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藍色的火焰已經徹底的照亮了地底的某處秘宮之內。
之前不穿衣服的那名女子,此時卻是滿臉的紅暈,并且額頭見汗,亦如云雨之后的余韻未消一樣,惹人心憐。
但事實上,這家伙即沒有歡愉的對象,也沒有“小船入港”之后的快樂,反而是對著宮殿內部的四座圖騰法陣用力使勁的在竭盡全力。
就跟搬磚的“碼農”差不太多,就一個字,累,并且無趣。
反觀另一面,瞪著倆黃眼珠子,面相兇惡的巨靈魔,反倒是悠哉自若的蹲在不遠處,不時的瞅瞅禁錮著他的那幾面圖騰法陣,又時不時的瞧上一眼累的不輕的女修。
“當初要不是你們聯手,何至于今天累成這個鳥樣。”
類似于吐槽的口吻,一下子便惹得女修很是不快。
只見她微微閉合的眼眸突然睜開,沒好氣的斜了一眼那邊臉帶嘲弄之色的巨靈魔。
“此一時彼一時,但是那時候的選擇如今看來也是正確的,要不是有這圖騰禁法的固若金湯,妾身上哪去找你這樣的幫手。”
巨靈魔不愛聽了,重重的冷哼一聲道:“若不是本座的分魂出了問題,哪里還用得著你!”
聽到這里,女修的臉上又恢復了些許的笑容,至少看上去有那么一丁點的小得意。
“少在這故弄玄虛,你當妾身不知道?即便你的分魂不出問題,就憑他們那點修為也想解除真靈之印?”
巨靈魔則呸了一口:“狗屁的真靈,本座之能豈是你這妖孽能夠知道的?”
“就是這個態度!”女修臉色一沉,卻又隨即的露出了一分譏諷之色。
“這都被圈進多少年了,還改不了你們魔族自以為是的那一套,當初若不是你們看不上我們妖族,何至于淪落如此。”
一說起這個問題,就有點老生常談了,當初的魔族勢大,妖族和人族勢弱,雙方之間確實存在著很多的問題,但最終致使魔族被驅離的原因,還是源于他們那與生俱來的傲慢。
畢竟是誰都不會愿意讓人橫加指責。
窮的時候興許還會彎腰低頭,但是富了起來以后依舊如此,這人的心可就會失衡的。
人族和妖族想要的尊重魔族給不了,所以最后不得不以刀兵相見,畢竟尊嚴這種事情都是打出來的。
只是不曾想,原以為不可攀登的那座高山,其實并沒有瞅著那么高。
而魔族眼中弱小且脆弱的人族,也并非真就一個指頭就能捏死。
以至于后來那位總是欺負人的魔族被打趴下了,至今還是那么個態度。
“看來還是沒打疼,一個無可救藥的種族!”女修一邊繼續的解除封禁的力量,一邊如此的思量著。
而耳邊卻又響起巨靈魔的略帶調侃的聲音道:“即便打敗了我們,你這下場也好不到哪里去啊!”
“算了!你就繼續呆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一輩子吧!”
這一次女修看樣子是真的生氣了,因為被扎到了痛處。
反觀巨靈魔,一見女修真要起身,趕忙硬擠出一張比吃人還還要嚇人的笑臉出來:“別,別,本座就是開個玩笑,你還真當真了?”
其實女人并非真的生氣,只是看不慣巨靈魔那頗為自以為是的態度,佯裝給他看。
畢竟她還有事情要仰仗他的幫助呢。
況且難得的是,這老魔居然服軟了?
“難得!難得呀!”
女人心里感嘆著的同時,卻懂得見好就收,也明白之所以如此,是這家伙真就被關怕了吧!
“如果想改變一個人,就關禁閉!一年不行,就兩年,兩年不行就百年千年……”
女人似乎覺著自己開竅了,再瞅向斜眼盯著自己的巨靈魔時,不由得神秘一笑。
這讓天不怕地不怕的巨靈魔不知怎的就渾身哆嗦了一下,甚至捫心自問道:“老子剛才是害怕了?”
與此同時的深澗地里,也就是宮殿的更上一層,一場規模越來越大的混戰,就好似滾雪球一樣,幾乎已經快要到了不可控的狀態。
至少在此之前,還在人族修者的控制范圍之內。
然而隨著一名儒衫中年人的出現,整個戰局便開始發生了天翻地覆的翻轉。
挨打的變成了揍人的,揍人的則成了挨揍的,一輪一輪的開始,那些個剛剛前來支援不久的人族修士,則成了先被處理掉的邊角料。
可為啥會突然又冒出這許多的人呢?
究其原因,還是古魔分魂的本身,太過耀眼之故。
尤其是在他竭盡全力的催動重裝魔云的時候,那寶光,屬實璀璨。
漂亮的東西人人喜歡,尤其是在這骯臟陰暗的地下里,它的光芒,它所散發出的那股非比尋常的寶氣,誰也不是瞎子,真就瞅不著看不見?
包括此時蹲在旮旯角落里的那只蛤蟆,滿眼全是那寶貝所閃耀出的光和熱,眼睛都瞅直了,恨不得立馬撲過去,將奪寶殺人的統統干死,好讓他獨占了那兩件重裝魔云。
不過話說回來,這老天爺平時眼瞎,并且十分的不那么待見蛤蟆,這一次倒是真對他青睞有加。
之前還為湊不齊四件重裝魔云而發愁,沒想到這才幾天,另外一件就自己送上門了。
就是有點麻煩……
盯著那儒衫中年人的大殺特殺,再觀其雷霆般的手段神通,這家伙可是和被他已經做掉的馮天晟不同,還不是一星半點兒的,而是大大的不同。
要知道,重裝魔云雖然本身威能奇大,幻化若云霧,又可轉瞬之間凝若實質,但歸根結底,其中的大部分威能都用來封印了古魔分魂。
即便后者好像已經化作了它的器靈,其實還是一個相互掣肘,彼此牽制的關系。
所以即便此寶威能再大,古魔分魂就是再厲害,但只要這二者還結合于一處,絕難發揮出固有的能力。
最為明顯的例子就是那馮天晟,也包括之前被禁錮在重裝魔云里的古魔分魂,看著厲害非常,但只要手段對路,布局得當,宋大蛤蟆還是有辦法將其不太麻煩的解決掉。
然而眼前的儒衫中年人卻給蛤蟆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感。
難道說這家伙有辦法解決古魔分魂和重裝魔云之間,彼此牽制的禁制設定?
再瞅那后者一擊就抓碎了一位人族修士的腦殼來看,宋鈺越發確定自己的這種猜測,不禁眉頭一擰巴的暗自琢磨道:“這要如何來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