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聽到安道遠拒絕,有些高興,但又有點感覺遺憾,畢竟她其實還挺想看安道遠演戲的,但以這種形式演戲,倒是有點不合理了。
就在這時,神樂真紀走了過來,她也是剛到,但聽完了這件事情的全過程 “讓我來,我想來扮演這個反派試試。”
她一臉平靜,仿佛是在說剛才早飯吃了什么一樣,不過話語中卻帶了一絲躍躍欲試。
宮原千鶴跟她強調道:“這可是男性角色,真紀,你來演嗎?”
神樂真紀并不是吹牛皮,相反,她不屑于去對于自己做不了的事情下保證:
“正因為是男性的反派角色,我才不覺得困難,你們別忘了我是在什么地方長大的。”
說完,她就回到后臺花了四十分鐘的時間換了一身墨黑色的男士演出服。
搭配上梳起來然后藏在兜帽后的頭發。
神樂真紀現在看起來真的像一位帥氣淡漠的男青年。
“太帥了,真紀,我要跟外界宣布我有男友了,你快點和我合張照,我保證,明天給你寫情書的小姑娘數量絕對要超過小千鶴,所以我要先捷足先登才行。”
藤井杏子仿佛找到了新世界一般興奮。
神樂真紀微笑著的和杏子合影,她以前也有一段時間男裝參加過演出部,當然,現在頭發蓄長了,自然也就很少再穿男裝了。
有這種機會,真紀姑娘就索性接了下來,輕車熟路,也算是幫安道遠解圍了。
“很合適。”
安道遠還是第一次看見神樂真紀的這一面。
有著別樣的美麗。
“謝謝你的夸獎,但我更希望到時候在表演時聽到掌聲。”
她紳士般的后撤步鞠了一躬。
本來他想直接推掉,但既然神樂真紀想來參加,那不如就把花田由加的這個機會推給她。
安道遠不是不會表演。
恰恰相反,他對于扮演、演繹法以及人格面具這一類的工具使用非常嫻熟,只不過那也只是工具罷了。
雪拉著他:“安道遠,等會就要開始演出了嗎?”
安道遠看了看計時器的表,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對于沒有表演經驗的人而言并不簡單,但對于神樂真紀來說這些時間應該足夠了。
正因為理解真紀姑娘話語中的那一絲信心,所以他絲毫不擔心。
畢竟安道遠對于自己能夠理解并掌握的事情,都懷有自信。
或許自信這種情緒是會互相傳染的。
整理了半個小時的舞臺,到了社團祭觀禮堂開放的時間。
學生們陸續都走了進來落座,等人齊整的差不多了,周圍的音響中也播放出了播音室的督導聲:“各位竹尋高中的同學,現在請你們保持安靜,馬上校園祭的演出就要開始了。”
觀禮禮堂劇場有上千個席位,還有獨立服務于新型戲劇、舞蹈、音樂等的儀器。
作為國立貴族高中,其他諸如舞臺裝置制作場、倉庫、藝術家培養機構、研習教室、研究資料圖書室都在隔壁的屋子里一應俱全。
錄制音響、節目控制室、燈光舞臺控制室、會議、化裝、休息室也都被設置在后臺。
此時的神樂真紀已經和花田由乃見面:“你好,花田社長,我是神樂真紀,學生會派來支援的學生。”
花田由奈本來還想趁這個機會和安道遠見一面,畢竟她還沒有好好道謝過,沒想到來的是另一位帥哥。
她本來還心里懷疑‘難道學生會新招人了?’
直到聽見真紀姑娘的清脆聲音,她才反應過來,原來這位氣質冷漠的帥哥是一位漂亮的女士,不過這個顏值也足夠了,她竟然感覺自己并不失落:
“神樂同學你好,真沒想到學生會的顏值都這么高,關于這個反派的劇情只有幾幕,所以我才會在這個時候找外援,你看看可以吧。”
她本來想拒絕的,但神樂真紀的氣質真的和劇本里寫的反派太搭了,這波也許是賺了也不好說。
神樂真紀翻了翻劇本,微笑著看著她點了點頭:“沒問題。”
花田由奈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感覺精神恍惚,她心里有點不一樣的想法‘安道遠大人真的抱歉,我好像喜歡女人。’
“我們去化妝間細細說吧。”
下一秒,紅色的大幕徹底拉開。
穿著正裝的宮原千鶴走了出來,當她走出來時,那高貴的氣場與優雅的氣質讓全場燈光都凝聚在了這一點。
現在的她是夜空中的啟明星。
千鶴會長手里拿著一只話筒,清了清嗓子然后開始說道:
“這次的社團大比或者說社團祭的核心,大家應該都明白了,那就是‘夢想’,其實這并不是我提出的題目,因為以前的我是個不能理解夢想為何物的人。
紀伯倫說過:寧可做人類中有夢想和有完成夢想的愿望的、最渺小的人,而不愿做一個最偉大的、無夢想、無愿望的人。
而我從出生開始,未來的道路就已經是既定的,以前的我也并不覺得這有什么問題,但現在我認為這是錯誤的。
很多時候,明明早就下定決心要去踏踏實實干成某件事,可總是卻在起步的時候,被想象中的困難所擊敗。
現在我會努力去尋找什么是真正的夢想,像法國詩人蒙田說過的一般,一個人若是沒有確定航行的目標,任何風向對他都不是順風。
如果你知道自己要去哪兒,并且已經在路上,不氣餒,不放棄,那么全世界都會為你讓路,社團的評價形式以及完全改變,那是正確的方向。
現在我宣布,屬于竹尋高中新的社團祭開始了。”
她在這次開幕儀式中沒有說什么多余的鋪墊。
但此刻,這樣的開幕已經足夠完美。
竹尋高中的學生從這一刻更清楚的明白了:宮原千鶴為什么能擔任學生會長。
場館內先是靜默,隨后掌聲漸漸響起,仿佛升騰的潮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