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個子愈發覺得這個人腦子有點問題，可能是長期被芯片干擾腦電波發生了病變，或者是忽然意識到真相，讓他有些接受不了。
畢竟這個老兵之前肯定借著殺怪物的名義殺死了很多無辜的人類。
應該就是退役兵常見的創傷后應激障礙。
懷特這時又問道：
“你們還沒告訴我，為什么帝國要這么對待士兵。”
小個子沒再說話。
狙擊手看了一眼小個子，見他沒什么表示，當是默認了他可以告訴懷特真相。
狙擊手從車窗里看向外邊廣闊的平原，緩緩說道：
“生活在地表的人都被感染了。”
“什么？”
狙擊手沒有回答，而是問道：
“你見過地表上出沒的怪物嗎？”
懷特想了想，說道：
“夢里見過。”
狙擊手以為懷特說的是他腦電波被影響看到的那些扭曲怪物，他搖搖頭說道：
“地表上，每到晚上，就會有成群結隊的變異怪物出沒，他們生前其實都是人類，他們體內沒有病毒抗體，所以變異了。”
懷特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問道：
“現在還能生活在地表的人類都是體內有抗體的？”
狙擊手點點頭，說道：
“雖然我們有抗體，但是我們已經被感染了，抗體的意義在于我們可以與病毒共存，所以我們具備傳染能力，讓正常人類接觸到我們也會產生異變，帝國為了保護人類，將他們移居地下，并且對地表上的人類趕盡殺絕。”
懷特皺起眉，他察覺到對方話里的漏洞，他指著自己說道：
“像我這樣，經常在地表上執行出勤任務的士兵怎么算？”
說到一半，他忽然想起什么，自問自答地說道：
“難道我們固定日期打的疫苗的作用？”
狙擊手點點頭，說道：
“這種病毒變異極快，你們需要長期注射疫苗才能抵御得住。”
懷特問道：
“那為什么不全民注射疫苗？”
狙擊手說道：
“這就不清楚，可能是長期注射疫苗需求量太大，又或者，這種病毒的疫苗對人類有一定的傷害。”
懷特正要反駁對方的時候，小個子說話了：
“那是因為將大部分的平民圈養在底下易于管理，將有戰斗力的士兵集中培訓，并植入量子芯片操控他們的行動，以完成他們的最終目的。”
“什么？最終目的是什么？”
“將地表上所有的怪物以及帶有病毒的人類殺光，然后再讓地下人類回歸地面。”
狙擊手點點頭，說道：
“好像有點道理，你看這個叫懷特的家伙撞到頭都能覺醒，誰能知道全人類中會有多少人覺醒然后撞破帝國對地表人類做的罪惡之事，讓他們生活在地表，完全沒法管理，而且大部分的平民都是沒有芯片移植的資格的。”
懷特若有所思：
“怪不得我們每次返回地下都要經過嚴格消毒，而且帝國想盡一切辦法阻止普通人類上到地面。”
這么看起來，帝國也是用心良苦。
“不對，總覺得哪里不對。”懷特皺起眉，他看向小個子說道：
“聽你們這么一說，我反而覺得帝國的做法有情可原。”
小個子陰陽怪氣地說道：
“是啊，如果讓全人類都感染了這種病毒，那人類確實沒了未來。我們這種被感染病毒的人就應該為了人類的未來做出犧牲。”
開車的大個子從后視鏡里瞥了一眼后排，卻因為后視鏡被小個子移動過，沒有見到懷特，他冷笑道：
“別以為帝國是什么救世主，他們的手段比你想象得還要邪惡百倍。”
“這話是什么意思？”懷特虛心請教。
大個子冷冷地說道：
“全人類，不管是圈養在地下的人類還是地表變異和沒變異的人類，全都是他們的試驗品。”
懷特不可置否：
“可以這么說。”
后邊他們又聊了不少，車子到了大路上的時候，小個子提出要去附近加油站加點油。
懷特趕忙說道：
“不用，后備箱還有四桶呢。”
狙擊手笑著拍了拍懷特的肩膀，說道：
“那敢情好，話說，不知不覺我都把你當成我們的新伙伴了。”
狙擊手說到后邊，看向了小個子。
似乎想要將懷特收歸進組，還是得聽小個子的。
小個子沒說話。
懷特這會說道：
“前面路口把我放下就行，剩下的路我自己走。”
狙擊手有些感慨地說道：
“兄弟是個文化人啊，說話都文縐縐的。”
懷特笑著搖搖頭。
這時，半空中傳來直升機低沉的嗡嗡聲。
“糟糕！是帝國部隊！”小個子看了一眼，認出來直升機上面的涂裝。
“怎么回事？”大個子第一個懷疑起懷特。
懷特攤手說道：
“招來帝國軍隊對我也沒好處好嗎？”
小個子點點頭，他讓大個子將車子停在路邊，然后幾人在直升機趕到之前，下車找到藏身的地方。
狙擊手用瞄準鏡看著懸浮在半空中的直升機，本想如果運氣好，沒準還能搶來一個直升機。
這時他發現直升機一只盤旋在空中，沒有降落的意思，也沒放下云梯放士兵下來。
“難道…”
果然，沒過多久，馬路盡頭出現兩輛帝國武裝越野車。
“烽哥，咱們還是撤吧？”狙擊手看向小個子。
如果只有一個直升機他們還能拼一拼，這會再加兩輛武裝車，他們三個人肯定扛不住。
小個子卻很沉穩地說道：
“再等等。”
狙擊手忍不住說道：
“他們少說二十個人的軍力，而且直升機上還有重機槍火力壓制，咱們三個人根本扛不住。”
小個子依舊沒發出撤退的命令，他掏出之前收繳懷特的手槍，然后遞給懷特，說道：
“現在我們有四個人了。”
狙擊手可以理解為什么烽哥愿意相信懷特，但是就算加上懷特，他們的火力也完全不夠。
懷特攥緊手里的手槍，對小個子說了一聲：
“謝謝啊。”
小個子看向懷特說道：
“你有辦法對付他們對吧？”
懷特有些意外地看向小個子，奇怪道：
“你怎么知道？”
小個子說道：
“看你那么淡定的樣子猜到的，一直以來我的直覺都比較準，聽你這么說，我這次又猜對了？”
懷特笑而不語。
小個子瞇著眼說道：
“如果你幫我們解決這一批人，收繳來的裝備，我可以任你挑選，你能帶走的都可以帶走，另外我還會再告訴你關于導致這個世界現狀的隱秘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