
“而且，這也不是陰間不陰間的問題，真的是那種吃力不討好的，我勸你再想想。”
她的語氣無比凝重。
但李臨懷的關注點可不在這。
總覺得霽曦玩了兩句梗，不知是否是有心，平日里聽著就學會的；還是單純只是巧合？
看其凝重的表情，想來是認真的，遂李臨懷又說道：“小霽曦啊，我問你，一加一等于幾？”
霽曦滿臉黑線，答道：“你二嗎？”
不愧是你。
罵人的話也學會了。
李臨懷認真說道：“也有等于三的時候。”
霽曦只覺得一陣暈乎。
用李臨懷自己的話說……眼前這個男人，實在是太直男了。
她無奈地說道：“比如說呢？”
話音落下，便見李臨懷喚出一道歸塵劍氣。
這劍氣通體發灰，周遭彌散著陣陣霧氣。
雖外表看上去只是劍氣，但實際上已然如真實兵器一般鋒利。
瞬間，霽曦霎時便醒悟了。
她眼神中露出好奇，凝視著這劍氣，片刻后便說道：“這就是你偷學來的邪術？雖說一直藏藏掖掖的，現在總算讓我看清了。”
“喔……還是魔帝的邪術，你挺有本事。”
她又補充道：“我明白你的想法了，可以試一試。”
說完，霽曦心念一動，玉手一揮。
只見渾身裹著盔甲、沒有容顏、身形高大的士兵，便這般出現在劍氣旁。
沒有意識的陰兵便這般轉身，握住了劍氣劍柄。
霎時，劍氣上的灰霧如潮水般涌入陰兵體內，而它也如劍氣一般，氣息霸道，不可抵擋。
“可以，可以。”
霽曦來了興趣，說道：“若有一千道劍氣，威力也不錯。”
被邪氣侵蝕的人，大抵上都會走火入魔，殺戮成性，以人為食物。
身為神殿之人，職責本該是鏟除了一切與邪族、邪氣有關的人或物品。
但很難得的霽曦對此沒有多大反應。
還是瀆職了，玩忽職守了嘛。但只要不被人發現，那就不算。
而且還有另外兩種原因：一來對方是李臨懷。
二來霽曦在不久前也才知道有一邪族之人能保持理性，她也算見過了場面。
她還是護短的，便又說道：“不過你盡量得保證，若真于結界中用了這一招……一定要解決后患。”
“這道結界，我現在就幫你鑄造好了，你看清楚。”
說罷，霽曦心念一動，身體沒有動作。
不遠處，已然齊刷刷地出現上千名身著盔甲的陰兵。
接下來的時間里，李臨懷便是要抓住這份感覺，爭取盡快將這些陰兵納入自己的結界之中。
這個過程，仍然只是土辦法，繼續不停的練。
當李臨懷在為江城做準備的時候。
與此同時，蘇凡也漸漸痊愈。
一夜過去，次日。
蘇凡緩緩睜開眼，長舒一口氣。
在他面前擺著無數靈丹妙藥，又身處聚靈陣中心靈氣最充沛的石室，理所當然的內傷痊愈速度極快。
“差不多快恢復到地靈境了啊……但是，那還遠遠不夠。”
蘇凡嘆了口氣，望著地板發呆了片刻。
不如前幾日那般疼得死去活來，至少此時此刻，他覺得渾身舒服了許多。
唯獨空蕩蕩的左臂，還是令他很不習慣。
不過，就在昨日半夜，姬承安已派人與他知會了消息。
姬家不惜大出血花費重金，也要從中州那買下一塊肉骨靈草，大概再等幾日便能到姬家了。
而到那時，蘇凡的斷臂又可以再痊愈了。
“現在暫時也是閑著，倒不如去看看向歌老前輩好了。”
蘇凡想了片刻，便如此決定。
他離開石室，在仆人們的引導下，便徑直來到姬向歌的休息房間。
當然，現在的姬向歌早就是蕭老了。
“晚輩蘇凡，拜見前輩。”
見到床上奄奄一息、呼吸急促的面孔。
蘇凡面色凝重。
聽到這話，蕭老緩緩睜開了眼眸，他微微側過頭，視線落在蘇凡身上。
“蘇凡啊……”他的話聲有氣無力。
此時，蕭老的內心倒有些復雜。
他沒想到這么快又再與蘇凡見面了。
霎時，他心間升起了一陣陣想法。
怎么辦，要不要與蘇凡坦白相認？
就算有五成神識皆在李臨懷身上，但若是依附蘇凡的氣運，也許以后將來的某天會恢復也說不定。
但很快，蕭老卻將這般想法打消了。
因為……跟著臨懷，能分得氣運，能像海岳鐘靈一般賺得靈氣，這是立刻就有回報的事，他覺得這樣倒也不錯。
“前輩，您傷得很重……是李臨懷動的手，還是神星魂？”
蘇凡手掌緊握成拳，眉頭緊皺，說道：
“假若有一日，我變得足夠強了，定會為你報仇，連同昔日那些血海深仇，一并算清……”
蕭老面無表情，沒有出聲。
以神識屏蔽肉身痛覺的話，倒也沒什么大事。
總之坐等身上傷勢痊愈就是了。
但至少，他面上仍要佯裝不適。
但卻就是因為這個，令蘇凡本能地察覺到不對勁。
蘇凡畢竟和蕭老相處太久了，而蕭老每次與蘇凡的交談，都是動用了神識之力。
“前輩……”
蘇凡怔了片刻。
這道神識氣息，有些熟悉……
此刻，蕭老終于也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內心緊繃了，心中一懸。
果不其然，就在下一刻。
蘇凡說出了令他相當震驚的一句話。
“是……蕭老嗎？”
這一句話，可令蕭老懵逼了許久。
這就被看出來了？
但他仍然保持住了震驚，疑惑道，“蕭老？”
說的時候，他心底仍吃驚于氣運之子的直覺，恐怖如斯。
看來姬家是坐不了多久的，多待一日，暴露的風險也就越大。
還是盡快將情報收集完成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