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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章 詩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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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秦夫子之所以陰陽怪氣陸放倒也清楚。

  不光是因為他和先生岑夫子不對付,更主要的原因怕還是因為自己本出身楚州,若非當初師兄陳文宇將自己帶回冀州書院的話,他現在極有可能是楚州書院的弟子。

  清楚歸清楚,但,他出言不遜,還借著御王子當初在岑夫子門下求學之事說他趨炎附勢,這陸放便不能忍了,岑夫子這類大儒,最看重的便是名聲,秦夫子說這樣的話,比質疑他的學問要嚴重的多。

  因此,當即用孔融故智懟了過去。

  “你……”

  秦夫子一聽也不免老臉一紅,對陸放瞪著眼道:“牙尖嘴利、目無尊長之輩,這也是岑老鬼教你的?”

  “嘿!慎之聰慧機敏,還真就是老夫教的!”

  岑夫子嘿嘿一笑,同樣譏諷道:“怎么,秦老鬼你不服?不服你也去找個十年聚膽的弟子啊!”

  “十年聚膽怎么了?”

  秦夫子斜眼道:“還不是目無尊長之輩!哼!一味追求修為,不修德行,又能在儒道一途走多遠?”

  “學生能在儒道一途走多遠,就不勞秦夫子費心了!至于這目無尊長嘛……”

  陸放對他抱了抱拳,接著微笑道:“呵呵,秦夫子倒是誤會了,尊師重道乃是先生給學生我上的第一課,也是最重要的一課。

  學生記得很清楚,先生說這個‘尊’字,講的是尊崇師長的德行,可不是年紀,有德,自然當奉為師長尊崇,無德嘛……呵呵!”

  秦夫子眼睛一瞪,氣的直哆嗦,指著陸放吼道:“你一黃口小兒也敢說老夫無德?”

  陸放自是不虛,笑了笑,依舊抱拳道:“秦夫子,你乃當世大儒,學生有問題想要請教,不知秦夫子可愿教我?”

  “說!”

  秦夫子見眾人都看向這里,也不好再發作,只好咬著牙蹦出一個字。

  “請問秦夫子,若是有人跟學生剛見面,便對學生出言譏諷,還有意將借著學生與九公主、御王子之交,污蔑學生為趨炎附勢、攀附后宮的小人,這樣的人可有德行?”

  “哼!”

  秦夫子冷著臉道:“有沒有趨炎附勢、攀附后宮你做沒做過,你自己還不清楚嗎?”

  “學生自然是清楚的!”

  陸放笑了笑道:“不過,漫說學生年幼,還未曾有過仕途的心思,便是有,我大瀚朝廷君臣一心,官場清明,為國選材皆是為才論之,又豈能做出任人唯親的事情?

  污蔑學生也就罷了,此人說出這樣的話,豈不是污蔑了九公主、御王子?甚至污蔑我大瀚朝廷?”

  說完還對他抱拳道:“秦夫子以為然否?”

  以為然否?

  眾人皆是面面相覷,這位陸神童狠啊!

  幾句話便給一當世大儒扣上了一頂污蔑朝廷的帽子,關鍵是說的還有理有據,導致場上好些在朝為官之人,看向秦夫子的眼神都變了。

  可不是嗎?

  你說一十來歲的孩子攀附后宮,這不是扯淡嗎?

  我大瀚朝廷選材取仕皆是通過科舉,就算他攀附了又有何用?

  “好!”

  眾人都沒出聲的時候,一道有些稚嫩的女聲卻突然響起。

  “九妹!”

  御王子雖然臉色也不大好看,但顧及秦夫子大儒的身份,還是趕緊拉了一把拍手叫好的巫清云。

  “陸放說的又沒錯,御哥哥,你看那秦夫子臉都被氣青了!”

  巫清云一臉興奮的道。

  “你還說?”

  御王子瞪了她一眼:“再說為兄就讓父王不讓你出宮了!”

  “本來就是嘛……”

  巫清云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又往秦夫子看去。

  在她看來,這秦夫子就是沒事找事,還說什么陸放趨炎附勢的攀附她……呃,雖然這小子是有這個嫌疑,但,本公主又豈是、豈是任人唯親之人?

  “好一個巧言令色之徒!”

  秦夫子面色鐵青的看向陸放接著說道:“是非曲直王上自有決斷,這污蔑朝廷的帽子,你還扣不到老夫頭上!”

