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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王樂霓裳忽傳兵家勝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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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的晉陽城,不說百姓富足安康,但大部分倒也吃喝不愁。這一點,從城內此起披伏的雞叫聲便看得出來。

  窮人家是不養雞的。

  天就快亮了。

  衛玄與段偃師都走了許久,李大德還在堂外坐著,喝著不知滋味的涼茶發呆。

  所以說,似老李那種做任何壞事前都先找好背鍋俠,立上十個八個牌坊的習慣,也不能說就完全不好。比如現在,李大德就怎么也想不出個能與女下屬共處一床的正當理由來。

  要不,現在就去上班?

  正胡思亂想間,身前微暗,綠蘿已喚來內侍入內打掃那一地的碎木頭,而侯巧文也再次轉過堂前,過來輕柔的扶住他的胳膊,溫聲道:“天色尚早,殿下先回去安歇罷!”

  某趙王激靈靈的哆嗦了一下,頓覺腰間又有些刺痛。

  外人當前,綠蘿也在旁邊眨著眼睛看著,難不成說不困?

  遲疑和抗拒慢慢爬上他的臉,不等開口,侯巧文已是俯過身來,在他耳邊哼聲道:“你與云兒之事,妾身早就知道了!殿下金屋藏嬌,是覺臣妾是那等兇惡妬婦么?”

  得,這下連跑路的借口都沒了。

  前者嘆息著起身,隨媳婦往后堂行走,同時眼神顧盼,莫名希望此時再出點啥大事才好。

  大事倒是有,可惜一時半會兒還傳不到這邊來。

  兩人轉過內堂隔門,剛一入內,卻見墻角站著個衣衫整齊的身影,低眉順眼的,連頭都不敢抬。

  剛剛李大德與老衛“打”起來時,霍云兒還沖出去拔了刀子,可這會兒卻又成了鴕鳥,連腳趾都在往后縮。

  侯巧文瞧得一陣好笑,暗忖平日里生人勿近女將軍,卻原來是個受氣包。

  “妹妹平日對陣沙場兇危也毫無懼色,怎地今日害起羞來?”

  后者笑著上前,拉起她的小手自床邊坐下,同時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原地賠笑的某杠精,故作憂愁道:“殿下雖有些武力,然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前陣子還受了傷。某與瑛兒姐姐都不諳武力,如今殿下將妹妹收了房,某才安心!以后有妹妹貼身保衛,再有宵小行刺,總歸是多了一道保障……”

  話音未落,霍云兒還沒說話,李大德倒先擺斷道:“我不用人保護,云兒得護著三姐呢!”

  “咦?”

  這一次,倒是侯巧文詫異起來,扭頭看著自家男人那比平日矮了半頭的身影,難說是鄙夷還是嫌棄道:“殿下不準備將云兒妹妹納進府中?”

  這話出口,等同是在詢問某杠精,是不是不想給名分負責了。

  在任何年代,渣男總是會被鄙視的。

  霍云兒也抬起頭來,清麗的眸子定定的看著李大德,似有惶恐,又帶期盼。

  雖然開始她說的是只求一朝雨露,不敢逾越身份。但要不要是一回事,對方愿不愿意給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要是這會兒從某人嘴里說出些背道而馳的話來,她嘴上不說什么,心底終歸會產生裂痕。

  不過李大德的腦回路,注定是沒人能提前猜到的,枕邊人也不行。

  “這不沖突吧?”

  隨著敘說,后者貌似隨意的走上前來,假裝自然的坐在兩女之間,向后拄著床褥道:“誰說當了我媳婦,就不能留在軍中效力了?我三姐又不是外人,有云兒保護她,我也更放心不是?”

  “殿下,你,俺還能帶兵?”

  霍云兒詫異扭頭,急切之間還抬手捉住了他的胳膊。隨即瞥到另一邊的侯巧文,便又紅著臉松開,低頭做鵪鶉狀。

  “為啥不能帶呢?”

  李大德微挑著眉毛,眼見侯巧文沒炸毛,也沒把手再放他腰子上,便陰戳戳的起身,“不小心”的抬手搭過兩人的肩頭,開解一般溫聲道:“我這人向來對事不對人,男人可以做的事,女人為啥不可以?巧文現下百騎司就管得挺好的,瑛兒的醫護營也……咳咳,你們有事做,就不會覺得悶,嗯,也是在幫我嘛。”

  這一番大道理,講的不卑不亢,男兒本色。然而侯巧文卻感覺到某人的大手在悄咪咪的往下滑,便慌忙起身,故作鎮定道:“既如此,妾身便著人為妹妹在府中收拾一間院落,殿下白日便下一道詔書,宣了妹妹名分罷!天就快亮了,妾就不多攪擾……呃呀!”

