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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巧計成父子起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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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后引兵追殺潰兵的瓦崗將領,分別是翟讓、徐世勣與單雄信。其中老單是最不講理,但也是最好糊弄的一個。

  如果李成遇到的是小徐同學,后者一定會笑瞇瞇的把他祖宗八代的姓甚名誰、家庭住址重復問三遍,然后再根據這貨的回答決定是直接砍了,還是等大家走后派個人回來偷偷砍。

  單雄信就不同了,他腦子里的肌肉比程咬金肚子里的壞水還多。

  一見是王伯當口中那位千里送信的“義士”,下意識就當成了是自己人。

  李成說他半路遇到了盧明月的潰兵,慌不擇路的跑到了這邊。老單不但深信不疑,還噓寒問暖,詢問有沒有受傷,需不需要幫助之類。

  于是乎,臨走時李成手里就又多了一口袋干糧和兩包傷藥。

  “話說,你和那賊軍說了什么?”

  段雄自樹林里出來,看著大包小包如趕集歸來一般的李成,眼睛里滿是問號。

  “也沒什么特別的啊!”

  后者此刻表現的比他還疑惑呢,歪著腦袋納罕道:“就說我是去滎陽替我家主人送信的,遇到亂軍就跑到這兒來了!嘖,大概這人覺得我可憐吧,不是都說這些反賊號稱替天行道,喜歡收買人心嘛!”

  “替天行道?”

  段雄品著這第一次聽到的名詞,只覺得這貨是在侮辱他的智商,便抱起肩膀,翻著白眼道:“所以,你到底是來這邊干嘛的?”

  “咦,我不是說了嘛?”

  李成眨了眨眼:“替我家主人送信啊!我家世子夫人出身滎陽鄭氏,你不知道?”

  好吧!

  段雄嘆了口氣,原來侮辱智商的是他自己。

  而另一邊,被忽悠瘸了的單雄信原路折返,剛行至靈昌附近,便迎面遇到了徐世勣派來的傳令兵。

  “單將軍!”后者遠遠的便大喝:“已發現大股潰兵行跡,徐軍師命俺來喚你,速速前去圍堵,天亮便要總攻!”

  老單一聽之下,便再顧不得些許小事,馬鞭一指,喝道:“前面帶路!駕!”

  傳令兵原地掉轉馬頭,騎兵隊加速跟上,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所謂大戰落幕是指決定未來走勢的關鍵戰斗勝負已分但局部戰爭肯定沒那么快就完結。

  這就好比下棋,對手只剩下倆“士”和一個“象”了明知道贏不了偏還不認輸,就只能接著下。

  天剛蒙蒙亮樊虎就起床上城巡視。

  昨日的城戰打了一天,瓦崗軍守住了對方五輪進攻。除卻箭支消耗過快之外傷亡倒不大。反觀對方至少傷亡過千了。

  謝映登和老程都夸他是“善守者敵不知其所攻”,但樊虎自己知道,他根本不是裴行儼的對手。

  三萬瓦崗軍面對一萬隋軍的進攻,更兼城墻阻擋就已使出了渾身解數。而對方顯然未盡全力的樣子。

  其實昨日打到最后一輪的時候,老程被羅士信壓在東門外進退不得,秦瓊親率五十鐵甲近衛已然殺上城頭,連謝映登都受了傷。若不是樊虎見機不妙親率預備隊撲上去,昨日很可能會兵敗失守。

