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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5、未來至尊(4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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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天道宮之內,眾人聽得石青山所言,神色皆有不同變化。

  李清兒眼光閃動,通過石青山之言語,已經想到,其對于大道惡變之了解,必然要早于自己。

  正一道眼下的衰落,竟也可能是大道惡變所導致的結果。

  那位正一道先代天師,曾經參與過大禪寺之變,此事了結以后,他回歸山門,不久以后就有消息從正一道中傳出,稱其在大禪寺覆滅一事中受了重傷,因此不得已兵解轉世。

  當下再回首去看,先代天師張午陽會否對大道惡變有了些許擔憂,而兵解轉世就有可能是他的一重應對手段?

  只是不知道這樣應對手段,究竟是否有效果?

  正一道現下尤是這副模樣,并沒有見到絲毫起色,這是否說明了午陽天師的應對失敗?

  種種困惑在李清兒思維里盤旋,她現下卻得不到答案,只是想著若能借此時與正一道亦聯結起來,道門執牛耳者與先天教聯手,天下大勢必有一番風云變化,說不定會更加快世人對天道惡變的認知,紛紛提早做出應對。

  “今之大道更易如此,看來于我等修行者而言,確實是一樁禍事。我等規避不了,卻也只能應劫而起了。”太上長老張修連連嘆息,接著石青山的話道,“我們先天教的情形,也是不容樂觀,只是不知將來,我們又當如何自處?”

  先天教的情形不容樂觀?

  自己不在宗派之內的折斷時間,本教中究竟生出了何種劇烈的變化?

  李清兒未曾想到,一向穩中上升的宗派,竟也會‘情形不容樂觀’起來,她不知此言從何說起,抬眼向張修看去,卻見張修——不止是張修,便是鄭知秋太上長老、元太上似有意似無意地把目光看向了教主石青山。

  似乎先天教不容樂觀之情形的主因,竟是在掌教至尊身上?

  因為雷祖世家嫡長子被逼走,心情一直不爽利的元鷹,此時更是冷聲道:“我希望圣女嫁入殷家,本是出于公心,雖然與應真一聯動使了些手段,但也是為本教前途考慮。

  雷祖世家,自上古之時即傳續至今,其間不知經歷過多少次隱藏在暗處的天道惡變,他們家卻一直無有受到絲毫波及,如今仍舊是巔頂勢力。

  甚至雷祖世家中人,從不以人族自居,不覺自身是人類,而是以‘神裔’自居——這也說得過去,他們的祖先本就是古神雷祖以自身精血,承天體道,分化陰陽,孕育出來這樣一支后裔。

  這般超絕勢力,應對天道惡變的經驗決然不會少了,我們若與他們聯結,此次天道惡變,必然能夠安然度過。

  然而諸位卻以言語相迫,逼走了對方。

  我們先天教與雷祖世家的關系,只怕也要因此陷入僵局,甚至惡化。

  大道惡變將起,我們卻首先為自家豎起了一個勁敵。

  這可如何得了?”

  元鷹真正想要責備之人,其實就是寶座上的石青山,但他先前受過教訓,不敢將話明著說出口,便轉而指摘眾人言語相迫,卻是在指桑罵槐。

  在場諸位皆是閱歷深厚之輩,其中不乏修行數百載的人物。

  石青山更是如此,他聽過元鷹所言,便知其意,眼神冷了幾分,開口道:“你亦說了,雷祖世家以神明后裔自居,而我們先天教在他們看來,不過是凡人宗派而已。

  他們家嫡長子既是要迎娶本宗圣女,亦該首先拿出誠意,緣何先前一直沒有明確表態,只是說愿收本宗圣女為一妾室?本宗圣女,莫非輕賤到了這個地步,竟只能淪為這般神裔世家的侍妾?

  縱然其在此間曾當場說出,愿以平妻之位許以本宗圣女。

  但臨陣方才說出,可見先前多么不情愿。

  這般神裔世家,我宗緣何要上趕著去追捧?本教亦是天下第一流宗派,仰世家鼻息,算怎么回事?

  更何況,大道惡變詭異之處莫可言說,雷祖世家能屹立千劫不倒,或許并不因其實力多么強勁。

  蓋因他們皆是雷祖血裔而已……”

  此言意有所指,有太上長老張修當場醒悟過來,卻是微微色變,打斷了石青山之言,道:“天人感應非是虛說,雷祖古神之軀,其后裔強橫,可以不被劫波影響,也是正常之理。

  不過,話說回來,本宗創制之人,乃是‘先天道人’,亦是已經橫跨過彼岸,比肩古神的存在。

  我還記得,本宗曾有一面回天之鏡,能借此鏡與教祖一縷投影溝通,只是在數百年前,回天之鏡沒了消息,此鏡一直由至尊保管,卻不知它去向何處?

  可還安在本宗之內?”