  “秦夫子這是說的哪里話?學生方才只是說有人這么說,并未說明此人就是秦夫子啊!”

  陸放依舊抱拳朝他似笑非笑的說道:“難道,秦夫子方才也說過這樣的話?”

  “你……”

  承認,則得罪了御王子和九公主,還有不少在場為官之人,不承認,則要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把自己之前說過的話給收回去。

  正當秦夫子左右為難的時候,他的身后,一位二三十歲的年輕人站了出來道:“素聞冀州書院出了個陸神童,今日一見果然不俗!”

  對陸放抱了抱拳:“吾乃楚州書院的季行云,方才作了首詩,不知陸神童可愿指點一二!”

  這人倒是會轉移話題,不過,陸放也不想將一個大儒給得罪死了。

  只是,詩會這就開始了嗎?

  這人看來是早有準備啊,這才詩會第一天就直接找上自己。

  陸放也沒什么好怕的,也對他抱了抱拳:“指點不敢當,倒是愿意品鑒一下行云兄的大作。”

  “好!陸神童且看!”

  季行云伸手一翻,手上頓時多了只二指粗細的毛筆,腳下一跺便飛身上空,頃刻間便以文氣揮就了一首金光閃閃的幾行字。

  “鶯啼燕語報新春,百花齊放賀來年,青山綠水柳成蔭……”

  “好!”

  “好詩!”

  “此詩花鳥山水齊聚,好一首生動的春景圖啊!”

  圍觀的眾多學子皆是稱贊不已,有些大儒也都點了點頭,秦夫子更是以手捋須,一副頗為自得的樣子。

  “御哥哥,此人怕是也已經聚成文膽了吧?這詩寫的怎么樣?能比得過陸放嗎?”

  巫清云見人交好,頓時有些緊張了起來,拉著御王子連忙問道。

  “此人文字如此凝練,倒是已經聚膽,不過……”

  御王子沉吟了一下道:“這詩雖然也算得上是難得的佳作,但,跟慎之昨日為你而作的兩句比起來,估計還差了一些。”

  他雖然走得是武道,但品鑒詩詞的眼界還是有一些的,昨日陸放隨意念出的兩句詩詞明顯就比這首詩要強一些。

  “是嗎?”

  巫清云頓時高興了起來,又疑惑道:“他昨日不是只送了我一句嗎?哪來的兩句?”

  “呃……”

  御王子自然不好在自己妹妹面前念什么情詩:“等下你還是自己問慎之吧!”

  “什么嘛,這有什么不好說的?”

  巫清云有些不滿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兄長,又聽季行云下落在地道:“陸神童,不知我這春景圖寫的怎么樣?”

  就這?

  用詞空洞、乏力,完全浮于表面的詩句,也好意思說這是春景圖?

  換做哪個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人作不出來?

  陸放心里吐槽了幾句,還是笑了笑:“呵呵,還不錯,看得出來,行云兄這春景圖是下了心思的。”

  此人站出來是為了維護他的師長,況且大家都說這詩不錯,他倒也不好直接唱反調。

  “哦?還不錯?”

  季行云卻有些不依不饒:“這么說陸神童還有更好的了?那不妨也寫出來,讓大家品鑒品鑒如何?想必,在場的諸位,應該都想見識見識陸神童的文采!”

  他之前倒是打聽了不少陸放的事情,知道他之前從未出過書院,更未有什么詩詞傳出,料定他對詩詞一道并不怎么擅長。

  也是,他能十年聚膽便是不易,若是對詩詞還很有研究的話,那未免也太過妖孽了。

  “不錯、不錯!陸神童也作上一首讓我等品鑒品鑒!”

  “行云學長說的不錯!我倒是想要領教咱們的大瀚神童到底有幾分文采!”

  “對、對對!看看我大瀚神童有幾分文采!”

  看熱鬧的自然不嫌事大,好些人都紛紛起哄,看得有好幾位大儒都微微皺眉,不過詩會嘛,自然是要比拼詩詞的,季行云雖有脅迫之意,他們卻也不好多說什么。

  陸放正在想拿哪首詩出來,才會讓自己顯得不那么引人注目的時候,圍觀的一人卻是走了過來。

  這人正是御王子方才跟陸放說過的,來自大邑王朝的方岳。

  “這位楚州書院的行云學弟未免也有些欺人太甚了,陸神童如此年幼便已聚膽成功,已然不愧為神童之稱,學弟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這才詩會的第一天,想必,再等幾天,陸神童自有大作出世!”

