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上方根本就沒有空下來過,一直有銀色的調酒杯和各色的酒瓶在旋轉,斑斕的射燈與篝火構成的疏影之下,酒瓶和調酒杯變幻著位置在安道遠的手中上下飛舞,在暗空中畫出優美的弧線。
安道遠的動作并不像正規調酒師那么夸張,而是從容自信的信手拈來,加上他那一張冷感俊美的臉,這樣的表演實在讓沒有看過花式調酒的人震撼。
燈光絢麗,酒杯晶瑩,空氣中彌漫著醉人的香氣,他用變幻莫測的手法調制出了一杯“紐約掛鉤”。
“這也是魔術嗎?”秋山琴奈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表演。
“這是演出。”
其實宮原千鶴一直對于這樣出色的動作,都十分欣賞,或許相比起弓道這樣的樸實無華的古老貴族傳統,她的內心也有對于新潮的向往。
只是她們都不知道涉及國際力量交鋒的一場危險正在迫近了。
“對于追求‘優秀’的學生來說,世上只有‘及格’和‘不及格’兩種成績,而只有‘第一’才是及格的,其他都不及格時,這樣不是會顯得太過于苛刻。”
安東尼·羅吉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長長地出了口氣,并沒有任何欣慰反而是多了絲擔憂表情的看著顯示屏另一邊說道:
“三筱,這是你需要改變的事情。”
“抱歉,羅吉爾教授,我可完全不想改變這個態度,雖說勞倫茲瑞爾在國際立場保持中立這一點,是我唯一覺得合理的地方。”
飛鳥三筱穿著白色的研究長袍,一臉嚴肅的看著對面屏幕中接入的通訊,“但我可不是個單純的研究者,我是開拓者。”
安東尼·羅吉爾教授搖了搖頭,“完全不可控不是件好事情,從阿爾法行動開始的1分50秒后他就完全脫離了計劃,直到5分鐘的時候她才帶著資料返回報告。
我們不清楚在這3分10秒內她做了些什么,…這次我們的善后工作可不輕松……當然,還有財務巨虧,你們知道善后有多花錢么?”
“我沒錢。”
三筱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一無所有,“而且現在阿爾法的子集拉斐爾已經證明了她的可控性,你們太保守了。”
“算了算了,好在資料完整無缺地回來了,還是值得慶祝,”
克里斯汀·威爾科特斯博士打圓場說道,畢竟她對于這個優秀的天才學生還是很有好感的:
“不過這份資料有那么重要么?聽起來不過是美方一類的東西,不過是捕風捉影罷了。”
“不知道,沒人知道。這分資料的級別是‘ss’,據我所知,這是校董給予的頂級編號,他們對此志在必得,當然,相比起守夜人,弗蘭克斯信息在校董會的權利還是太小了,ss就跟沒有一樣,否則阿爾法計劃早就停擺了。”
安東尼·羅吉爾教授無奈的解釋說道說。
“校董們正在法國極光組織參加秘境研討會吧?”三筱忽然問道,她臉上露出一個壞笑。
“你想干什么,那次會議不僅有極光組織的成員,更有巴爾干半島與東歐斯拉夫一帶的吸血鬼,還有法蘭西皇帝拿破侖的血脈后人,可不僅僅是勞倫茲瑞爾。”
“沒什么。”
三筱立刻收起了壞笑的表情。
“對了,你說的阿爾法計劃子集拉斐爾裝在哪里了,不會是你現在使用的這臺機器上吧。”
克里斯汀·威爾科特斯博士對于這一點則更為好奇。
“那你們就猜猜看嘍,拜拜。”
咔嚓一下,三筱的通訊線路便已經中斷了,只剩下信息研究所兩位教授看著黑色的數碼光屏面面相覷。
而另一邊,銀狐雇傭兵小隊的壯漢成員已經成功的暗殺了宮原家族的安保部隊。
“一共十二人,這些人實在是太疏于訓練了,殺他們就跟殺小雞仔一樣輕松。”
“和平年代的安保公司,你還想多厲害,海豹突擊隊進行了義體改造是吧。”
黑人壯漢啐了一口,隨后將尸體拖入林間。
他們只需要拖延時間,待完成任務后,以方便能夠乘坐弗蘭克斯船只離開這里。
所以無所謂會不會被發現。
“完成任務就回來,我們準備迅速出發,爭取在箱根駐扎的警衛隊還沒有出動前,綁架宮原千鶴。”
隊長在對講機里,用蹩腳的英語說著計劃。
隨后吉普車直接撞進了圍欄,隨后向著遠處那片倒映著銀色月光的湖泊沖了進去。”
而在湖邊,月光透過路邊的枝椏,毫無保留的傾瀉一地,安道遠抬起頭,看到的依然是月亮那親切而柔和的面龐,感覺整個身心都被月所包裹,便感覺不再寒冷。
但他卻已經察覺到了危險的降臨,但那危險并不強烈,而危險的目標,就是身邊的千鶴大小姐 便將手中的銀質調酒杯放在了桌子上,隨后冷靜的對千鶴說道:
“宮原會長,如果三天以后回去,你大概需要細細檢查一下家族內掌握你出行的情報網絡人員了,內鬼會出賣情報獲得利益。”
宮原千鶴聽到他這樣的話,忽然有些錯愕,但也不知道為何。
但她沒有等到進一步解釋,安道遠便已經站起身,在神樂真紀、秋山琴奈、宮原千鶴的眼前化作了虛影,沖向了遠方。
而后巨大的引擎聲傳來,卻化為了更加巨大的爆鳴聲。
宮原千鶴只看到了森林的道路中升起一團巨大的火焰,那火焰十分龐大,甚至超過了她們身旁的篝火堆。
而后在火焰逐漸消散的赤紅色陰影里,她們能看見安道遠手里提著一位壯漢輕松的走了回來。
余火消散,安道遠的身上仿佛披著月光,冬日的月色是淡然的,也是相當無瑕的,在幽靜的夜里更顯得高雅與清高了,
“宮原大小姐,這些人是想來抓你,剩下的人全滅了,只剩下他,現在也無法活動,我希望你聯系家里,這件事情背后牽扯并不簡單。”
安道遠微笑著,仿佛剛剛捏死一直蒼蠅般輕松。
而后,他比了一個噓聲的手勢:“當然,說他們的車忽然起火爆炸就好了,我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