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廂打開后，外邊圍滿了荷槍實彈的武裝士兵，他們齊刷刷地將槍口對準電梯內。
“舉起手來，不要輕舉妄動，有任何多余的動作，我們都會開槍。”外邊的士兵長官開口提醒了一句。
聲音不大，卻很明亮地傳到了所有人的耳朵中。
電梯內的隊長舉起手，帶頭走了出去。
其余隊員跟著他走出了電梯。
之后，警衛士兵沖進了電梯中，看到躺在血泊當中的庫爾曼。
“怎么回事？解釋一下吧？”警衛軍官轉頭看向庫爾曼小隊的隊長。
隊長面無表情地說道：
“部隊里的事情，不需要向你解釋。”
軍官一愣，表情不喜，但最終也沒說什么。
軍官掃視一圈此時沉默不語的其余隊員，他們當中還有人身上粘著鮮血。
隨后，隊長帶隊離開了這邊的樞紐建筑。
走出建筑外邊，有一名隊員忍不住開口想要問什么。
隊長像是知道他要說些什么，直接打斷說道：
“這件事你們不要過問，后續會有專門的人來問你們，都放聰明一點，不該說的話不要亂說。”
有隊員怯生生地問道：
“隊長，比如，哪些話不可以說。”
隊長回頭看了一眼隊員們，發現他們稚嫩的臉上都是疑惑和余悸，他無奈地搖搖頭，說道：
“別人問什么就說不知道，不要受別人的話術引導，把心里猜測的不確定的內容給說出來了，懂嗎？”
幾名隊員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不管怎么樣，他們聽懂了第一句話：問什么都說不知道。
事實是他們確實到現在都沒搞清楚狀況。
剛才還好好的庫爾曼就被隊長就地槍決了。
“隊長，那之后會有誰來問我們話？”又有隊員小聲地提出他的疑問。
隊長冷冷地說道：
“等著吧。”
隊員便不再說話了，一路沉默地回到了部隊。
當天晚上，隊長斯托芬被帶到一個獨立的小房間，這邊有一位審訊人員在等著他。
審訊人員開門見山，直接問斯托芬：
“庫爾曼當時為什么忽然拔槍劫持你？”
斯托芬搖搖頭，一臉平靜地說道：
“我不知道，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庫爾曼。”
審訊人員無奈道：
“本來我是可以問的，但是你打爆了庫爾曼的腦袋，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提取不出來了。”
斯托芬無奈道：
“情況危急，我必須保證一擊必殺，要不然，就換做是我躺在停尸房了。”
審訊人員奇怪道：
“根據隊員證詞，當時你反應很快，在庫爾曼作出進一步動作之前就對他開了槍，難道，你提前就知道庫爾曼會對你產生威脅？”
斯托芬簡單地說道：
“正當防衛而已。”
審訊人員更直接地問道：
“為什么僅憑一個未經認證的程序就可以推斷出來庫爾曼會對你產生威脅，你是不是知道一些內幕？”
斯托芬搖搖頭：
“我當時覺得庫爾曼的神情不對，那是一種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表情。”
審訊人員被斯托芬的說法搞暈了，他希望斯托芬解釋清楚一些。
斯托芬卻說道：
“和庫爾曼出勤那么多次，我對他很了解，僅此而已。”
審訊人員又問道：
“那你能詳細描述一下嗎？”
斯托芬愣住了，像是陷入了回憶之中。
這時他眼中閃過一道迷茫的神色。
“您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審訊人員盯著斯托芬。
斯托芬回過神來，搖搖頭說道：
“我沒事，可能昨天在電梯里的槍聲回音震得我還沒緩過勁來。”
審訊人員問道：
“那你需要做檢查嗎？”
斯托芬搖搖頭：
“不必了，我腦子里有太多的機密信息，即便醫護人員那邊有保密協議，我也不能掉以輕心。”
審訊人員沉默了一會，然后站起來說道：
“好，今天的問話就到這里。”
隔了幾天，斯托芬再次帶隊前往地表執行任務。
他們來到樞紐建筑下面接受安檢。
在不遠處跟旁人談話的警衛軍官遠遠地見到斯托芬帶隊進來，他打發走同伴，然后徑直走向斯托芬。
“還好嗎？”軍官看向斯托芬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
斯托芬奇怪道：
“你指的是什么？”
軍官多打量了一下斯托芬，然后忽然咧起嘴，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沒事，看樣子你已經從那件事里走了出來。”
斯托芬面無表情地說道：
“要不然我也不會帶隊出現在這，你說是嗎？”
軍官點點頭，他默默地走到檢測操作臺后邊，等著什么。
輪到斯托芬他們的時候，軍官盯著機器上各種參數，對坐在椅子上的專業人員問道：
“怎么樣？有什么疑點嗎？”
工作人員搖搖頭說道：
“一切正常。”
“有什么問題嗎？”斯托芬站在遠處朝他們喊道。
“沒事，可以了，你們可以進去了。”軍官笑著對斯托芬揮揮手。
斯托芬揚起微笑，帶隊進入正在等候的電梯。
電梯一路上升，期間，電梯里無一人說話。
自從出了庫爾曼那檔子事后，斯托芬在部隊里的話就少了很多。
和斯托芬出任務的這些隊員不是之前那一批，但是他們也聽說了當時的情形。
他們默默地祈禱不要出事。
終于，電梯到達了地面。
斯托芬站起來，走到電梯門口，嘴里呢喃：
“終于可以看到地表的景象了。”
“隊長，您說什么？”身后有隊員問了一聲。
斯托芬搖搖頭，沒有回應。
電梯停穩后，緩緩打開廂門。
斯托芬看到了電梯外部的場景。
這里很像是樞紐建筑的安檢大廳，也放置了很多安檢設備，還有很多消毒設備。
據說是防止人員將地表的病毒帶到地下，引起疾病。
斯托芬走出電梯門，隊員緊跟其后。
他們離開地表的樞紐大廳，開著武裝車，按照地圖上的路線一路向北。
“瞧，那只變異的兔子，像棕熊那么大。”有個隊員從車廂里指著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