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東京都守夜人與從底特律而來的深淵守門人聯合行動已經宣告完成。
對于擁有眾多施工型高科技機器人輔助的情況下。
一夜完成這樣巨大的工作也并不困難。
但唯獨有一件比較奇怪的事情。
“報告,浮島最高權限研究員‘岸本博士’,只剩下一個頭,被泡在福爾馬林混合著深淵溶液中,而且岸本博士記憶片段有所缺失。”
行動隊員交際完畢后,如此關鍵的事情自然會迅速上報。
“嗯。”春世其實知道這件事情的內幕,但現在她只能以嚴肅的表情回答道:“這件事情很關鍵,你們繼續跟進。”
“好的,長官。”
“至于那些被深淵基因注射感染的人,后續勞倫茲瑞爾會派遣船只來這里進行交接,交接隊員應該還是上次的老魏。”
很多人,受到深淵基因的感染太深。
也不可能輕易被放回東京都里成為感染源。
所以在勞倫茲瑞爾生命科學研究所接受基因治療,或許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我們該走了,底特律那邊只給了三天時間,深淵之門的存在,對于人類而言是危險與機遇并存,不能缺少人來看管。”
莫利特看了一眼這座龐大的城市,他右手撫胸默默低頭,隨后頭頂已經傳來了巨大的黑鷹直升機的螺旋槳旋動聲。
也就沒有拖沓。
守門人一個接一個的登上了飄蕩的繩梯。
能在黎明到來之際返航。
對于他們而言,是一種幸運。
而安道遠沒有在乎這么多。
他剛繞著那一座僻靜的小公園,進行完日常的晨跑活動,就已經知道身后應該有熟悉的人來了。
果不其然,不到兩秒鐘的時間。
他就聽見了一句十分有活力的打招呼聲:
“嘿,安君,沒想到你也晨練。”
安道遠轉過頭,看見頭上裹著一個健身頭帶穿著冬日運動裝的藤井杏子。
她的發絲便沁出一絲淺淺的汗水,看起來也是經過了認真鍛煉。
“我大概每天這個時間都會來這里。”
安道遠沒有隱瞞的必要,也就平靜地回答了她的問題。
“嘿嘿,是不是小半個假期過去,你也長胖了。”
杏子還是這樣腹黑。
“并沒有。”
安道遠聳了聳肩,笑道。
“哎?這樣不是會顯得我很尷尬。”
藤井杏子表示本姑娘有些小小不滿,隨后兩人順著回家的路一直慢跑回去:
“你要去吃早飯嗎?”
安道遠是一位理性的人,他不會改變自己確定的日程:
“不了,家里已準備好早餐,就等我回去。”
“我記得前幾天,神田川因為那場忽然漂飄落的大雪,半凍的河里中還沒有這么多活潑的生命。”
聽到藤井杏子略帶驚喜的發現。
“或許,是因為萬物開始復蘇了吧。”
安道遠的回答中隱藏了些許深長的意味,但不知前因后果的東京都居民,或許僅僅會感慨‘這套河不管是解凍’
“你們好不容易來了東京都,不玩一玩怎么行,而且我也沒有好好轉過這里。”
三筱姑娘已經通過九條家私人的運輸業務,將之前得到的數據跟自己那幾位可信的教授發了過去。
而伊甸園的樹苗,則在得到世界樹允許的情況下,被放在世界間隙那里了。
畢竟伊甸園樹苗關系重大,只能等到歐羅巴之行后,再做打算了。
所以現在吃完早飯,三筱就已經想要找些樂子了。
“那我們去干什么?”
小飄帶好奇的問道 “去登山哦。”
詩音姑娘想起之前去過的奧多摩山脈,那里是東京都第一次由自然之力拂過地方,或許現在也泛起了不同的色彩。
所以她昨天和安道遠準備晚飯時,就已經確定了這個小小的計劃。
“回想起來,我去年這個時候,還在福岡縣的老家,也是去登山,那時候的天空總是很藍。
而之前沒有經歷這些事情的我,還常常在中午坐在高中食堂邊的櫻花樹下,打開自己做好的便當,計劃著暑假打工可以去附近國家看看,還一邊憧憬著未來美好的大學時光。”
詩音溫柔的說道,話語里沒有對于生活的不滿,僅僅是有了些懷念。
“那我們現在出發吧,拉斐爾。”
三筱是個行動派,她打了一個響指與遠處風之旅人號的方向說道。
請用正常的方式與我進行溝通。
拉斐爾投影出管家樣子出現在了風之旅人號旁。
“這樣,你不會覺得很帥氣嗎?”
抱歉,管理者飛鳥三筱,不能理解是我的倏忽。
現在,我已經將你偶爾會做出的一些蠢事進行了常態化認知 人工智能小姐用一種機器人特有的冷幽默吐槽道。
倒是讓周圍的氣氛瞬間變得愉快了起來。
蔚藍色的風之旅人號停泊在了奧多摩山脈的無人區旁。
來自北海道的幾位客人下了車。
“這里的歌聲,很悠遠。”
世界級別的歌者夜闌小姐站在半山腰,凝望遠方,有感而發。
自從她離開了紅葉鄉,開始屬于自己的進階之路,她每去一座城市都會登上高處去聆聽音樂,風聲、人聲、雨聲、塵暴聲、機械轟鳴聲、大氣電離聲……每個城市的聲音都不同,匯成迥異的音樂。
有時,夜闌能聽到某些城市如老人那樣歌唱,另一些城市如少女在哭泣,而有的城市甚至會發出魔鬼般的咆哮。
但高天原的歌聲,她只在紅葉鄉的秋日的落葉之夢中感受到一次,
此后,她還沒有找到有一座城市的音樂和高天原類似,高天原的音樂寂靜悠然,就像是僧侶獨立在塵世之外,悲憫地看著世界的變遷,讓人想到奈良的月光下,鐘聲里佛塔在大地上投出修長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