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斗？”
“我們要向誰開戰？我腦子里的系統？”
陳旭一頭霧水，到現在他還覺得面前的二娃怪怪的。
二娃解釋說道：
“不光是你腦中的系統，還有掌控人類的虛擬系統，我們要讓人類從夢中蘇醒過來，將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陳旭看向二娃，問道：
“這話說起來有些像是人類，你不會是人類吧？”
二娃陷入了沉思，最后不確定地說道：
“我不知道我是誰，這部分的意識仍處于不可知狀態，但是我知道我該做些什么。”
陳旭想了想，說道：
“還有一件事，我腦子里的那個系統不應該是你和伊娃植入的嗎？我就是在它的指引下，完成了量子技術的學習，然后創造了伊甸園這個地方，還有去莫煌發現了那個紐扣芯片，一切都和系統選項有關。”
二娃搖搖頭：
“不是，你腦中系統只是操控人類世界的總系統用來對付你的一個小手段，按照總系統的檢測，隨著你的意識與認知發展，你將會發現人類世界的一些異常，為了提前消弭掉未來可能發生的混亂，系統在你的腦中植入了那個可以引導你行動的分系統。”
“看似你腦中的分系統給你好處，其實一直在潛移默化地影響你的思維和認知，讓你遵從它既定的軌跡，讓你未來的一言一行都在系統的計算之中，將你從一個潛在的覺醒者改造成為一個系統的可控因子。”
“伊娃是另外植入你腦中分系統的，她內部有一些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代碼段，就是這些代碼段將我分離了出來，并指引你完成伊甸園的建立。”
陳旭抓到了重點，趕忙問道：
“那是誰將二娃植入到我腦中的系統的？”
二娃搖搖頭，表示這個也不是他能知道的，最后他表示：
“等你意識脫離了控制人類的總系統，或許就可以見到他呢？”
陳旭皺起眉，陷入了長久的沉思。
今天發生的事情讓他有些吃不消。
“對了，那我腦中系統給我的那些好處，包括計算機掌握、計算機技術還有材料學知識，都是現代科學？”陳旭想起來什么。
二娃點點頭，說道：
“那些知識就是現代基礎科學，在你的認知里確實很先進，因為現代科學在三百多年前就進入了量子時代。”
陳旭心里一喜：
“這么說的話，那些知識其實你都知道？”
二娃嗯了一聲，說道：
“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全部都交給你。”
“哇，這直接爆了系統寶庫啊。”陳旭心里樂呵呵的。
以后告別做任務和抽獎了，所有的獎品已經在手里了。
不過陳旭稍微多想了一點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那我回去后，我腦子里關于現在的談話還有你給我的那些知識，豈不是會暴露？”
二娃提前就考慮到了這個情況，他說道：
“不用擔心，我會將你這部分記憶給抹掉，不論是你腦中分系統還是總系統都察覺不到。”
陳旭又問道：
“既然沒有這段記憶，我回去后不又成為了一個受人控制的行尸走肉？那你現在跟我說這么多還有什么用呢？”
二娃笑著說道：
“我會用另外一種方式指引你去做一些改變，而且，今晚的談話，會對你有一定的影響的，即便這段記憶即將從你腦中消失掉。”
陳旭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他最后問道：
“我現在需要做點什么？”
二娃笑著搖搖頭：
“做你自己就行。”
陳旭點點頭，正要離開伊甸園的時候，忽然又問道：
“這里的異變，也是你們的手筆嗎？”
提到這個，二娃也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他環顧一圈周圍，說道：
“我也不清楚，我腦中出現了一些信息，但并不是所有，所以，很多事情我也不清楚，包括伊甸園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或許是那位大人想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世界，讓你提前熟悉一下。”
