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仿佛洞察寺井有紀內心的驚愕道:“寺井校長,你也不用驚訝,這些信息都是有檔案留存的,只要有心去查,總是不難查的。”
寺井有紀頓了一會兒,反問道:“你能查到這些檔案,你是政府的人?”
“寺井校長,我們只論案件,不論別的,我們繼續往下說,不過關于荒木京子女兒的問題我們先跳過,來討論一下本案最關鍵的部分,這次的案件,警方之所以將它判定為自殺,而非謀殺的最關鍵原因在于密室。
荒木京子是死在一間密室中的,換言之,我們如果要指證這件案子是他殺,就要破解密室之謎。
破解密室治你,我們可以從其中的幾處疑點下手。
首先是刀把上的肥皂水,它的作用是消除指紋,但兇手完全可以直接用布抹除指紋,只要再印上荒木京子的指紋,這樣別人很難看出曾經抹除過指紋。
而用肥皂水,卻會留下明顯的指紋消除痕跡,增加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我斷定,用肥皂水抹除指紋并非兇手所為,而是荒木京子做的,因為荒木京子當時已是垂死邊緣,她沒有力氣抹去指紋,所能通過手沾一些肥皂水的方法來消除指紋。
其次,首先是現場的蘿卜泥了,蘿卜泥被包在布里,明顯是被擠過水分的,但廚臺并沒有碗或鍋,所以,被擠出的蘿卜汁哪去了?
結合現場和生活常識我們就可以得到答案,蘿卜汁除了可以食用外,它富含的分解酶還用作處理血漬,而作為兇殺案的現場自然是有血的。ωωω.⑨⑨⑨xs.co(m)
但是,如果是荒木京子自己的血,那完全沒有處理的必要,除非是在場另一個人的血,或者說,兇手的血。”
“而不論是用肥皂液清除指紋還是用蘿卜汁去除血漬,都可以看出荒木京子是在袒護殺她的兇手。
并且,這么一看的話,密室之謎也就解開的,密室的門并不是兇手關上的,而是荒木京子自己鎖上的,是她制造了密室。
以上三點解開之后,卻帶來了一個關鍵問題,荒木京子為什么要袒護殺害她的兇手呢?
雖然荒木京子關愛學生,但也很做到用命去袒護的地步吧,所以那個兇手,一定是對她更重要的人。”
接著不待寺井有紀說話,電話那頭話鋒一轉:“我們現在繼續說荒木京子女兒的事。
荒木京子有個不幸的童年,幼年她的親生父親去世,其母親帶著她改嫁,在她十五歲時,母親也去世了,隨后她被繼父侵害并生下一子。
繼父之后被被抓入獄,荒木京子也退學了。
而荒木京子當時尚未成年,且沒有家屬可以代為撫養,所以她的女兒通過社會福利機構交由一戶人家收養。
之后一段時間,荒木京子為了生計,她去做了陪酒女,所以學校關于荒木京子陪酒女的傳言并不是假的。
因為女兒是被侵犯后生下的,所以荒木京子對女兒的感情是很復雜的,所以一直沒有相認。
直到荒木京子三十四歲那年,她的女兒偷吃禁果懷疑,產下一女后便染病去世了。
我想這件事對荒木京子的打擊挺大,因為當年她就退出了陪酒女行業。
至于荒木京子做出改變的原因,我想因為是她的女兒的死,還有她的外孫女,讓她決定重新生活。
第二年,她成功考取了短期大學,畢業后,她入職了青蘭私立高中,至今。
但是,外孫女出生后不久后,便跟著其女兒的養父母離開了東京,荒木京子一直查詢她的下落未果。
荒木京子對那個外孫女一定是充滿愧疚之情的,畢竟這是她世上唯一的親人了。我想,這是一個會讓荒木京子至死都維護的人吧。”
寺井有紀道:“你是在暗指荒木京子的外孫女殺了她,真是可笑,我不知道那時為什么會得出這么荒謬的結論。但你也說了,荒木京子的外孫女已經離開東京了,所以這個推論根本不成立。”
“她是離開了,但早已經回來了,并且就在青蘭私立高中就讀,她是三年級的寶生濃,我說的對嗎?寺井校長。”
冷漠的合成音緩緩說完,寺井有紀內心的驚愕已經變成了驚懼,怎么可能?ta怎么知道這個?!
她扶著額頭,緩了緩情緒,才鼓起勇氣道:“你怎么證明寶生濃是荒木京子的外孫女?”
“荒木京子的遺體還未火化,她們可以做個血緣鑒定,雖然無法確定關系,但只要確定雙方是否存在血緣關系。”
寺井有紀沉默,因為她知道結果。
她曾利用體檢,取得了寶生濃的dna信息,也是就此確認了她與荒木京子的血緣關系。
寺井有紀道:“假如,假如寶生濃和京子存在血緣關系,但這也不能說明寶生濃是傷害京子的兇手。”
“她們存在血緣關系,雖不能直接說明,但卻足以證明荒木京子袒護寶生濃的推測。同樣,你作為荒木京子的好朋友,也具備包庇寶生濃的動機,而這個推測,也可以和上面的推測構成一個較為完成的推測鏈。”
“你說的再有道理,它也只是你的推測,你沒有證據,你沒有證據!”寺井有紀的語氣已經明顯能感受到慌張了。
而那合成音卻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也許有,也許沒有。”
“你什么意思?”
“我剛才說過,荒木京子用蘿卜泥擦拭過血漬,并且還是兇手的血。雖然荒木京子用蘿卜汁讓血液透明看不見了,但血液的血細胞并不會被完全破壞,依舊是可以做dna的。只要找到荒木京子衣服上有蘿卜汁的地方,進行采集鑒定,我想應該會得到一個答案。而只要上面的信息與寶生濃相匹配,那就是證據,并且是鐵證。”合成音緩緩吐出來一個另寺井有紀恐懼的事實。
合成音停頓片刻后,再次緩緩說道:“所以,寺井校長,你要和我賭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