  當然了這是裴行儼沒有選擇全軍壓上的緣故,不然這會兒巷戰都打完了。

  樊虎深知瓦崗軍的戰力巷戰亦或野戰根本不是隋軍的對手。若不是有謝映登的弓箭營在,便是守城也不是對手。

  他搞不懂裴行儼到底在等什么。

  裴行儼在等左武衛。

  就像樊虎知道自己的斤兩而不清楚他的底細一般,他也同樣深知自己的短板所在。

  他帶的畢竟不是正規軍。

  軍心不穩戰陣不熟連旗語都特么看不懂還得靠傳令兵用喊的。

  每一樣,都是臨戰大忌。

  能打到現在,還要感謝左武衛大方貢獻的甲胄,讓炮灰營看起來不那么像炮灰。所以樊虎才選擇了拒城而守。若雙方真在野外遭遇,難保不露出破綻。

  所以即便有拿下城頭的實力,他也不敢真的打進城內。萬一在巷戰中落了敗,被樊虎探知了炮灰營的底細,一個反沖鋒他就得跪下哭。

  奪城的功勞他可以不要,但巷戰,得左武衛自己去打。

  昨日在探明白瓦崗軍的虛實之后,他心里就算有了譜。剩下的時間,就全當是在練兵。

  還別說,經過昨天的輪番上陣,冒著箭雨沖鋒之后,原本還人心惶惶的炮灰們倒顯得沉穩了不少。一大早巡營時,竟還聽到有人在討論攻城時怎么拿盾牌才能遮擋全身。

  小裴同學很欣慰,暗道照這樣打下去,沒準還真能把炮灰營帶成精銳營。

  一上午的時間,就在作秀般的攻城中匆匆過去。裴行儼攻的敷衍,樊虎也守得心不在焉,大家都在等圖窮匕見的那一刻。

  臨近午時,前者派去聯系老裴的信使回來了,隨行的還有裴仁基的親兵營校尉賈閏甫。只是后者臉色很是不好,帶著忐忑。

  裴行儼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賈閏甫來到他的帥帳分賓主落座,待無他人時,開口便讓他愣在當場。

  “少將軍,出事了!昨日瓦崗軍在韋城設伏,北路軍大敗。房大夫戰死,兩萬府兵全軍覆沒!蕭監軍言說此乃大將軍貽誤戰機之故,要彈劾大將軍呢!”

  “他,他放屁!”

  裴行儼詫異的愣了半晌,便拍桌子站了起來,怒道:“某都不知北面還有一路大軍,何談戰機?”

  “問題便是在此了!”

  賈閏甫黑著臉道:“大將軍猜測,陛下本意乃是對瓦崗形成合圍之勢,兩路大軍前后夾擊。只是這姓蕭的故意把著不說,眼下出了事,卻怪到大將軍的頭上!”

  “哐!”

  裴行儼一拳砸在案頭上,額頭的青筋都爆了出來,咬牙怒道:“他找死!”

  “為今之計,便是暫緩進攻,保存實力了!”賈閏甫向前湊了湊身子,壓低了聲音道:“大將軍言說,如今瓦崗勢大,宜暫避鋒芒,力保滎陽不失方能將功補過。”

  “另外……”

  說到這里,賈閏甫干脆站起來靠近他的耳邊,在后者怪異的注視下低聲道:“那姓蕭的不知從何處得知,少將軍前些時日曾與瓦崗將領深夜會面。在與大將軍爭吵時無意間說了出來。恐怕這廝已在羅織罪名準備上奏了,大將軍命某‘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便在此時,帳外隱有喧嘩,隨后便響起秦瓊的聲音:“將軍,有大將軍派來的令使求見!”

  “嗯?”

  裴行儼茫然的看向賈閏甫,心道既然有正經令使過來,那你還來干嘛?

  后者抿了抿嘴,給了他一個“你猜”的眼神,便躲去一旁。過不多時,帳簾掀起,秦瓊引著一個身穿左武衛甲胄的令使進入。

  “裴將軍!”

  令使行了一禮,隨后揚起手中令旗道:“傳大將軍將令!命前鋒營后撤五十里扎營,主將裴行儼隨令使回營繳令!”

  “讓某回去繳令?那前鋒營怎么辦?”裴行儼皺眉。

  “好叫將軍知曉,張將軍已率本部在五十里外接應,屆時自有張將軍暫領前鋒營。”令使賠笑道。

  前者心中咯噔一聲,想起剛剛賈閏甫的話,暗道這便開始了么?但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是擺手道:“某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待某安排一下!”

  “喏!”

  令使躬身退去,但秦瓊卻是沒走,而是一臉疑惑的上前道:“守敬,出什么事了,怎地突然要你回營?”隨后又見不知從哪轉出來的賈閏甫,頓時一臉驚訝。

  “叔寶兄!”后者拱了拱手,先是看了裴行儼一眼,見他點頭,便把之前說的話又對秦瓊說了一遍。

  后者眉頭緊皺,待思慮了一會兒,卻是疑惑道:“昨日韋城的大戰,怎地今晨就傳到了封丘?三城之地,一百多里路,便是快馬馳道也要跑上半日吧?”

  “這……”

  賈閏甫張了張嘴,隨即苦笑一聲,搖頭道:“不瞞叔寶,別說是封丘,某來時恰逢陽武來人打探,就連他們那邊都已人盡皆知了!”

  秦瓊與裴行儼面面相覷,都覺得這事透著詭異。

  當然了,任他們想破頭,也不會想到到這事居然是瓦崗自己宣揚出來的。

  徐世勣為了盡可能快的把消息擴散出去,派出去的信使堪比一個加強連,甚至連老王埋在滎陽的釘子都動用了。

  按說剛經歷一場大戰,瓦崗軍本身正是疲憊之際,兼又損失近半,正是該低調得時候。但徐世績反其道而行之,目的卻是嚇唬老裴,好叫他不敢輕舉妄動。

  只是他沒想到,一個簡單的殺雞儆猴,因為種種原因傳到老裴這里時,已然變成錯綜復雜的離間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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