  說到這,方岳還朝陸放眨了眨眼睛,又轉過頭看向季行云道:“若行云學弟真想找人斗詩,那為兄便替陸神童接過如何?”

  “方岳學長說的不錯!季行云你未免也太過欺人太甚了!”

  “就是,陸神童如此年幼,能十年聚膽便不負神童之名,又哪來時間研習詩詞一道?”

  “欺人太甚,還是讓方岳學長幫他與你斗詩如何?”

  “就是,以大欺小算什么本事,要斗你就找方岳學長斗啊!也好讓我等見識見識方岳學長的詩詞!

  見場上其他人也跟著起哄,瞧這陣勢,比之前為自己叫好的人還要多,季行云對方岳也沒什么好臉色:“若他沒有意見,我沒什么話說!”

  方岳不在乎的笑了笑,又轉身道:“陸神童,不若就讓為兄幫你一場如何?”

  “陸神童,就讓方岳學長幫你接過吧,你還年幼,我等都能體諒!”

  “對,我等都能體諒,就讓方岳學長幫你吧!”

  幫我?

  真把我當成年幼無知的小孩了?

  明面上看起來他方岳好像是在為自己出頭,可不論是先生與秦夫子逞一時之氣,還是這位季行云與自己相爭,那也是大瀚內部的事情。

  你一個他國之人插手進來算怎么回事?

  要是真讓他幫忙了,說不得明天就有人會罵自己,罵自己勾結他國之人對付自己國人!

  而且瞧他眼神的意思,他還想幫自己寫詩,好讓自己幾天后拿出來作弊?

  自己真要這么做了,那大瀚朝怕是也別待了。

  陸放敢保證,只要是拿了此人的詩出來,只怕很快便會被他揭穿!

  到時候估計還會想辦法讓自己去他大邑,呵!此人不愧是連瀚王都有些頭疼的人物,短短時間便想出這么一條毒計。

  既然如此,那自己倒是用不著客氣了。

  陸放笑著抱了抱拳:“多謝美意,不過,本人倒是沒有讓人相助的習慣!”

  “哦?”

  方岳似乎有些詫異:“這么說,陸神童也準備了大作?”

  “大作不大作的倒是不知道,剛剛琢磨了幾句,就讓大家幫忙指點一二吧!”

  話一說完,陸放腳尖一點,也是飛身上空。

  “嚯!陸神童還會飛啊!”

  “廢話!你當他的神童之名是假的?正是因為他年紀輕輕便已經聚成了文膽!”

  “聚成文膽就能不借助東西御空飛行?那豈不是跟我們修煉武道的武靈境差不多?”

  “什么差不多?咱們儒道聚成文膽的人可比你們武道武靈境強多了!咦,這位神童在看什么?”

  “那個高度那個方向,應該能看到山下的江面吧?”

  “江面?難道他要寫江面春景?”

  是了,沒有比這首詩更應景的了!

  陸放朝江邊看了一會兒,便翻手取出岑夫子送給他的毛筆,開始大筆揮毫。

  “春、江、花、月、夜?”

  “這詩名,未免也太大了些,怕是不大好寫。”

  一眾大儒有好幾位都微微皺眉,不過很快,便眼睛一亮。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好句!好句啊!”

  “滟滟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好詩!好詩!這詩足以登上詩壁!”

  陸放一寫完四句,岑夫子便興奮的拍了下大腿!

  “還沒完!江流宛轉繞芳甸……慎之他、他這寫的是長詩?”

  “長詩?這可難多了!弘毅,你這弟子之前都作過哪些詩詞?為何從未聽你說過?”

  “是啊!這等詩才怕是比你冀州書院的老李也強過不止一星半點吧!”

  “別說話!”

  岑夫子伸手制止,看著上空金光閃閃的大字念道:“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妙啊!妙!”

  “御哥哥,陸放寫的有這么好嗎?”

  巫清云見眾位大儒皆是瞠目結舌,拉著有些出神的御王子問道。

  “何止是好?”

  御王子由衷的嘆道:“此詩一出,這詩會今年怕是辦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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