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主管一陣無語，心里感嘆現在的年輕人都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涉世未深完全不知道外邊的大手有多少。
“不過董事長就喜歡有才的年輕人，性格怪一點也可以接受，最重要的就是有沒有和傲氣相匹配的實力。”劉主管心里想著，最后電話里祝陳旭真得能平步青云。
會面的這天，陳旭穿了套頭衫，外邊薄棉襖保暖，下身是牛仔褲和簡單的耐克運動鞋。
劉主管在公司門口見到陳旭的時候，目瞪口呆：
“今天這么大場面，你就穿這個來見董事長？”
陳旭毫不在意：
“到時候董事會競選，我也穿這身。”說著就往里走。
劉主管看著陳旭的背影，感嘆不愧是搞技術出身的程序員，他跟上去，帶著陳旭來到董事長辦公室。
董事長的秘書讓兩人在外邊等幾分鐘，董事長剛開完會，這會在休息。
趁這個空檔，劉主管跟陳旭交代了幾句，無非一些跟董事長交流要注意的事情。
陳旭默默記下來，他知道，暢所欲言的前提是尊重對方，尤其是面對行業里的前輩。
“好了，董事長先生讓你們進去。”秘書接到里邊的電話，抬頭對坐在沙發上的陳旭兩人說道。
“嗯，謝謝。”劉主管很客氣，帶著陳旭進入董事長辦公室。
“董事長，陳旭他來了。”劉主管說完，董事長對他點點頭，劉主管便退出了房間。
轉頭看向陳旭的一瞬，劉主管用口型對陳旭說了一句：加油。
陳旭也對其點點頭。
靠在真皮座椅上的董事長睜開眼睛，小憩之后，眼神不似那么疲憊，溫和之中帶著深邃老練。
“坐。”董事長指著他對面的座位。
陳旭順勢坐下，等著董事長的問話。
劉主管跟他提過，董事長不喜歡年輕人不懂禮數。
董事長沒有提正事，而是跟陳旭聊起了家常，言語間像是對陳旭很關心很了解的長輩。
陳旭不意外，董事長肯定提前找人調查了他的過往。
之后，董事長問陳旭，為什么在去年之前都是一個游戲人間的大小孩，后來忽然就開始奮斗并且崛起了。
陳旭生命里的這個分界線確實讓很多人詫異，就像是拿到了小說里的金手指。
陳旭笑道：
“玩得膩了，想換一種玩法。”
董事長笑著點點頭，終于說到了正題：
“我聽劉主管說，你想成為谷歌中國的技術合伙人。”
陳旭正色，點點頭，說道：
“是的，我把優化過的算法帶來了，您要過目嗎？”
董事長擺擺手，示意不著急，他說合伙人需要管理經驗，問陳旭有沒有相關的經歷。
陳旭說他名下有一個外包公司，之前一直接紅土科技的外包，叫九日科技。
董事長也查過了陳旭的這個公司，他問這個公司為什么后來不運營了。
陳旭毫不在意地說賺不到幾個錢，而且沒有多少前景。
董事長又問陳旭對谷歌中國了解多少。
這個問題陳旭早就研究過，他把谷歌中國明面上的資料全都背了一遍，另外還加入了自己對谷歌中國的戰略理解，和未來的展望。
董事長笑著點點頭，看不出來他對陳旭的答案是否滿意。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問道：
“再細一點，你對谷歌中國的員工了解多少？”
陳旭回答道：
“L11以上的員工五名，除了您，有谷歌總部派過來的名譽董事長，和16年跳槽過來的百度前高管，現在主要在做人工智能領域，還有兩位CTO和COO。”
“往下數的中高層，有開發部部長陳道龍，行政管理部門部長宋勝……”
“開發部量子部門，有架構師13名，分別是趙涯、李牧、劉晶泉……”
“編外人員，保安6名，保潔12名，分別是……”
董事長打斷陳旭的敘述，笑著問道：
“為什么要把他們都記住，我來這邊工作十多年，也不見得記住所有人。”
陳旭笑道：
“想下好一盤棋，連手里的棋子都不認識，這怎么玩啊？”
董事長開懷大笑：
“好小子，下得好大一盤棋，那我問你，關于陳道龍這枚棋子，你覺得怎么用最合適？”
陳旭回答：
“陳道龍，08年上海交通大學計算機碩士畢業，主攻機器學習，就職期間搞過大數據開發，后來轉做分布式系統數據庫，但是這幾年，不怎么搞開發了，偏向于管理，因為在前年，他三十二歲的時候終于得了一個大胖小子，生活重心漸漸偏向家庭，從前幾乎沒有在十點前離開辦公室的他，現在晚上八點就回家了。現在可以考慮將其調離第一線，讓年輕人接手，本身他的經驗也可以用來培養下一代新人。”
董事長見陳旭對每個員工了解到了這個程度，第一次露出有些驚訝的神情。
“你像是一個統籌程序，對整個公司進行系統性得管理，或許可以讓公司這個大機器以更高的效率運作，但是會不會少了一些人文關懷和懷柔政策。”
聽到這話，陳旭嘿嘿笑道：
“公司管理層各司其職，您想找一個扮白臉的還不好找嗎？”
陳旭的意思很明顯了：我負責把每個人的潛能給挖掘出來，員工關懷這種事情還是讓其他人干吧。
董事長不可置否，問了最后一個問題：
“你的那個算法我讓手底下的工程師研究過，關于這個算法對谷歌的用處，我想聽一聽你的看法。”
陳旭便回答：
“表面上，這個算法可以做自動駕駛，其實內部的數據壓縮算法對谷歌的搜索引擎有提升作用，據我估算，如果應用全新的算法重新架構谷歌搜索，全網數據篩選的速度至少能在現有的基礎上再提高兩成。”
董事長點點頭，又問道：
“如果我還想再讓搜索引擎再快點，你有什么建議？”
陳旭笑道：
“經典計算機架構下的搜索引擎已經被你們谷歌和國內百度做到極致了，再精進也沒有太大的提升空間，現在有兩個全新的方向。”
“一，量子計算，如果量子計算機研究成功，將量子計算應用在數據篩選里，搜索引擎速度提升就不是幾成了，而是上萬倍。”
“二，人工智能篩選，現在的搜索引擎還是通過關鍵字索引，太落后了，很多時候詞不達意，搜索到的東西不是用戶想要的，如果這個搜索引擎有人類的邏輯，那同樣的速度下搜索到的東西，會更精準，對用戶來說，體驗感覺就是查資料快了很多。”
董事長聽完，笑著說道：
“你通過我這一關了，董事會十二名代表，如果你能再讓其中五名代表點頭，谷歌中國第二個合伙人席位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