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的結果在陳旭意料之中，也出乎陳旭的意料之外。
他想到了會是金嫻贏，但是沒想到江映月輸得那么慘。
金嫻幾乎是無傷換了江映月五條性命，要不是陳旭攔著，江映月把最后一條命也要搭進去。
金嫻優雅地離開戰場，留下一臉憤懣的江映月。
她貓在電腦跟前看著自己的被殺回放，想要找到對方開掛的蛛絲馬跡，最后只好嘴里呢喃：
“如果是開賽車，我肯定能贏。”
陳旭也看了比賽過程，金嫻的表現就像是特種兵。
他回想起來金嫻的爺爺是老兵，家族里有不少人從軍，想來從小接受的教育就不同。
沒準別人小時候的玩具是玻璃球洋娃娃，金嫻小時候的玩具是坦克長槍。
作為獎勵，他答應金嫻，到時候開發出來新槍戰游戲，會征詢她的取名意見。
金嫻擺擺手，毫不在意地說道：
“只要能開發出這個游戲就好了。”
“行吧，到時候邀請你做第一批內測用戶。”陳旭笑著說道。
“好。”金嫻把江映月打爆了，似乎心情不錯，這會多說了幾句話。
后期制作槍戰游戲的時候，需要槍支參數，工作人員詢問陳旭，這些數據是否按照現實仿真。
比如真實槍支的后坐力要不要復現出來，還有細節部分的彈道彈孔之類的，另外還有子彈軌跡是按照最簡單的概率參數來，還是考慮一切的影響因素，比如橫向風、子彈重力、地轉偏向力甚至是空氣濕度。
陳旭想了想，覺得如果要制作一個純粹的槍戰類游戲，那就要完全仿真。
九日集團又不是沒這個技術。
工作人員點點頭，又提出了他們的疑問：
“有些數據可以考慮到，但是很多槍支的參數都是軍方保護信息，咱們要怎么獲取？”
陳旭想了想，決定直接跟有關部門交涉。
本來他還以為會費一番功夫，沒想到對方把資料都準備好了，好像隨時等著陳旭來取一樣。
這讓陳旭不得不懷疑之前金嫻出面讓他開發這個游戲是不是背后軍方勢力的意思。
陳旭順水推舟，拿到了軍方提供的資料，另外還專門開辟了一個官方演習通道，讓軍方的新兵蛋子可以在虛擬空間進行武裝訓練。
這還是陳旭第一次跟軍方合作，他們很好說話，和陳旭會面的負責人很接地氣，說九日集團幫了他們很大的忙，如果陳旭后面有什么需要他們照顧和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只要在他們的能力和職責允許范圍之內，他們都可以辦到。
陳旭嘿嘿笑道：
“別這么客氣，軍民一家親嘛。”心里則是暗暗記下了軍方欠他的這個人情。
這些天，金嫻因為要和陳旭合作，建立太陽風暴頻率波的分析模型，所以一直往九日集團跑。
江映月每天都要見到這位爆自己好幾次頭的漂亮女人，心里憋著氣，她便請假回家了。
陳旭隨口問江映月為什么要請假。
江映月板著臉：
“身體不舒服，我要回家躺著。”
陳旭提了一句讓她明天早點來。
江映月卻說她最近都不來了。
陳旭很奇怪，問江映月身體怎么了，怎么要躺這么久，看著臉色和身體狀態不錯啊，不像是重病的人。
江映月胡謅說道：
“我頭疼。”
陳旭想了想，站起來，指著辦公室休息區域的沙發說道：
“你躺下，我給你檢查一下。”
“嗯？！”江映月聽說陳旭要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給自己檢查身體，自動腦補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畫面，她破口大罵：
“滾蛋！你又不是醫生，你給我檢查什么身體？”
陳旭看江映月脾氣很大，莫名其妙：
“我們九日集團有很成熟的一套檢查腦神經的方案，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不是說頭疼嗎？檢查一下不？”
“不用不用，我回去躺著就行。”江映月臉頰一紅，轉頭就跑。
陳旭朝著她背影喊道：
“你自己能開車嗎？我讓人送你啊？”
門外傳來江映月不耐煩的聲音：
“不用。”
江映月走了之后，陳旭就少了個照顧他習慣的人，以前他工作累了想要喝咖啡吃點心的時候，都是伸手就要。
可惜金嫻不慣著他，裝作看不到。
陳旭只好自己動手。
偶爾還要給金嫻準備一份，誰讓來的就是客呢。
陳旭不時打電話給江映月，借著關心的名義，詢問江映月什么時候回來上班。