  也不知是她先抑后揚的縱容壯了某杠精的膽子,還是因為好幾天沒和親媳婦咳咳了,這邊不等說完,李大德已是抬手把她給拉了回來,頗有些猥瑣的笑道:“些許小事,天亮再說,先休息吧……”

  “三郎!”

  講真,縱容這混球偷嘴納妾是一回事,與別的女人一起大被同眠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小心撲倒在床上的侯巧文一時間汗毛都驚得豎起來了,再無剛剛的鎮定自若,求饒一般的拍打某人的大手,慌亂道:“不行……妾身,這個,妹妹還在這兒,你松手……外面,哎呀,云兒你快說句話呀!”

  不只是她,便是霍云兒也完全沒料到,某黑心趙王竟還藏了這等齷齪心思,起身就想開溜。

  奈何她空有一身武力,落在李大德手里比侯巧文還不如呢。也不知被這貨抓了哪,頓時如熟透的蝦子一般僵在那,動都不敢動。

  “嘿嘿嘿,美人兒,你就別掙扎了咱們都好幾天沒快樂了,你就不想我嘛?”

  李大德這會兒當真是不可描述之蟲上腦,加之內堂昏暗,狀了慫人之膽,無恥淫賊一般的低聲調笑,埋頭亂拱,活像是掉進了菜窖里的豬。

  內堂寢室頓時一片慌亂且不可描述,驚得外間打掃的內侍宮女們也都心下慌慌,在綠蘿的帶領下一溜煙的全跑了出去。

  古人說“活色生香第一流”,道不盡的寫意,說的卻是負心薄幸。

  李大德自問不是那種喜新厭舊之人,小孩子才做選擇,成年人都要。但這齊人之福的臨門一腳,終究沒能踢出去。

  天還沒亮,一則來自博陵的消息就先河內一步驚呆了天下人的目光,也驚飛了某黑心趙王床上的露水鴛鴦。

  趙萬海應了王伏寶的約戰,雙方合計兩萬兵馬在義豐與安平之間的沱水之畔大戰,卻不料后者使詐,待魏軍入局后以五萬大軍渡河包抄,打算將后者盡數伏殺。

  本來嘛,就像李大德說的,王伏寶擺明了是要騙傻子上當,趙萬海要連這個都看不出來,被滅了也是活該。

  可偏偏,后者沒死,還突圍了。

  這一下,別說是王伏寶,整個大夏朝堂所有人的臉都被狠狠抽了個結實。

  隨同戰報向四方傳開的,自然還有所謂王伏寶背信棄義、夏軍不講道義、竇建德就是個虛偽小人之類的話,唬得各路世家義軍盡皆目瞪口呆。

  “你說什么?魏軍竟突圍了?”

  薊縣府衙,還打著哈欠的羅藝聽著溫大臨的敘說,眼皮都瞪成雙的了。

  “沒錯,而且還是從王伏寶的中軍方向正面殺出重圍,簡直不可思議!”

  溫大臨把手中的戰報放在案頭,一臉嘆息。

  “王伏寶可是不好惹!去年咱們在瓦橋和他打過一仗!只半個時辰,某麾下前鋒營就傷亡數百,是個難纏的對手!”斜對面一位同樣臉帶倦意的青年默默點頭,接著道:“就憑趙萬海手下那群炮灰,的確稱得上是奇跡!”

  “唔,據戰報上說,趙萬海手里似乎藏了一股兵甲尖利的精銳,王伏寶的親衛不敵,指揮也受了影響,嗨,打的是一塌糊涂!”

  溫大臨搖頭苦笑,話音未落,便聽羅藝在上首冷哼:

  “這個趙萬海要真有本事勝了王伏寶,某倒要會上一會,看看他是否長了三頭六臂!”

  “明公的意思是?”

  前者扭頭看去,便見羅藝擺手道:“彥博,替某草擬一封檄文,既然這個趙萬海能叫夏軍吃癟,羅某不妨也幫幫場子!”

  一邊說著,又扭頭看向下首的青年笑道:“萬徹你領兩千騎兵南下,去文安轉幾天,做做樣子,嚇唬嚇唬那姓竇的!”

  “喏!”

  下首的青年立時抱拳領命,笑出一口白牙。

  同一時間,類似的談話在各路已然收到消息的勢力間上演。大伙未必就向著魏刀兒,但也不吝在灰頭土臉的竇建德身上順勢踩上一腳。

  位于范縣附近的宇文化及分兵渡河,同時派出信使前往滏陽,商討和魏刀兒的結盟事宜。遠在興洛城的李密也派人傳信裴仁基與王伯當暫緩進攻,并與內黃的宋金剛聯絡,看看能不能借著這個契機,先把姓竇的趕出局。

  契機或許有,但托某黑心趙王的福,肯定沒他李密什么事兒了。

  待天色一亮,隨著楊侗在大業殿的怒吼以及江淮新軍的快速北進,另一則消息突如其來的傳開,便把博陵那場小小的戰報踢去了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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