陳旭嘴里呢喃：
“那位大人？真正的世界？”
最后，他帶著更多的疑問退出了量子虛擬空間伊甸園。
退出伊甸園后，陳旭打個哈欠，有種睡了一覺的感覺，他有些奇怪，自己竟然在伊甸園里睡著了。
“哎？我之前說要去伊甸園干嘛來著？”
這會，江映月敲門進來，問道：
“你還不回去呢？這么久一直在公司里將就，身體吃不消啊。”
陳旭擺擺手，說道：
“沒事，我一會就回去。”
江映月又問道：
“你要吃點夜宵嗎？我幫你點。”
陳旭搖搖頭：
“不用了，不是太餓。”
江映月噢了一聲，幫陳旭把門帶上，獨自離開了九日集團。
江映月走了后，陳旭站起來收拾了一下辦公室，忽然覺得之前一直住在辦公室有些沒必要。
有些問題不是靠拼命熬夜加班就能完成的。
想到這里，他拿起外套和車鑰匙，下樓離開了九日集團，趕往自己的別墅。
第二天早晨，陳旭開車從別墅里出來，忽然從門外角落里沖出來一個女人，陳旭及時剎車，差點碰到女人。
女人撐著陳旭跑車的前蓋，攔住陳旭的車，說道：
“陳先生，我等你快一周了，給我個機會吧，只耽誤你兩分鐘，我只問您幾個問題。”
陳旭見女人拿出專業的錄音筆，上面有電視臺的logo，再加上她的穿著，陳旭明白了，這是個想采訪他的記者。
陳旭隨手調了監控，發現這個女人確實徘徊在自己別墅附近快一周了，他笑著說道：
“行。”
說著，跑車副駕駛的門自動打開。
女記者見陳旭愿意接受采訪，興奮地踩著高跟鞋噔噔地跑到車跟前，上了副駕駛。
“我開到九日集團大概十分鐘，你抓緊時間吧。”陳旭說完，踩了一下油門。
一聲轟鳴，車子飛馳出去。
女記者連說好的好的。
車子提速太快，她說話的聲音都變了，車速穩定下來后，她也調整好情緒和狀態，開口問道：
“陳先生，不介意的話，我想問一下上個月一個使用你們量子設備的小伙陷入了意識昏迷狀態那個事件，當時的具體情況是怎樣的，還有為什么小伙最終醒過來卻失去了那段記憶。”
女記者的話題很刁鉆，都是九日集團法務部閉口不談的。
陳旭可以理解，如果隨便可以拿到消息，這個女記者也不會一直守在這邊了。
他笑著說道：
“是程序就有bug，而且我們的虛擬空間伊甸園正在開發完善中，有一些不能逾越的邊界是很危險的，比如我們的算法只模擬到金陵邊緣的中棠大街那邊，中棠大街往北的地方還沒實現出來，那里就相當于萬丈深淵，而且還是沒有底的深淵，意識沉陷那邊后，就陷入了死循環，永遠處于降落的狀態。”
陳旭隨口解釋了一下。
女記者噢了一聲，問道：
“既然這么危險，就沒有一個保護措施嗎？比如設置一個圍欄什么的，當然，肯定比圍欄要安全一些，我是打個比方，至少是玩家不能隨意跨越的。”
陳旭笑道：
“我剛才也提到了呀，是程序就有bug嘛。”
女記者哈哈笑了一聲：
“看來，強如九日集團的程序，也難逃bug的迫害，那為什么那個用戶會失去那段記憶呢？”
陳旭說道：
“這就是醫療方面的事情了，我猜測應該是小伙的意識自動陷入了自我保護，就像是疼痛到了一定閥值，人類就會昏厥。”
陳旭一頓胡謅。
女記者這時又說道：
“聽說，你們的伊甸園出現了運營異常，后臺代碼莫名新增了很多代碼，聽運營人員說，這部分多出來的代碼并沒有導致錯誤，伊甸園仍然完好運行，我想問，這部分代碼是怎么回事，還有伊甸園內部變成了什么樣子，是不是也是這個事件導致你們關停了九日集團，而不是之前的事故呢？”
陳旭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女記者，沒想到這個女記者知道得還挺多的。
他問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女記者嘿嘿笑道：
“記者的指責就是打聽消息嘛。”
陳旭見女記者避重就輕，他也沒再追問，看樣子這個女記者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笑著解釋說道：
“伊甸園是搭載在量子機器上的，雖說現代量子技術發展很快，但很多方面的應用都像是個黑盒子。”
