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旭沉默了一下，直到電話那頭詢問陳旭有沒有后續的交代。
陳旭忽然問了一句：
“女人身上有沒有類似之前的奇怪刀口。”
這次換做那邊的下屬一愣。
下屬回應：
“沒有，陳總，只有一道致命傷，而且是很專業的傷口，一看就是殺手之類的人做的。”
下屬的話意思很明顯，這個女人不是小白親手殺的。
陳旭噢了一聲，然后掛斷了電話。
第二天，小白出現了，她來到九日浮空城，見到陳旭，面帶微笑，還和江映月聊了幾句，像是什么事情都沒發生。
見小白有事要和陳旭談，江映月便出門給小白準備點心，不打擾兩人。
小白看向陳旭，開門見山：
“既然你幫我完成心愿，我也遵守承諾，幫你完成九日集團量子芯片的升級換代。”
陳旭簡單地嗯了一聲，像是在想些什么。
小白這時又說道：
“等你們的量子設備壓縮成本，降低售價，下沉用戶市場，你們九日集團就可以掌握所有人的腦神經信息，這真是恐怖的一股力量。”
陳旭抬起頭，呵呵一笑：
“不至于不至于。”
隨后，陳旭和小白來到神經研究中心，和羅蘭教授見了面。
羅蘭教授在虛擬世界見過小白，他自來熟地跟小白打招呼，還夸了幾句小白很厲害，連陳旭都解決不了的問題，她小小年紀就完成了。
小白毫不在意地說道：
“如果你只能在輪椅上待著，那應該也能有所建樹。”
羅蘭教授不知道小白殘疾的事情，現在見小白走路正常，不禁一頭霧水。
陳旭笑著解釋說道：
“白的意思是做科研要心無旁騖。”
羅蘭教授笑著點點頭：
“是這個道理。”
后邊的日子，小白就在神經研究所工作，時常加班，偶爾就住在那邊。
羅蘭教授終于有了伴兒，他把小白當作自己的女兒對待。
小白對羅蘭教授的關心也不排斥，比起以前的乖戾性格，改變了許多。
只是陳旭見這一老一少在實驗室里忙里忙外，總覺得有些奇怪。
所有高材生工作人員都在聽一個半人高的小女孩差使做試驗跑數據，這不得不讓人感到奇怪。
年底，臨近跨年的時候，九日集團的量子大樓終于完工。
這棟可以容納十萬人同時進行量子數據交互的大樓悄悄地投入了使用。
陳旭和小白一起測試了這棟大樓對量子干擾的屏蔽效果。
陳旭戴著量子頭盔站在南廣場，遙遙地看向站在北站頭的小白。
小白沒有戴量子頭盔，因為她的腦神經可以直接接受量子信息的投影。
她穿著長款的白色羽絨襖，下擺都快要拖到了地上，離遠看就像是個雪人。
她朝陳旭招招手，示意可以開始測試了。
陳旭看到小白的提示，他隨后開口說了一句話：
“這里是現實世界，收到請回復。”
那邊沒有回信。
陳旭讓工作人員重新調試了機器，然后重新說道：
“你今天穿得像是個雪人。”
“啊哈，這邊太冷了哇，你們這個場地怎么不開暖氣。”
“因為暖氣還沒裝好呢。”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起來，最后笑道：
“看來，這個量子大樓的量子神經網絡搭建得不錯。”
“是的。”
兩人重新匯合，小白環顧四周，奇怪道：
“沒想到你真的搞了這么個大樓，你到底要干啥？總不能真得要向太陽發射信號波吧？”
小白來的時候已經轉過了一圈，并沒有看到發射設備。
陳旭笑著說道：
“當然不是，之前那個是逗你玩的科幻故事，現實生活可沒那么邪乎。”
這句話似乎觸動了小白，她下意識地問道：
“喂，這里是現實世界嗎？”
陳旭笑道：
“別擔心，這里真的是現實世界。”末了又補充一句：
“哦不，我也不能確定。”
見到小白那惱怒的表情，陳旭攤手說道：
“實話說，虛擬世界有很多的漏洞，你這樣的高手被騙過一次，基本不會再上當了。”
小白皺起眉，陷入了沉思。
過了幾天，量子大樓的設備準備完畢，陳旭單獨來到這邊的實驗室，將在莫煌發現的紐扣金屬片放置在試驗臺，連接了量子設備。
隨后，他開啟了身份偽造驗證程序。
量子機器偽造的身份數據傳入紐扣金屬片。
放佛泥牛入海，紐扣金屬片毫無反應。
陳旭面無表情，似乎這在他的意料之內。
他通過監控畫面看了一眼場外空蕩的廣場，嘴里呢喃：
“該招募志愿者了。”
在之后的一周，九日集團招募了十萬人的試驗人員，一切都像虛擬世界的進程，順利推進。
陳旭和工作人員待在總控實驗室，場外有專業的主持人維持秩序以及動員現場的十萬觀眾進行許愿活動。
十秒倒計時結束后，所有的觀眾都默默地開始許愿，同時在愿望的后邊加上一條：希望自己的愿望能被九日集團挑中。
這時，總控室的機器顯示出錯誤，十萬人的腦電波信息匯集處理的時候受到了干擾。
工作人員第一時間排查了狀況，對陳旭匯報說道：
“現場有電子設備開啟，干擾了信號。”
因為這次的實驗是將十萬人的腦電波同時傳入紐扣金屬片，需要的實驗環境很苛刻，為了達到這個條件，整個廣場不允許有電子設備。
這在招募志愿者的時候，已經再三告知了。
另外在志愿者進場的時候，也進行了搜身檢查，就像是進高考現場。
但是十萬人的數量，難免有一些人鉆了漏洞，蒙混過關。
陳旭嘆口氣：不愧是現實世界，人群里總是有不服管教者，總是有一些狀況發生。
他讓工作人員找到信號源所在的地方，然后派保安過去將那個家伙抓到了。
這個人是一家報社的記者，帶著電子設備進來是想拍攝這個活動現場，出去后發表一手文章吸引熱度。
他的拍攝設備是藏在眼鏡框的針孔高清攝像機，在他同伙的協助下，逃過了安檢。
保安用友好的方式，將這個家伙給拖了出去。
旁邊的觀眾小心翼翼地詢問工作人員：
“你好，我這個監聽心率的手環需要交上去嗎？”
工作人員微笑著搖搖頭。
不光是這位，很多人見到那位記者被請出去后，都開始自查。
主持人熟練地安撫現場后，又開始了前面的許愿流程，讓大家在倒計時結束后，默默在自己的腦海中想著心愿。
第二次試驗進行得很順利。
十萬人的意識信息經過量子設備的處理，雜糅成了一道身份驗證數據傳入了紐扣金屬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