時間久了他發現自己還真缺不了這個貼心的保姆式秘書。
江映月因為有厚實的家底子，從小嬌生慣養，所以她總是知道如何追求極致完美的生活質量，一般的家政保姆根本不能和她相比。
接到陳旭的電話，江映月躺在沙發上吃著零食，含糊不清地說道：
“我還沒好呢，現在在醫院呢。”
“你在哪家醫院，我去看看你。”
“不用不用，私人醫院，男士不給進。”
“好吧。”
這天晚上，陳旭和金嫻又在實驗室里加班分析數據集，經過模型處理后的數據出現了明顯的人為操作痕跡。
這個驚人發現讓金嫻和陳旭都很興奮。
他們證實了周金銘之前的猜想：
宇宙中的太陽的形成，果然具有人為作用的推動。
金嫻腦洞大開，問道：
“既然太陽是按照某高級文明的設定形成的，那每隔十年一次的太陽風暴會不會是計劃好的太陽系的數據探測流程，就像是照例視察一樣。”
陳旭點點頭：
“不排除這個可能性，有可能太陽已經被改造成了一個宇宙觀測設備，用太陽風來觀察數據，然后再用某些我們難以理解的手段將這部分數據發送出去。”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說得好像地球是某高級文明豢養起來的生物試驗場。
金嫻皺起好看的眉頭，覺得毛骨悚然起來。
“害，這都是咱們的猜測而已，幾率很小，我們探測到的這些數據不能說明什么，沒準只是一個高級文明的頻率發射器在宇宙中擊中了當初的氫子云，誤打誤撞地影響到了太陽的形成。”
“天塌下來，還有我這個高個子頂著，不用擔心。”陳旭嘿嘿笑著安慰道。
金嫻并沒有理會他。
要回去的時候，陳旭整理著數據模型，感慨一句：
“這個模型真棒，設計出來的人太厲害了。”說著，偷摸摸撇了一眼金嫻。
見金嫻也不接他的話，他只好直接說道：
“金嫻，我看你在信息學方面做得挺好，有沒有興趣加入九日學術，我那邊有個項目就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正在收拾東西的金嫻停下來手中的事情，問了一句：
“什么項目？”
陳旭解釋說道：
“說起來，和咱們現在這個項目還有點關系，我在一個古壁畫上發現了類似通訊碼的圖案，我想破解這個通訊碼，其中應該傳達了一些信息。”
陳旭說的這個東西就是他從暗網那邊拿到的地球古文明資料。
“哦？那和咱們這個項目有什么關系？”金嫻又開始忙起來，顯得沒有多少興趣。
陳旭說道：
“那個壁畫距今四萬多年了，那時候還沒有人類呢，更別說科學文明了，怎么會有那么高級的編碼方式，我懷疑是外星文明遺留物，比如說，寫著‘某外星人到此一游’。”
陳旭開著玩笑，金嫻并沒有被逗笑，不過陳旭之前的話成功挑起了金嫻的興趣，她說道：
“等我閑下來，我過去看看。”
“行。”
金嫻這邊忙完，離開了九日集團沒兩天，江映月身體就好了，回來上班了。
陳旭第一眼見到江映月哈哈笑道：
“半個多月沒見，你胖了啊。”
“啊？！真的假的啊？”江映月打量著自己的大長腿，一臉的生無可戀。
“腿還好，臉圓了一點。”陳旭補充說道。
“啊？！不會吧？”江映月抬起手捂住臉，像是不能見人了一樣。
陳旭遞過去一個小鏡子，說道：
“這個是你之前用的鏡子，你看看，是不是都裝不下你的臉了？”
江映月拿過來照了一下，驚恐地說道：
“天吶！我不過是在家里躺了半個月，怎么就胖這個樣子？”
陳旭壞笑道：
“果然是躺在家啊，還騙我去醫院了。”
江映月哪里管得了這些，她左右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一臉的惆悵，沒過一會，她的注意力終于從鏡子里的臉轉移到鏡子上。
“哎？不對，我之前那個鏡子哪有這么小，臭小子，你唬我？”江映月上去跟陳旭扭打起來。
進來找陳旭簽字的下屬看到陳旭和江映月兩人‘親近’，趕忙退了出去。
這天，九日集團的虛擬空間運營團隊的負責人找到陳旭，說陳旭之前讓他們部署的工作已經完成，隨時可以轉接線上的虛擬空間。
陳旭點點頭，跟著負責人來到虛擬空間團隊這邊。
他之前讓負責人找好頂替線上用戶的‘工具人’，并開發出來一個緩存空間，臨時存放被頂替的線上用戶，為的就是抓到虛擬空間的小白。
見準備工作都完成了，陳旭讓所有的工作人員休息一天，為接下來的加班熬夜做好準備。