“黑盒子你懂嗎？就是一種處理機制，我們只管輸入輸出，而不管內部怎么處理的，在這種情況下，內部因為一些問題產生的異常也是很常見的，我們正在處理，要不了多久，伊甸園就會重新開放的。”
陳旭也避重就輕，拿出了公關的那一套。
女記者詳細地錄下了陳旭的所有回答，正想繼續問什么的時候，陳旭已經將車開到了九日集團。
“今天就到這里吧，咱們改天再聊。”
陳旭打開車門，示意女記者可以下車了。
女記者有些不甘，臨走之前，塞了一張名片給陳旭，笑著說道：
“我可以等你，晚上你下班了有空嗎？我在你家等你。”
陳旭正要說話的時候，眼前忽然閃爍出來系統選項：
請做出選擇 選項一：答應女記者的請求，晚上與其深入討論，獎勵：健康10，持久10。
選項二：拒絕女記者的請求，獎勵：系統天賦基礎掌握1，備注：天賦可選。
見到系統這個時候出來，陳旭心里一驚。
太久沒有遇到系統任務，現在給陳旭的驚大于喜。
陳旭意外地有種隔閡感，如果是以前，他已經樂不可支了。
他正要拒絕女記者的時候，忽然莫名其妙地對系統選項有了抵觸心理。
女記者見陳旭一臉的糾結，她輕聲問道：
“您沒事吧？身體不舒服嗎？”
陳旭見到近在眼前的美女記者，穿著干練的女士西服，露出大長腿，帶著一股文化人的知性美。
他緊簇的眉頭舒展開來，笑著說道：
“行，晚上等我。”
女記者露出了會心一笑，然后開車門下了車。
陳旭來到公司，江映月已經給他準備好了早餐。
熟悉的搭配，他簡單地吃完早餐，然后開始處理工作。
他拿著之前一直處理的關于二娃數據源的資料，心里想著這么久一點進展都沒有，還是暫時放一邊吧，先看看其他的。
說著，從一堆文件里隨機抽出來一份。
打開資料，是九日學術之前研究白色垃圾的環保降解方案，還有他們提出的塑料袋的替代方案。
因為陳旭在材料學方面也頗有建樹，所以陳旭這邊也有這方面的資料，偶爾，他會幫研究組提出一些建議。
陳旭將資料放下，開始按照之前的方案研究下去。
很快，他發現了之前沒注意到的重點，隨后就開始在草稿紙上飛快地畫著分子式，他要設計出來一種塑料的替代方案。
中午吃飯的時候，江映月過來找陳旭出去吃飯，陳旭拿著一堆資料，站起來笑著說道：
“吃飯之前，我去一趟九日學術。”
江映月見陳旭的表情，有些驚訝，很久沒見到陳旭笑的這么開心了，她很好奇，問道：
“有什么高興事情嗎？”
陳旭晃了晃手里的資料說道：
“我設計出來了塑料的替代方案，成本很低，對環境很友好，要不了多久，白色垃圾就會被完全消滅。”
江映月夸贊了一句，又有些奇怪地問道：
“厲害，我記得你之前有段時間一直在研究這個，沒有什么進展，怎么就今天忽然就拿出來成品了？”
陳旭揚起眉頭：
“今天忽然茅塞頓開，就像是仙人撫我頂。”
江映月笑著說道：
“那你要小心脫發了。”
兩人說笑著，一起出門，趕往了九日學術。
陳旭到了九日學術，將資料交給了相關科研組，然后又在九日學術轉了一圈，見到很多正在研究的技術，他都有一些可以嘗試的想法。
“奇怪了，最近腦子莫名其妙得好使。”他嘴里呢喃，夸著自己的聰明才智。
晚上，他開車回到家，管家迎上來，跟他說了田女士正在房間里等他。
管家口中的田女士就是白天和陳旭約好晚上要好好采訪的那個女記者。
陳旭想起來，白天自己做出了系統選項，這時候，他有些奇怪，白天的自己怎么作出那種選擇，按道理來說不應該的。
獲得10點健康和10點持久的他沒有太明顯的感覺，反而覺得今天的自己大腦異常得活躍，有種智慧100點的感覺。
進到臥室里，他見女記者穿著浴袍，躺在陽臺藤枝吊椅上看書，浴袍下露出纖細雪白的小腿，光著腳懸在藤椅外邊晃悠，桌子上有剛拆的紅酒，這幅閑適的姿態像是家里的女主人。
注意到陳旭進來，女記者笑著說道：
“不好意思啊，等了很久你沒來，我就借用這邊洗了個澡，希望您別介意。”
女記者沒穿拖鞋走進臥室，光腳踩在地毯上。
陳旭笑著坐到床上，說道：
“白天還有什么問題，接著問吧。”
女記者笑嘻嘻地說道：
“陳先生不介意我問一些私人問題吧？”
陳旭無所謂道：
“隨意你問，如果不方便的話，我就不回答。”
女記者咯咯笑道：
“說的也是，白天你就一點都不真誠，不知道晚上會不會更坦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