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海笑著坐到陳旭他們的對面。
張建峰見到李俊海燦爛的笑容有些意外，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徒弟這么高興。
了解陳旭脾氣的他知道這場談話不會有好結果，他心里嘆口氣。
李俊海一坐下，陳旭就問他一個問題：
“讓你回來從初級工程師做起，你還愿意回安全部門嗎？”
在場人全都一愣。
李俊海之前在安全部門和高級研發部門都是L7，而他的海歸博士學歷在剛畢業來谷歌的時候就是L6，怎么也不該做一個L4的初級工程師。
李俊海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看向自己的師傅張建峰求助。
張建峰小心翼翼地問道：
“陳總，您是不是說錯了，初級工程師可是L4，俊海他博士學歷和三年工作經驗……”
陳旭打斷張建峰的話，說道：
“你忘了他身上還背著處分呢。”
提到這茬，大家都知道陳旭還沒原諒李俊海當初違背他命令擅自作主的事情。
陳旭本來不是較真的人，但是他進到谷歌就是打算用谷歌內部資源研究量子技術的，可以說是在河邊走路。
他的手下高層必須完全聽從于他沒有二心，要不然出一點差錯，他之前的努力都白費。
所以他不會允許李俊海這種不聽指揮的人留在自己身邊。
如果李俊海非要留在這邊學技術，那陳旭就剝奪他領導權力，做一個小職員。
對李俊海嚴懲也是給張建峰他們幾人一個警告。
陳旭又看向李俊海說道：
“你認為你犯的事很小嗎？從安全部門離開到研發中心待個半月，然后再回來，就什么事都沒了？當我們在這跟你走過場吶。”
陳旭罕見得發了脾氣，在場的人大氣都不敢喘。
張建峰歪著頭，眼神跟李俊海示意，讓他趕緊走吧。
李俊海的神情卻愈加堅定，他看向陳旭鄭重說道：
“我愿意在安全部門做一個初級工程師。”
這話一說，包括陳旭在內，所有人都愣住了。
好家伙，寧愿從L7掉級到L4，也要回到安全部門。
張建峰罵道：
“你瘋了啊？”
李俊海卻很認真地表示他想好了。
陳旭樂了，坐了半天的他挪了挪屁股，說道：
“行吧，那就安排上吧。”
“對了，這是最后一個面試吧？累死我了，我去歇一會。”說完就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陳旭走出去，就不管房間里后邊的事了，他可以想象張建峰和李俊海之間激烈的爭執。
陳旭現在整天整宿地想江映月，想著怎么把她挖過來。
最終，他決定深入了解一下江映月，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正常去結識江映月太麻煩，他決定走一些捷徑。
他打開電腦，用自己的黑客技術全網檢索了一下江映月的資料。
本來他沒抱有太大希望，還留有后手，沒想到簡簡單單就找到了江映月最大的特點：
江映月是個追星族，還是個狂熱粉絲。
她是當紅小生肖晗粉絲后援會的組織人，這些年前前后后往里投了大幾百萬，堪比經紀公司的資本運營。
起初看到這個數字，陳旭呆了。
問題是江映月即使這樣付出，她和肖晗之間的關系也沒有近多少。
不過這并不影響她在背后默默付出，甚至，她還攛掇老爸投資大片給肖晗演。
“有點意思啊，這應該是江映月最大的軟肋了。”雖然體會不到這種情感，但陳旭覺得可以從這個明星身上動手。
他轉而調查明星肖晗，讓他意外的是，這個看似恰了很多爛錢的明星并沒有多少積蓄，身上一萬多塊錢的高檔衣服還是公司財產，并且欠了經紀公司對賭協議的巨額債務。
所以他不得不接一些大爛片，默默接受公司給他定制的人設，每天活在面具下面。
他每次想逃離的時候，經紀公司便拿巨額違約金和掌握的關于他的一手資料要挾他。
陳旭從肖晗和友人的聊天內容里看出了他的煎熬。
陳旭有了主意。
他第二天，打電話給了肖晗：
“喂，我幫你脫離現在的經紀公司，作為交換，你得幫我一個忙。”
“神經病。”肖晗奇怪自己的電話號碼怎么又泄漏了。
這時，他的手機收到信息，內容是他的所有資料，包括剛出道時候在哪家醫院做的微整形。
電話再響起來的時候，肖晗帶著一絲恐懼地問道：
“你到底是誰？”
“我坐在你左手邊的咖啡廳里，見面細聊。”
電話被掛斷，肖晗轉頭看向咖啡廳，靠窗的位置坐著一個年輕人朝他揮手。
他惴惴不安地走進咖啡店。
談話結束后，肖晗開車將陳旭送到公司。
肖晗開的是一輛路虎攬勝，國內很喜歡跑城市馬路而不是越野的硬派車，陳旭坐在寬敞的車廂里悠閑自在。
肖晗則是腦子里一團糟，剛才的談話一直被陳旭帶節奏，他只知道陳旭可以幫他脫離現在的經紀公司，讓他可以重新起航。
“那個，你怎么做到的？”他開口問道。
肖晗的聲音有些中性化，很溫柔。
“什么？”陳旭睜開眼。
“我和公司的對賭協議，他們要五千萬才能放我離開。”
陳旭哈哈笑道：
“也就唬一唬你這種不懂事的小屁孩，他們這些年在你身上花的資金都沒這么多，你還幫他們賺了不少錢，憑什么開口就要五千萬？”
“所以呢，你說服了他們？”肖晗覺得事情不簡單，同時多看陳旭一眼：怎么看這家伙都比我年輕，還說我是小屁孩呢。
陳旭撇嘴說道：
“惡人還需惡人磨，他們不是有你的資料嗎，剛巧我有他們公司所有藝人包括老板的資料，然后就談妥了。”
“所以，以后我就是個自由人了？”肖晗激動地有些顫抖。
陳旭搖搖頭：
“沒那個好事，另外一個經紀公司接手你，反正沒上一家那么苛刻，違約金也是這一家公司幫你給，對賭協議你可以選擇簽也可以不簽。”
肖晗奇怪道：
“換個東家，有什么區別？”
陳旭說道：
“區別大著呢，你到時候看看新合約就知道了，而且，你自己不是說只要能脫離現在的這家經紀公司怎么都行嗎？”
“是啊，但是也不意味……”肖晗說到一半意識到什么：
“我好像沒對你說過這話。”
陳旭淡然道：
“在這個世界，你的想法只有在你腦子里是安全的，暴露在其他地方，我都會知道。”
肖晗咽了下口水，心里感嘆自己這是遇到什么神仙了。
肖晗把陳旭送到，車子就停在谷歌中國的門口。
按照陳旭的要求，肖晗還特意走出駕駛座，拿下墨鏡，露臉地跟陳旭揮手告別。
陳旭揮揮手：
“害，別這么客氣，回去吧回去吧。”
肖晗表面笑嘻嘻，心里腹誹：
“這人比我會演戲啊。”
“哇！那不是肖晗嗎？”一個女人驚疑地指著門口的肖晗。
“真的是！肖晗！”另外有人尖叫起來。
眼看越來越多的人圍過來，肖晗趕忙鉆進車里，一腳油門駛離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