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預約，前臺也打過電話，所以早就有一個漂亮標致的女助理等在門口了。
三人在一個寬敞明亮的辦公室里見到了錢有道總經理。
這辦公室，布局中正、大氣、開敞。
配上超大的實木辦公桌，座位后面還有實木書柜，這格調一下就起來了。
整體色調簡約干凈，在一些小邊角還有公司的以及一些小的文化元素。
落地窗正對著就是長江。
萬里長江橫渡，極目楚天舒……
風檣動，龜蛇靜，起宏圖，一橋飛架南北，天塹變通途。
站在高樓之上，俯瞰眾生渺茫，這種感覺真的很令人陶醉。
這布局不愧是學長啊。
不過蘇航回想起錢有道那天酒席上口口聲聲說著自己不愛錢，這感覺還真是……難以言表。
這難道就是有錢人的想法嗎？
搞不懂，搞不懂。
蘇航見到錢有道，主動迎了上去。
“錢總，我們這次來又有一個小事情想要麻煩您了。”
蘇航沒有叫他學長，畢竟公開場合，學長還是私下叫吧。
誰知道錢有道比他還熱情。
“坐坐坐，不要客氣，蘇航啊，你這次可是給我們國家爭光了啊。”
“我有你這個學弟很自豪。”
“秘書，愣著干啥，趕緊拍兩張照片啊。”
錢有道直接把三人帶到了沙發上坐下。
“蘇航啊，你之前那個弱孿生素數證明真是太漂亮了，無窮多對素數有限間距，這直接是開辟了一條新路出來，屬這個的！”
錢有道豎起了大拇指。
蘇航很是驚訝，他的同學里能像錢有道一樣表述出來的都不多了，甚至只是知道他證明了一個啥啥啥猜想，但具體是什么，還真不一定能說出來。
這說明錢總還是在這上面下了一番功夫的。
錢有道又繼續說道。
“今天中午一定要一起吃一頓，你是不知道，我在這個總經理的位置上有多么的無聊。”
“從華中地區負責人升到總經理，現在我發現我要做的事情都太簡單了，制定決策、分析市場，這都算個什么事情啊。”
“每天倒來倒去的幾十個億，就為了算計那幾千萬，這要審，那要算，沒勁，非常沒意思。”
“你這次回去啊，務必跟趙漢英老師說明，我是真的想要回去搞研究，不要再拒絕我了，再不然我就去海清，去復交，去京城，雖然他們不一定讓我進，我可以再學、再考啊。”
“這掙錢我是真的不想再掙了。”
錢有道言辭之切、話語之多，蘇航可以肯定，他已經深得趙老師真傳。
不過，對于他說得有幾分真、幾分假，蘇航還真不敢下定論。
不過這不用蘇航來操心，回去原話轉述給趙漢英老師就行了。
“錢總，吃飯就算了吧，我們今天和您談完還得回去把東西整理出來，我還有研究得繼續。”
“唉。”
錢有道嘆了一口氣。
“行吧，秘書，你拍好了沒？蘇航可是上過央媒的，來咱這拍照，那是多少媒體都沒機會的，回頭掛網站上去，各個渠道都安排上。”
蘇航也搞不清楚這是不是保合在蹭自己熱度了。
“蘇航，你放心，不就是那個軟件的推廣嗎，沒問題。”
“你們誰來負責和我們對接？”
旁邊的張凱、李琪終于被注意到了。
自從錢有道拉住了蘇航，他們倆就像是透明人一樣，站在旁邊尷尬。
秘書拍照的時候，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靠過去不是、不靠過去也不是。
現在終于被想起，李琪激動地都要哭出來了。
“我們之前商量了，由我來和您的公司對接。”
李琪學姐有些緊張，好在沒有結巴。
“行行行，這都不是事，我這剛好有一個項目，不用趕工期，可以交給你們慢慢來做。”
“有什么問題后續跟我聯系，或者找項目負責人，到時候我把這件事給他交待一下，放心，不會為難你們的。”
“合作期間，工資按實習期拿。”
錢有道滿口答應下來了，這也得益于蘇航之前就和他通過風，聊過幾次，所以不至于再來扯皮。
而且這不過是一個新的技術使用，還是管理向的，不是工程技術向的，要求也不至于太嚴苛。
“謝謝謝謝。”
李琪有些激動。
“我已經過了貴公司的面試，畢業就可以來您公司工作了。”
“哦，是嗎？”
錢有道的興致顯然不是很高，遠遠沒有剛剛拉著蘇航的時候那么激動。
三人又商討了一些細枝末節，沒有真的留吃飯，提前就走了。
臨走時，蘇航把剛剛想到的問題說給錢總。
錢總沉思了一會。
“這個問題不是我們要想的，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蘇航有點不敢置信，這話居然是從錢有道口里說出來的。
他此前表現得那么好學，那么不屑于掙錢，應該是有著旺盛的求知欲和探索心的。
那對一個問題，態度就不應該是這種不假思索的態度，不應該啊。
看著錢總那嚴肅的臉，氣場隨之而變，眼前不再是那個好說話的學長，而是一個大集團的總經理。
蘇航沒有繼續多問，到了一聲謝就匆匆離開了。
他懂了，錢有道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想知道，而是知道卻不想多說。
身居高位，一言一行都會有影響。
面對下屬雖然可以開一開玩笑，但是有些話還是不能亂說。
有些事也不能瞎想。
蘇航自然也不能犯著忌諱。
著實在是太不穩健了。
坐上電梯。
樓層一點點降低，窗外也從藍天白云變成了高樓大廈，又變成了車水馬龍。
科技是第一生產力，科技進步，最終受益者是誰？
蘇航面無表情的坐上回去的車。
張凱和李琪見蘇航一臉嚴肅的樣子，也都不敢多說話，生怕打斷了蘇航的思路，那數學史說不定都變了。
“年月日，由于某某某和某某某愚蠢的行為，導致數學某一重大猜想晚了十年才被證明，這是人類的損失、社會的損失。”
李琪、張凱齊齊打了個冷戰，還是不說話好了。
就這樣，一路無話，氣氛凝固的連一向喜歡搭話的出租車司機都沒有尬聊下去。
突然，蘇航的電話響了，打破了壓抑的氣氛。
呼，張凱和李琪齊齊松了一口氣。
是祝慶田發來的消息。
京城華凱破產清算！
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