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樹,本就是能吸收一切能量,進而凝聚為一(查克拉之果)的東西。
其吸取生物能量的速度比輪回眼的固有能力——餓鬼道,更加可怕。現在又經過了“長門”的加持,因此,大蛤蟆仙人在被神樹交叉纏繞、徹底包圍后,身體立刻失去了反抗能力,眼眶中的恐懼也漸漸蒙上了死亡的陰影。
——最多五分鐘,“長門”就有把握用神樹把大蛤蟆仙人吸得連靈魂都不剩,一點渣子都不會剩下的徹底消失。
然而,似乎是大蛤蟆仙人的求救起了效果。“長門”四周圍陡然靜止下來,好似束縛了一切的力量,打斷了“長門”對神樹的控制,否定掉了“長門”殺戮的意志。
于是。
戰斗以來的第一次,“長門”眼中透出了深深的驚疑。
戰斗以來的第一次,十尾身上站著的,包括“長門”本體在內,所有的“長門”的面色一沉,目光不由自主地集中到一處,被飄在天上的六道仙人所吸引。
當本以為是六道仙人“殺氣”的寒氣,在月球的上空擴散,不知不覺間如同灰色的帷幕一樣降下的時候。
當六道仙人的查克拉慢慢顯露,第一次在長門面前展現出其“真實性”的時候。
就像長門第一次見到六道仙人留在鳴人體內的意識體時,就明白一切的根源指向六道仙人一樣。所有的“長門”,包括它們的本體都陡然間意識到了一個事實。
那就是,六道仙人這個存在,在成為十尾人柱力之前,就憑他“自己的本事”戰勝了大桶木輝夜!
這是怎么辦到的呢?即然大筒木輝夜是唯一吞噬了查克拉之果的人,擁有了世間一切的力量,站在了查克拉體系的頂點。那么,又為什么會發生這樣的事呢?六道仙人打敗大筒木輝夜的力量從何而來?
長門對此產生了深深的不解。
六道仙人卻似乎對長門的攻擊范圍了若指掌,他又向前邁了一步,身體在所有“長門”攻擊范圍的邊緣停了下來,用這樣的舉動告訴長門——我知道你的想法。
然后,隨著他的動作靜止,凝固下來的,不僅有“長門”深深的不解,神樹收縮的律動,還有存在于這個月球表面的,一整個“世界”。
灰色的帷幕降了下來,好似一襲面紗落在了死人的面上,只等蓋棺定論。
——理論上可以吞噬世間的一切,包括人,生物,植物,無機物,自然現象以及所有查克拉造物的神樹,就那么不可思議地,被靜止了下來。
長門目光中,三勾玉輪回眼閃動著危險的光芒。
負責控制神樹的“長門”面色一冷,收回右手,放棄了對神樹的操縱。
眼下,這又是怎么回事呢?
擁有,甚至習慣了時空忍術的長門,從六道仙人的術上察覺到了一點時空忍術的痕跡,但他可以肯定,六道所使用的絕不是簡單的時空忍術。
——沒有空間換位的感覺,也沒有所在之地被替換了的實感。
長門很清楚腳下的月球依舊是那個月球,神樹也還是那棵神樹,連神樹里面,被牢牢捆住,張大了嘴巴的大蛤蟆仙人也還是那個愚蠢的大蛤蟆仙人。
一切都沒變,可是,就在這一成不變的環境中,最詭異的感覺卻是,一切都被改變了。
那,自天而降的灰色帷幕干擾了長門的視覺,在這片籠罩了整個月球,連轉生眼也無法穿透的灰霧里,周圍的一切顯然無比陌生,又分外的熟悉。
好似“世界”——這個未知的生物,終于褪去了它的表面偽裝,露出了本來面目。
“六道仙人,雖然我知道你很強,但沒想到,還是小看了你啊。”長門這么想著,繼續裝出一副分裂體的樣子,掐滅了心中剛剛燃起的,與六道仙人本體對決的想法。
于是,一直負責戰斗的“長門”在他的命令下,放棄已經失去戰力的大蛤蟆仙人,朝天上的六道仙人飛去。
此時的他,包括所有的分裂體,都產生了一個想法,那就是六道仙人這個存在本身,恐怕就是世界查克拉體系里最大的BUG,以及最詭異的異常。
負責戰斗的“長門”對本體的命令當然無條件服從,只身一“人”穿過灰色的霧,越是靠近六道仙人,就離它身后的本體,十尾,以及數量眾多的“同類”越遠,漸漸的產生了一種被隔離的感覺。
與之相反,六道仙人原本獨自站立在天上的身體周圍,出現了越來越多,越來越嘈雜的查克拉,似有無數人影晃動。
恍然間,兩“人”的處境似乎對調了。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這種環境的刺激,因陀羅那柄能束縛、驅使敵人靈魂的怪刀,突然從“長門”體內彈了出來,嗡嗡輕鳴著,發出了渴血好戰意志,讓“長門”頗為吃驚。
“因陀羅啊······”
六道仙人似乎也注意到了“長門”體內因陀羅查克拉的躁動,發出了好像嘆息一樣的聲音,“因陀羅眼中的世界是一片沒有盡頭的血紅,阿修羅明明知道這一點,卻希望能替代他,保護他,真是個溫暖的孩子呢。”
“長門,是你的話,能聽到因陀羅之聲嗎?”
答案是肯定的。
查克拉本就是生命與意志的混合體。
所以,在怪刀從“長門”體內彈出來的瞬間,因陀羅的精神力量——意志,便也從因陀羅的查克拉中傳了出來,回響在怪刀以及“長門”的耳邊,只要“長門”去聽,就能聽到這樣的聲音:
“我們的世界是一個巨大的墳場,無數生物的尸體一層一層地堆積著,變成了我們腳下的大地。”
“生命的根基是如此脆弱。已經死去的,在地底黑暗中無聲地腐朽,活著的,在陽光下,即厚顏無恥,又飽受折磨。”
“雙目在這樣的墳場里,所能看到的,僅有盲目,無盡的血肉······屠殺······”
——他在嘮叨什么啊。
“長門”簡直有點控制不住自己,想回頭,跑到本體那里好好問問,他是怎么無視掉因陀羅這讓人煩躁的叨叨的???
以前九尾身上的憎恨,本體貌似也是若無其事的就全盤接收了!難道這就是穿越狗的福利嗎?對這個世界的忍者來說,還真是不公平呢。
“長門”側目,盯著自它體內延伸出來的怪刀腹誹不已,恨不得立刻就把這破刀給扔了。
而就在這樣的過程中,它也“聽”到了怪刀的名字,正是——因陀羅的絕望。
一把絕望之刃。
“如我所料,因陀羅的查克拉,在你體內果然處在被激活的狀態。”
天空之上,六道仙人深深地望向“長門”,言有所指,“即是如此,你為什么還要試圖反抗我呢?小孩子的把戲雖然有趣,但對我是不起作用的。長門,接受事實!我們的實力,不在同一個層次上啊。”
寫輪眼,即是心靈寫照之眼。身為寫輪眼的起源——因陀羅的查克拉所具象化出來的怪刀,是因陀羅意志的體現。
這些,“長門”自然也清清楚楚。
它抬起頭來,朝著讓因陀羅產生絕望的存在——六道仙人望去,驀然察覺它雖然在灰霧里走了很遠,卻又好像一步也沒有移動過似的,根本沒有拉近與六道仙人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