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幾天，方晴總能看到王亮的身影。
或是在食堂，或是在路上，或是在下課后的走廊里，要不是方晴看到了那晚的情景，說不定還真會在人群中注意到他，可現在，方晴都不想正眼看他。
王亮這么做的意圖也很明顯，無法是想慢慢接近方晴而已。
十一月匆匆過去，十二月上旬，離平安夜就剩幾天的時間了，最近魔都中學的同學們都在為平安夜作準備。
校門口對面的水果店里，一只蘋果賣出了十塊錢的天價。
傍晚。
安琪、晴晴、小魚兒三個人剛把蘋果給幾個任課老師送去，回來的路上卻被紀曉萱攔住了去路。
紀曉萱表情很落寞，她低著頭，輕聲道：“方晴，我能找你聊聊吧，反正離晚自習還有半個小時。”
方晴點了點頭，安琪和小魚兒便回教室了。
紀曉萱和方晴站在走廊里，沉默了一會后，紀曉萱終于開口說道：“方晴，我求你一件事行不行？”
“你說。”
“你…能不能離王亮遠一點。”
紀曉萱好不容易才把這句話說了出來，語氣甚至都有些哽咽。
這幾天，雖然王亮和紀曉萱都沒再吵過架，但紀曉萱知道，王亮是怕自己做出太過分的舉動，所以才沒有和自己爭吵，紀曉萱已經明顯感受到王亮對自己有些冷淡了。
往年平安節，王亮除了會給自己準備平安果之外，還會送自己一件禮物，而今年除了蘋果之外，什么都沒有。
紀曉萱知道跟王亮說這件事，只會關系更僵，所以她只好來找方晴。
戀愛中的女人智商都為零，這話大抵是沒錯的。
方晴開門見山地說道：“你放心好了，我對他一點興趣都沒有，我們甚至不可能成為朋友。”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
方晴道：“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來找我，如果你真覺得他變心了的話，為什么不和他分開？我看他也沒什么好的，不值得你做這么多。”
“我也想過，但是我現在已經離不開他了。”
方晴試探性地問道：“你真覺得自己很了解他？”
“嗯，我和他在一起很久了。”
“那……”方晴有些猶豫，她不知道該不該把那天晚上的事說給紀曉萱聽。
“那什么？”
“反正我覺得你和他在一起不合適。”
紀曉萱立馬道：“你憑什么這么說？！”
紀曉萱的語氣有些生硬，跟剛剛完全不一樣，應該是理解錯了方晴的意思，所以話里有一絲威脅的意味。
“我看到他抽煙。”方晴還是說了出來。
紀曉萱愣了一下，笑了起來：“怎么可能，他抽煙的話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方晴直接打斷道：“我有必要騙你嗎？”
方晴一臉認真，紀曉萱的笑容一點點消失。
紀曉萱猛然間想起一件事，有一次在外面飯店吃飯的時候，紀曉萱聞到過王亮身上的煙味，那個時候，紀曉萱也問過王亮，可王亮說自己剛才坐車過來的時候司機在車上抽煙，所以身上有煙味，紀曉萱沒當回事，但是今天聽方晴這么一說，好像確實沒那么簡單。
方晴見紀曉萱還算比較冷靜，繼續說道：“我還看見他晚上和一群小混混在一起。”
“我不信！”
“你其實已經信了，不是嗎？”
紀曉萱整個人都懵了，之前發生過種種可疑的事混在一起，加上方晴剛剛那幾句話，紀曉萱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而這個時候。
剛從食堂吃完飯回來的王亮走到樓梯轉角，看到紀曉萱和方晴站在一起的時候，他表情立馬冷了起來，環顧四周后，王亮大步跑了過來。
方晴遠遠就看到了他，連忙道：“他來了，這些事你最好還是別告訴他。”
紀曉萱還沒反應過來，王亮跑上前一把抓住紀曉萱的手，沒好氣道：“小萱，你在這里做什么！”
“我……”紀曉萱的手被拽的生疼。
方晴面無表情地走進了教室。
而紀曉萱也被王亮給拉走了。
樓梯轉角，王亮放開紀曉萱的手，聲音冰冷道：“紀曉萱，你還要鬧到什么時候。”
紀曉萱從來沒有看到王亮這樣生氣過，想起方晴剛才說的事，紀曉萱突然覺得眼前的王亮有些陌生起來。
“我鬧什么了？”
“你自己心里很清楚。”
紀曉萱看了一眼王亮，直接走了。
王亮站在樓梯轉角，看到紀曉萱走遠，逐漸變得憤怒起來。
星期五下午，學校終于放假了。
冷戰了兩天的王亮和紀曉萱沒有再像之前一樣一起去喝奶茶，王亮見紀曉萱沒在學校門口等自己，也就直接去找那群狐朋狗友玩去了。
紀曉萱遠遠跟在后面，當他看到王亮果真抽著煙和一群小混混‘談笑風生’的時候，紀曉萱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生氣，反而有一種結束了的灑脫感。
放假在家休息了兩天，晴晴和小魚兒剛補足了一點精氣神，就又去學校了。
離放寒假就剩一個多月的時間，王亮依舊像之前一樣，總是以最完美的樣子出現在方晴面前，跟紀曉萱徹底斷了聯系。
可一天又一天。
方晴始終沒有正眼去看王亮，王亮知道自己應該是沒機會了。
已經放棄了的王亮，這天上完早讀課之后，主動去找紀曉萱了。
“小萱，我們一起去吃早餐吧。”
紀曉萱看著王亮那張帶著微笑的臉，甚至覺得有些惡心，她一句話沒說，直接往食堂走去。
王亮跟在身后，一直在道歉。
“小萱，你別鬧了好不好，我知道錯了。”
“小萱，我的眼里只有你一個人啊。”
“好吧，都是我的錯。”
紀曉萱自顧自地走著，完全沒有搭理他。
王亮心里忐忑不安，他不知道為什么之前離不開自己的紀曉萱現在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紀曉萱走進食堂，排隊買完早餐后，就找位置坐下吃了起來。
王亮連忙跟了過來，在紀曉萱的對面坐了下來。
之前王亮還讓自己坐到旁邊去，可是現在卻在自己對面坐了下來，前前后后判若兩人，紀曉萱對王亮的最后一絲放不下也蕩然無存了。
“小萱，我們和好好不好？”
“小萱，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不是已經認錯了嗎？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紀曉萱看到訓導主任羅主任從王亮身后走過，連忙起身道：“羅主任，這位同學一直在向我表白，我都拒絕他了，他還一直纏著我。”
王亮如遭雷劈。
羅主任看了一眼紀曉萱，又看了一眼王亮，最后黑著臉說道：“王亮，你等會跟我去趟辦公室。”
紀曉萱像個沒事人一樣坐了下來。
王亮拳頭握在一起，眼中噴火一樣看著紀曉萱。
最后他跟羅主任走的時候，紀曉萱明顯聽到他罵了一句臭女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