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師徒二人舞劍的速度也越來越快，越來越熟練。
漫天劍氣盤旋，掀起陣陣駭人波浪。
確實如長孫長夜所說，這陣法說邪氣，倒也邪氣。
在劍氣之下，仿佛連蒼穹也黯淡了幾分。
李臨懷眉頭緊皺，他瞬間便聽見了一句關鍵的話：
劍法是長孫先祖先祖參透歸塵訣后，自創出來的招式。
沒想到，還挺有緣。
剛剛好自己也會兩招歸塵訣。
不過，有啥用呢。
難不成沖上去跟兩人打個招呼，說一句：
這么巧啊，我恰巧會歸塵訣……
這種義勇送經驗的話嗎。
不得行。
就在這時，于風中舞劍的長孫長夜，忽地眉頭一皺，面容嚴肅。
他停下手中動作，說道：“蘇凡，要時刻銘記這句話。”
“當你揮劍時，心就要與劍同行，與劍一般純粹。”
“這也是劍修最常說的一句話：人劍合一，既是劍，亦為人。”
“長孫劍法，最講究的便是人劍合一，你要想象自己，你本身就是一道劍氣。”
“倘若你的心亂了，劍也就慢了。”
也許是察覺到蘇凡心中的雜念，以及揮劍動作的散漫。
所以，長孫長夜才會如此說道。
蘇凡微微點頭，說道：“明白了，師尊。”
方才，蘇凡確實在想著許多心事。
他想的是，倘若自己早些學會這長孫劍法，早些變得更強些……
一切是否會變得不一樣。
就比如說神女的心上人，就比如說不會與青梅竹馬蘇婉兮決裂。
于是，蘇凡心就亂了。
該說長孫長夜不愧是前期戰力的天花板。
一眼便由劍的動作，看透了蘇凡心中的雜念。
但也正因此，李臨懷內心也有了些想法。
長孫長夜的話，坑蒙拐騙是絕對不可行了。
自己一個后輩，想去騙有著豐富人生閱歷與經驗的老爺爺，玩呢，玩個錘子。
這波啊，這波思想迪化是沒法整了。
而且，長孫長夜也是前期戰力的天花板。
對李臨懷來說，是一個等級為“？？？”的大BOSS。
此為以頭搶地爾，牙簽攪大缸。
動粗也是不行的了。
眼下，只有將魔爪再次伸向蘇凡了。
李臨懷突然覺得，自己活像個反派。
要是再加上一句“桀桀桀”笑，那就更像了。
不管如何，總之對不住了，蘇師弟。
死是不能死的，一輩子都不想死的，更何況還是替別人做嫁衣的死。
李臨懷當即有了靈感。
他回到自己屋中，雙目緊閉，靜靜等待。
與此同時，他也鉆研起了第二本歸塵訣的殘卷。
一幕幕畫面與文字，于他腦海中清晰地涌起。
第一本歸塵訣殘卷，只有提煉灰色劍氣的辦法，以及劍雨這一招。
單調得很。
不過就算如此，威力仍然不容小覷。
可第二本殘卷，招式就豐富了許多。
可將無數道灰色劍氣凝聚為一道，威力會更強。
亦可凝聚成盔甲、弓箭等，而不單單局限于劍氣一個。
最令李臨懷感到驚奇的，是第二本上還有最后一招。
倘若摸過某樣靈劍。
歸塵訣亦可記下這把靈劍。
倘若劍氣足夠，甚至可以模擬出這把靈劍。
模擬靈劍，這就有很強烈的既視感了。
不過，李臨懷也暫時用不上。
他本身就有一把星辰劍，卻總是在吃灰，用不上。
也許將來會用上，但眼下最實用的，果然還是其他幾招了。
次日，凌晨。
李臨懷醒了過來，便向著星穹峰山頂走去。
蕭瑟冷風與駭人劍氣，不時拂過他的面龐。
蘇凡獨自一人，與星穹峰山頂練劍。
他仍在練長孫劍法，數十道朦朧劍氣隨心而動，在半空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
確實有些歸塵訣的模樣，只是與之相比，長孫劍法遠不如其霸道、凌厲。
“李師兄，你怎么來了。”
見到李臨懷，蘇凡一愣。
他微微低頭，抱拳敬禮道。
老實說，蘇凡有些擔心，倘若李師兄看到自己在練長孫劍法的話，會不會生氣……
不過，李臨懷看上去卻是云淡風輕，無所謂的模樣。
這也讓蘇凡內心升起些許疑慮。
在李臨懷外出的這段時間，在長孫長夜的教導之下。
蘇凡已成長了許多。
如果是現在的他，再經歷北林大殿的劇情，想必也會理智許多。
人嘛都會成長的，所以李臨懷才覺得麻煩在這。
李臨懷微微點頭，說道：“蘇師弟劍法不錯，與我練兩招？”
聞言，蘇凡微微一怔。
雖不知李師兄糖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但既然都這么說了，蘇凡倒也沒有猶豫。
他當即便舉起長劍，說道：“師兄，來吧。”
說罷，李臨懷亦抽出一把普普通通的鐵劍。
兩人眉眼中各閃過一抹火花。
瞬間，兩人同時出手。
“長孫劍法，第一式，劍雨！”
漂浮于空中的數十道朦朧劍意，皆微微顫抖，改變了方向。
齊刷刷地向李臨懷刺來。
這一式長孫劍法，來勢洶洶，難以抵擋。
再加上蘇凡的戰神系統，以及主角光環的優勢。
足以讓他越兩三級境界挑戰對手了。
而與之相比，李臨懷倒沒有使出歸塵訣，而是用著普普通通、且樸實無華的宗門劍法。
鏘——
鏘——
數十道劍氣飛來，卻不約而同都被李臨懷斬下。
就算此刻的蘇凡再怎么逆天，那也還只是淬體段的弟弟，是自己的師弟。
“師兄，好強……”
蘇凡面色微微一變，隨后咬緊牙關，眼神露出些許堅毅。
他深呼吸，閉上雙眼。
“不能就這般被輕易打倒。”
“我必須證明我自己，讓師兄刮目相看。”
“我是氣運之子，我才是最適合神女殿下的人。”
蘇凡眉頭緊皺。
他的神識，漸漸融入于盤旋于天地間的劍氣中。
人劍合一，長孫長夜不久前才與他說過的一句話。
“人劍合一……”
“人，既是劍，我便是劍。”
在這一刻，蘇凡仿佛悟懂了什么。
空氣中的靈力掀起陣陣浪涌，駭人劍意于虛無間涌現，彌散于天地間。
這一瞬間。
在主角光環的加持下，蘇凡再次成長了許多，再次領悟了新的招式。
可謂是進步飛快。
他縱身一躍，揮舞著手中之劍，整個人便化作一道磅礴浩瀚的劍氣飛馳而來。
殺氣騰騰，不可抵擋。
“師尊說的沒錯，時代變了，我是氣運之子，當為未來位面的統率之人。”
“李師兄，看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