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清回到琴音峰的峰頂之上。
“師兄,那少年......”
溫蓉剛想開口詢問,那位少年表現得如何時,博清卻抬手打斷。
只見博清直接盤膝坐下,閉上雙目,似乎正在頓悟。
溫蓉見狀立馬為他護法。
片刻后,博清睜開雙眼。
剎那間,整座山峰四周回響起一聲聲絕美琴聲,落在耳中心曠神怡。
天上瞬間轉陰,一道道恐怖的紫色劫雷隱藏在烏云之中,宛如埋伏的毒蛇緊緊地盯著峰頂上的博清。
博清微微一笑,喚出自己的古玉長琴,抬手極其隨意地一彈。
錚——
銳耳的琴聲響遍天際!
眨眼之間,帶有劫雷的烏云飛速消散。
天空再度轉晴,剛才的烏云仿佛從未出現過。
溫蓉非常震驚,問道:“師兄,您這是邁入渡劫境了?!”
博清點了點頭。
他聆聽著峰中弟子對那曲子的議論,忽然笑了笑。
“此曲,注定名流千古。”
......
“剛才的曲子,必定名流千古!”
“我覺得甚至可能會被寫入仙曲譜之中!”
“那唱聲無比動人,當時好多姐妹都忍不住哭了。”
“箏聲是從遠處傳來的,究竟是誰奏的樂?”
“不知道啊,聽我一位姐妹說,彈箏的那人好像在我們新晉弟子當中。”
“啊?”
“真的么?!”
陳瀟走出了琴音峰。
一路上遇見的女弟子,無一不是在討論他剛才所奏的樂,所唱的曲。
陳瀟不知道那曲子會不會名流千古。
他只知道,那個曲譜竟然溜了!
它趁著陳瀟跟博清交談時,悄悄地溜走了。
陳瀟嘆了口氣,仙門這么大,而那曲譜卻只有巴掌小,估計是找不到的了。
要是找到了,一定有它好果子吃!
不再糾結,陳瀟默默地掏出身上的兩個金色令牌。
一個令牌是自己的身份牌,前面刻著“新晉弟子:陳瀟(甲)”,而后面則刻著“引路人:清羽尊人”。
這身份令牌是清羽尊人引陳瀟入仙門時贈送給他的。
原本后面是沒“甲”字的,想必應該是陳瀟剛通過琴音峰的考核后,“甲”字才出現。
“我記得,甲級則代表擁有進入門內的資格吧?”
看情況,現時陳瀟還算是名列前茅的。
而另一個金色令牌,是剛才博清贈送給他。
說是說能用這令牌能換取一個琴音峰的門內弟子身份,和等同于通過五座山峰的考核。
然而實際上卻對陳瀟來說沒什么用,因為他暫時就沒打算進琴音峰。
去琴音峰只能算備用計劃。
現在的陳瀟只想過上平靜的生活。
如果不是因為小師妹提著41米的長劍上山,陳瀟才不愿意下山來啊。
算了,現在說啥都晚了。
陳瀟不再糾結,他收起兩枚令牌,往另一座山峰走去。
片刻后。
陳瀟來到仙門第十高的高峰,繪彩峰。
云海上的繪彩峰山清水秀,景色如畫,一株株古松樹隨風而動,而邊上的一處瀑布直落云霄,放眼望去如人間仙境。
繪彩峰的考核不像琴音峰那般花里胡哨,剛下仙鶴橋便有守門弟子前來帶路,負責把陳瀟引領至峰上的考核地點。
一路上,氣質非凡與樣貌絕倫的陳瀟,依舊引人注目,諸多路過的弟子向陳瀟投來目光。
不過來繪彩峰考核的弟子,基本都是男弟子,女弟子極少。
所以類似剛才在琴音峰上女弟子為陳瀟癡狂的事,在這里并沒有發生。
陳瀟萬幸,古仙門沒有好龍陽之風......
