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需要去別的什么地方消遣一下嗎？”阿諾警官問。
阿黛爾說：“我無所謂，反正我是個夜貓子，明天上午也沒課。”
黛西說：“我也沒課。”
阿諾警官說：“那不如去我家吧！”
克里說：“去你家干什么呢？”
阿諾警官說：“吟詩，或者開音樂會什么的。”
“噢，天啦！”克里忍不住笑了起來。
“是真的。”阿諾警官說，“我家還有好幾瓶Chateau
1990。另外我還可以給你們調制雞尾酒，我調制的雞尾酒味道總是那么純正。”
“這聽起來很不錯。”阿黛爾說，“能喝到你親手調制的雞尾酒，我覺得本身就是一種享受。”
黛西上去拉住她的手，說：“那走吧！”
阿黛爾說：“這是第一次去你家，哦不不，是阿諾警官的家，你們還沒有結婚。”
阿諾警官說：“也是她的家，我們很快就要結婚了。”
克里正站在原地發呆，阿諾警官推了推他的胳膊：“快走啊，我在幫你泡妞，你總愣著干什么呢？”
克里小聲說：“嘖嘖，你可真是個泡妞高手啊，又是吟詩又是音樂會，現在又準備上葡萄酒，哪個女人經得起這樣？還有，我什么時候是文藝骨干分子了？我不是一直念法學的嗎？”
“哈哈！”阿諾警官笑著說，“少說這么多廢話，我還不都是為了幫你。”
“你是打算今晚讓我跟她直接……”
“你愿意嗎？”
“我當然愿意，就不知道她肯不肯。”
“不試探一下怎么知道？”
“你可真是，哈哈！”克里大笑起來，“我覺得沒有幾個女人能逃出你的魔爪。”
阿諾警官說：“可我對她們沒興趣，我從來沒主動找過一個女人。”
克里小聲地問：“對前妻和黛西都是這樣嗎？”
“是的。”
“那你喜歡黛西嗎？”
“當然，她讓我有初戀的感覺，對我非常忠誠。我在加納的家人對她評價很高，她能完全融入我的社交圈子，這對我來說非常重要。”
“那太好了，第一次婚姻有點草率，希望這次吸取教訓。”
“可我并不后悔和海蒂結婚。”阿諾警官說。
“都經歷過了，沒什么好后悔的，趕緊走吧！”
“你覺得她怎么樣？我是說阿黛爾。”
克里說：“還行，我喜歡這種斯文嬌小的女生，容易被掌控。”
“那就好。”
十五分鐘后，一行人來到橡樹郡別墅三樓。
阿諾警官從酒柜里拿出幾瓶紅葡萄酒，擺放在大廳的桌子上，又從消毒柜里取出幾支高腳杯。
“來，為我們今天認識阿黛爾小姐干杯！”他說。
“謝謝！”阿黛爾端起酒杯和大家碰了碰，仰起脖子將一杯酒全部一飲而盡。
黛西對阿諾警官說：“親愛的，你忘了你不能喝酒了？”
“哦哦，好吧，我跟你就用水代替。”阿諾警官說完，從酒柜里拿了兩瓶礦泉水出來，遞給黛西一瓶。
“你們打算備孕了嗎？”克里問。
黛西點了點頭，說：“是的，他已經不抽煙了。”
“那只能我們兩個喝。”克里端起杯子，對阿黛爾說，“今天認識你我很高興。”
“我也是。”阿黛爾再次和克里碰了碰杯，很快又把一杯酒全部喝了進去。
喝完后她的臉有些紅了起來，在幽暗的燈光下嬌羞可愛。
她脫掉眼鏡，露出一張清秀的小臉，用紙巾將鏡片擦了擦，又戴了上去。
“阿黛爾小姐和黛西是怎么認識的？”阿諾警官問。
阿黛爾說：“我們是中學同學，被老師分到了最近的兩個位置上，就這么認識了，是不是很簡單？”
阿諾警官說：“可你們后來的專業南轅北轍，能做這么多年的好朋友，真是難得。”
阿黛爾說：“我很佩服黛西，她特別聰明，又很努力。跟學霸在一起，就能讓自己也成為學霸。所以我一直和她走得很近。”
“是這樣嗎？親愛的。”阿諾警官問黛西。
“差不多吧！”黛西說，“阿黛爾也是唯一讓我佩服的學生。有次去滑雪，她救了一個遭遇滑雪事故的學生。那個學生比她個子高很多，是個身材高大的男生。可她卻從冰天雪地里把他背出來了。”
“哈哈！”阿黛爾說，“后來讓我背他，我就背不動了。”
“后來跟他發生了一些故事嗎？”阿諾警官問。
阿黛爾說：“是的，后來他成了我的男朋友。”
“然后呢？”
“然后，他去了國外，喜歡上了其他的女人，我們就拜拜了。這是我唯一的一次戀愛，他是我的第一個男朋友，也是我最后一個男朋友。從那時候起，我就變成了一個不婚主義者。”
“聽黛西說，你支持同性合法化？”
“是的，但我并不是女同。我只是想為一些特殊的群體爭取權利。每個人都應該享有公平公正的權利，他們不應該被歧視。”
阿諾警官說：“盡管我們的立場不盡相同，但我支持你為其他人爭取權利的想法，你的確讓人佩服。”
“你希望黛西跟我一樣嗎？”阿黛爾問。
“你是指哪方面呢？”
“和我一樣，成為一個女權主義者，支持同性合法，支持婦女捍衛自己的地位。”
阿諾警官說：“我不知道你說的地位是什么地位，但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不喜歡她這樣。對我來說，她成為我愛的女人，這就夠了。”
“可她喜歡被你禁錮嗎？”
阿諾警官說：“如果愛是一種禁錮，我希望你也擁有。”
“黛西，你會站在哪一邊？”阿黛爾仰起頭，問坐在她旁邊的黛西。
黛西笑了笑，說：“你們現在是要我做出選擇嗎？”
阿黛爾點了一下頭：“你以前一直都是支持我的。”
黛西說：“我覺得支持你，和愛阿諾，這完全不沖突。”
“如果讓你在十五年的友誼和兩個月的愛情之間做出選擇，你會選擇什么？”
“阿黛爾，你要知道，友誼和愛情是不能劃等號的。”
“可對于我來說，友誼遠比愛情珍貴。”
“那是因為你被傷害了，而我從來沒有被傷害過。”
“你覺得你會比我幸運嗎？”阿黛爾說，“我現在的粉絲多達兩百萬，其中有近百分之三十的人離婚了。”
“可不是還有百分之七十多的人沒有離婚嗎？”
“我聽見愛情，我相信愛情，愛情是一潭掙扎的藍藻，如同一陣戚微的風，穿過我失血的靜脈……”阿黛爾吟完詩，又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對黛西說，“你可真是一個傻白甜啊！”
黛西笑了起來：“我不知道傻白甜是什么意思。”
阿黛爾說：“這個世界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美好。”
黛西說：“可我覺得世界很美好，數學已經讓我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