辦公室也堆放了滿滿幾個桌子的零食，還有一個專門負責買飯的后勤團隊。
準備工作做好后，陳旭下令，開始讓線上的用戶一個個地轉接到臨時緩存空間。
之前的游戲角色則由工作人員頂替。
因為人手不夠，很多工作人員需要身兼多角色。
一開始陳旭考慮過用人工智能來頂替，后來想起來小白可以識別出來游戲玩家和游戲npc，所以他只能讓工作人員頂上。
經過近六個小時的工作，所有的線上用戶全都轉接完成。
凡是記錄在案的玩家，現在全都在緩存空間進行游戲。
而真正在虛擬世界伊甸園的玩家其實都是九日集團的工作人員。
陳旭最后檢查了一下定位系統，上面清晰地顯示出來伊甸園所有玩家的數據源定位。
現在他們的定位地點都在九日集團，接下來，工作人員只需要守株待兔，等小白上線，就能立刻發現系統中多出來的那個數據源。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不斷有人上線下線，只要不是玩家小白，工作人員這邊全都接手他們的角色，然后將他們的數據源接入虛擬緩存空間。
到了凌晨，眾人打瞌睡的時候，小白終于上線了。
在虛擬空間監控的工作人員匯報過來，陳旭在內的所有人都精神一振，他們坐直身體，開始工作，防止被小白識破。
陳旭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操作，同時給大家打氣：
“大家再堅持一會，我馬上就查出來了。”
“查出來了！”陳旭激動地按下鍵盤，上面顯示出來小白賬號的數據源。
當看到屏幕上定位出來的位置，陳旭的笑容緩緩僵住。
定位地點竟然就是九日集團內部。
由此看來，小白就在九日集團的網域中。
“怎么回事？”負責人看向陳旭。
陳旭合上電腦，跟負責人小聲說道：
“讓大家解散回去休息吧。”
“對了，不要跟大家提起剛才的結果，就說我已經在處理了。”
負責人雖然疑惑，但還是按照陳旭說的去做。
等負責人回來，陳旭還坐在電腦屏幕面前發呆。
負責人忍不住問道：
“陳總，我們要一個個地調查公司內部員工嗎？”
陳旭搖搖頭：
“不用。”
負責人說道：
“陳總，我知道您不想破壞公司與員工之間的信任機制，但是公司上萬人，那個家伙完全可能藏匿其中，有時候，我們必須犧牲一些東西才能完成一些事情。”
陳旭卻堅持說道：
“不用，就讓這件事過去吧。”
負責人還想說什么，見陳旭揮揮手，只好作罷，臨走前說了一句讓陳旭也早點休息，馬上天都亮了。
等那人離開，陳旭打開電腦，重新部署了蝗蟲系統，將公司里所有能接觸到量子設備的工作人員都監控起來。
他一定要抓住小白，他是不會放棄的。
經過長達一周的監控，所有的工作人員都沒有表現出異常。
期間小白有五次登陸虛擬空間，游戲時間總計三十多個小時。
到這里，陳旭基本確定，小白并不在員工中。
他又坐在電腦面前發起呆來，他之前忽略了一個問題，或許小白的數據源就是虛擬空間源代碼的一部分，也就是說小白真正地做到了將自身完全融進游戲世界，所以他怎么查，對方的數據源都來自九日集團內部。
就像是查一個游戲npc的數據源一樣。
小白用隨機的設備接口和身份驗證登入游戲，然后將自己的數據源包裝成游戲npc，無懈可擊。
陳旭十分好奇小白是怎么做到的，所以他更加想要找到這個家伙。
第二天，陳旭來到羅蘭教授的辦公室，將九日學術之前研究出來的一個尖端武器資料丟在羅蘭教授的桌子上，繼而問道：
“釋放全球范圍的鏈式量子波，會對人類大腦產生多大的傷害？”
羅蘭教授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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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了，你想發動毀滅大戰啊？”
陳旭搖搖頭：
“只是想找到一個人。”
羅蘭教授本想笑，但是見陳旭一臉嚴肅的表情就知道他不是在說笑，他覺得十分荒唐，用全世界人類的身體健康來換取一個人的信息。
“什么人啊？你非要找到他？”羅蘭教授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