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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五章 真理,高懸于星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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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了夜,車內的電燈因為馬車的晃動,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駕車的郵局成員帶著帽子,伴隨著搖晃的馬車,在盧森堡的森林里,向著歐盟確定的國界線,向著德國前進著。

  不知過了多久,長夜未明,小黛絲已經醒來了,她也躺在雪的懷里看著她放的電影。

  不知是看見了什么片段,就忽然想到了自己的父親,還有自己的母親。

  她怯生生地問道:

  “哥哥,為什么遠處的星星,會成為人類思念的寄托呢?”

  “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吧,一段你們或許并不陌生的人類往事。”

  (1543年7月24日,一位久臥床榻的老人已經氣息奄奄。然而,他流露著期待的目光,似乎還想在臨終前看一下什么。

  他想見一下他的親人?不,他在期待著一本書,一本不平常的書!忽然,他聽見有人高喊:“書來了!書來了!”老人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一本剛印好的新書,送到老人手中。老人的眼睛已經看不清東西了,他只好用手撫摸著這本新書,用鼻子聞著它的油墨香味。

  這位老人,就是著名的波蘭天文學家哥白尼。那本新書,就是老人花了畢生精力寫成的不朽著作《天體運行論》。這不是一本普通的書,這是一本挑戰書!

  在這本書里,哥白尼勇敢地說出了他自己的觀點:我主張地球是動的。地球除自己旋轉外,還有某些運動,還在遨游,它其實是一顆行星。

  在太陽系所有的行星中,太陽是中心……太陽高居于王位之上,統治著周圍膝下的兒女一樣的眾行星。

  在這本書中,哥白尼還寫下了這樣氣壯山河的豪言:‘我不會在任何人的責難面前退縮下來。對數學一竅不通的無聊的空談家,會摘引《圣經》的章句,對我的著作進行非難和攻擊。對這種意見,我決不予以理睬,我鄙視他們。’)

  “這是真理,屬于星空的真理,高懸于蒼穹之上,帶著不斷蔓延的引力波,環繞成照亮這個世界的光明。”

  安道遠平靜的敘述到。

  “聽上去真棒,我也想去星星上面看看呢。”

  小黛絲透過窗子,看見遠處遠離的白色積雪云外,晴朗的夜空,閃耀的星河。

  “會有那么一天的,總有一天,人類文明會離開誕生的母親,向著十億光年外的銀心之外遠航。”

  安道遠話語里難得多了一絲崇敬,那是對于文明,更是對于未來的認知:

  “當然,現在你還是需要好好睡一覺養養精神,否則明天見到你的查爾斯·安德魯爺爺,大概我和雪都要被訓斥一頓了。”

  他大概已經能想象到柯萊克先生書信外,那位略顯嚴肅的德意志老天文學家了,聽說他曾經是劍橋天文學最出名的教授之一。

  后來因為在英格蘭群島觀測星群不算是最優解,也因為靈力潮汐復蘇與占星學的飛躍,才選擇在了特里爾進行研究。

  “沒關系,就讓她看看遠方的星空吧”

  雪托著美麗的臉龐,望著遠處倒垂的星河,地跟安道遠說道:

  “我之前都沒有注意過,在這個星球的另一面高緯度森林中,星空竟然是這么的美麗。”

  安道遠聽到銀發少女這樣說,也就沒有再勸阻。

  而是指著遠方的星群說道:

  “既然你們不想睡,那我就給你們講講人類關于群星的記載,自古以來,人類便把三五成群的恒星與他們神話中的人物或器具聯系起來,稱之為“星座”。

  1930年,國際天文學聯合會用精確的邊界,并以中世紀傳下來的古希臘神話為基礎,把天空分為八十八個正式的星座。這些星座在航海領域應用頗廣,幾乎是所有文明中確定天空方位的手段。

  杜甫,在《贈衛八處士》古詩所提到:參、商二星,一在東,一在西,永不相見。參宿,其實就是獵戶座;而心宿,又稱為商宿,是天蝎座;

  「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指的就是這兩處星座了。”

  馬車的車輪碾過森林凹凸不平的濕地,伴隨著他不緊不慢詩人般的描述聲中,讓這個夜多了一些溫柔的時光感。

  就像他手中那一本泛黃的羊皮紙卷記載的《天體運行論》一般,帶著真理的浩瀚,跨越了幾個世紀。

  在夜的后半程。

  雪和小黛絲終于有些困了,也就靠著馬車柔軟的紅色靠墊睡著了。

  只剩下安道遠安靜的閱讀完了這本書,隨后將它放進自己的背包里,感受著馬車輕微的顛簸,看著遠處森林中閃爍的燈塔。

  其實從政治和地理意義上來看,國境線雖是必然存在的,但對于大多普通人和日常生活來說,國境線基本上只剩下了一個虛幻的概念。因為無論我們居住得多么遙遠,也沒有人會真的住在國境線的吧。

  但國境線究竟是什么樣子的,估計也是沒有誰可以壓抑住這份好奇心。

  曾經有一位意大利的攝影師ValerioVincenzo,用一臺1964年的每卷只能拍12張照片的哈蘇50mm鏡頭相機,拍下的一種獨具藝術氣息的國境線,

  有屬于德國與波蘭的交界蔓延在海岸線旁的木質長廊,也有比利時與荷蘭交接的公園石碑。

  當然,此刻,他正經歷著從盧森堡跨越到德國邊界的歷程。

  看守國境線的只有一間護林小屋,那一位老獵人看了一眼馬車上懸掛著的,屬于‘北風’的信標。

  就直接揮著手給他們放行了,只是在距離不短拉近時說了這樣一句話。

  “記得回來時,給我帶兩瓶好酒。”

  郵差揮了揮帽檐,露出了屬于北歐羅巴年輕人的別離禮儀:“沒問題,老巴爾先生。”

  “我還不老,臭小子。”

  老獵人笑著說了一句,隨后也看著馬車不斷遠去,眼神里卻仿佛多了一絲欣賞,不知是和誰說起了這樣一句話:

  “現在的年輕人,才是這個時代的希望。至于我,困了,也就該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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