只見廣場上擺著數十張八尺長,半身高的長桌。
而長桌上,則擺放著一卷空白的畫卷和一組筆墨。
陳瀟來到一張桌子前,緩緩地掃了一眼四周。
只見在陳瀟右邊的位置,站著一名腰上掛著龍玉佩,身穿青藍衣長袍的青年同樣在注視著陳瀟。
這種注視的目光,并非是仰慕與尊敬。
而是平靜里夾帶著一絲高傲與不屑。
這名青衣青年,陳瀟好像在考核剛開始那會見過。
對了,就是考核剛開始,三皇子悄悄給一名弟子傳過話,那名弟子好像就是他。
越來越多的弟子前來入位。
當廣場上滿位時,一名白發白眉,滿臉皺紋,躬身駝背,穿著灰色長袍的老者踏空而來,從天而降,落在眾弟子的面前。
陳瀟與那青衣青年同時收回目光,看向那名老者。
“不錯,看來今年參加本峰考核的弟子,精氣神色都不錯啊。”
那老者臉色紅潤,笑著道。
“老夫便是繪彩峰的峰主,姓名宮程,如果你們能通過考核,以后與老夫見面時稱呼老夫一聲宮師兄便可。”
等一下。
宮師兄?
陳瀟震驚了。
他旁邊的青衣青年也震驚了。
在場的弟子都錯愕不已。
這老頭看起來九旬,都快得道飛升了吧?陳瀟還以為他是某位大長老來著。
他竟然能是繪彩峰的大師兄??
宮程見眾弟子錯愕不已,笑了笑道:“在場的各位選擇以畫證道,證明各位目光如炬,繪畫乃是修身養神之道,以武力上來說,此道并非能給各位帶來多強的實力,但卻能給各位安神養識。”
接著,宮程補多了一句。
“你們看老夫,修了畫道這么多年,三十多歲了依舊是那么精神。”
陳瀟:“......”
青衣青年:“......”
眾弟子:“......”
“好了,老夫就不廢各位時間,現在便公布今次考核的試題。”
老頭此話一出,眾弟子立馬打醒十二分精神聆聽。
只見宮程抬手一揮,一卷金色的畫卷浮現在他的身后,散發著金色耀眼的光芒。
此畫卷,絕非凡品!
眾弟子夸然,難道這次的試題是要臨摹某位大能之作?
宮程沒理會眾人的目光,他雙手一擺,浮在他身后的畫卷緩緩攤開。
伴隨著畫卷的展開,一卷近十六尺長的古畫展露在眾弟子的面前。
畫中描繪了一條長河,能見兩岸,時節似夏,并且畫的中央描繪著一座大橋與市集。
繪畫的手法出神入化,眾弟子暗暗贊嘆不已。
宮程接著道:“此畫并非老夫所作,也并非完整,你們要做便是將這畫給臨摹出來,然后按照自己的想法,把此畫補完。”
眾弟子紛紛回過神來。
是啊,這畫總感覺缺了點什么。
景是有了。
但卻沒有物。
無論是動物亦或是人物,統統都沒有。
那市集與大橋放眼望去,空曠冷清得很。
“此畫的原畫是老夫機緣巧合之下慶幸獲得的,但因為原畫早已破損不堪,老夫也不過是按著那破損的原畫臨摹一番罷了。”
“老夫并不知此畫原名是什么,既然老夫與各位有緣,那老夫便將為此畫命名的機會贈給各位。”
“老夫以繪彩峰的峰主身份宣布,今次繪畫最出色者,可獲得命名此畫的資格!”
眾弟子聞言,紛紛激動不已,眼神大放光彩!
就連陳瀟身旁的青衣青年,臉色也不禁激動起來。
能給這古畫著作與命名,是人生一大榮幸啊,怎能不激動?
陳瀟臉無表情,心中沒有一絲波動。
因為他知道。
這古畫并非是什么無名之作。
它叫清明上河圖。
是陳瀟仍是詩圣時,抄......借鑒的一幅作品。
曾經陳瀟公布此畫時,整個天下都為之轟動,乃至遠方的王帝也慕名前來膜拜這幅清明上河圖。
這老頭應該是不知在哪搞到自己上輩子的真跡,然后拿出來當試題了。
陳瀟倒吸一口涼氣。
先是青花瓷。
然后是清明上河圖。
這幫師兄師姐,不會是掘了我的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