  石青山所言,觸及了一些不可言說的東西。

  因此才有張修出聲,將話題引開。

  評斷雷祖世家可以,但若評斷古神雷祖本身是非,就有可能被其生出感應,隔空投來目光。

  一尊古神隔空投來神念,其威能根本匪夷所思。

  卻非眼下的先天教可以抵擋。

  雷祖世家背后,有一尊如今已然存世的古神,自然招致眾強橫勢力艷羨,但諸多強橫勢力背后,卻也不是沒有靠山,如正一道乃是‘道祖’親創,而開創先天教的‘先天道人’,亦是一位摘得道果,比肩古神的存在。

  張修此時提及古神,正好把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連李清兒都豎起了耳朵去聽。

  她在本宗呆了頗長時間,也是第一次聽聞,關于先天道開創者的事情。

  在她觀察之下,石青山聽得眾人提及‘先天道人’,氣息又有一絲轉變,方才與先天合化,歸于天地的感覺再度回歸其身,諸位長老對此皆有感應。

  皆是低著頭,內心惴惴。

  卻聽石青山嘴角一勾,開口道:“雷祖亦非不可能提及之存在,我等不知祂的真名,縱然偶爾提及,又焉能會被他所感應?

  你等不必如此,個個如驚弓之鳥一般。

  更何況,緣何‘先天道人’你們能隨口提出,雷祖便不敢輕易提起,莫非覺得先天道人位格不如雷祖?”

  眾太上長老唯唯諾諾,沒一個人接石青山的話茬。

  石青山氣息流變,種種法性真髓氣息在他身遭流轉,漸漸沖抵住了那股先天之意與己身的融合,氣息回歸正常,嘆息道:“我體內先天寄生之情形越發嚴重,卻是不知還能否再撐過下一個十年?”

  他突然出此言語,完全答非所問。

  更與先前表現截然不同,像是一個不正常者忽然轉變得正常起來,李清兒內心驚異的同時,其余三位太上長老卻沒有絲毫意外,鄭知秋更是開口道:“我等以法性真髓供養至尊,至尊必然可以撐過下一個十年,卻不必為此擔心。

  為今重事,還是本宗未來。

  還需至尊提舉。

  更何況,這十年之內,卻亦可能尋得清除先天寄生之神法,屆時情勢便會猛然轉好。

  至尊,還是要著眼向前。”

  聽得太上長老與石青山之間的對話,李清兒內心恍然大悟,終于意識到,自己從進入道宮正殿以來,內心一直徘徊不去的那種怪異感從何所起,又緣何如此!

  她原本以為‘天意化身降臨’這個消息傳之先天教,必然驚起軒然大波,但真實情形卻是,本教之內平平靜靜,無有分毫風浪因此產生,此次得見教主及諸位太上,更是發現他們幾乎毫無過渡,就坦然接受了大道惡變的推演。

  各自沒有顯出絲毫道心解離的跡象!

  他們原來早就知道了大道惡變。

  甚至至尊石青山,已然被‘先天寄生’!

  至尊之所以會偶爾出現前后反應大相徑庭,時而溫和儒雅,時而陰冷多變,正是因為他自身的先天寄生作祟!

  而在場幾位太上長老,卻是以自己辛苦修得的法性真髓,自身法身的根基,支撐著石青山,使之不至于完全被先天寄生左右情智,最終做出令先天教沉淪的決策!

  “話是如此。”石青山搖了搖頭,“但你我皆知,出現此種法門的可能有多渺茫。

  且不提這個了!”

  他直接將話題截斷,振奮精神,看向李清兒,轉而道:“幸在我還未完全為先天操縱之前,為本宗尋來了一位能當大任的未來至尊!”

  鄭知秋、張修聞言微微頜首。

  元鷹神色連變片刻,卻拱手道:“今日本教并非沒有捷徑可以走,緣何偏要舍棄雷祖世家這條通天之路,偏要披荊斬棘,于坎坷泥濘之中求索前途?

  我實不能理解如此,亦不愿擁戴圣女為本教至尊。

  自此日后,請準老夫閉關修行!”

  “準!”

  石青山沒有猶豫,直接準許了元鷹的請求,元鷹轉身而走,也是決絕至極。

  轉眼間,大殿內又少一人。

  張修神色凄涼,開口道:“元鷹自去閉關,不擔本教干系,從此以后,他這一支,卻可能脫離本教,與雷祖世家越來越近吧?

  雷祖世家卻是一個好靠山。

  風云激變之際,誰人不想求一個安穩呢?”

  “只怕日后后悔。”石青山搖了搖頭,“諸位當知‘道鬼’,當見過大日宗密藏域的鬼蜮情形。

  如我們今日依附雷祖世家,大日宗的今日,或許就是我們的明天。

  我教弟子,從此以后,再不能為人,或許因此化為道鬼,更是極有可能發生。”

  大道惡變、道鬼滋生、大日宗、正一道等等,在石青山口中似乎皆能聯成線索,皆是圍繞大道惡變開展的一環環事件。

  石青山接著道:“至于本教教祖,回天之鏡的事情,我卻只能告訴諸位,回天之鏡完好無損,但內中已無教祖的影子。

  而是另一番情形。

  我不能示于諸位,皆因諸位觀看過后,道心未必能夠承受。

  諸位當知,我緣何會被‘先天寄生’?”

  說到此處,石青山就不再提及這個話題,以免體內的先天寄生再一次復蘇。

  他今日名言相告,固然讓兩位太上長老內心少了一重疑慮,卻也多了一重畏懼,先天道人氣息融入的回天鏡,不再有教祖的虛影,這本身就說明了一些事情。

  大劫,真的來臨了……

  先天教高層之間的決策,李清兒無法參與進去,即便石青山已經口頭上確立她為下一任掌教至尊,但仍需要過一道程序,還有一個祁仙需要擺平。

  在此之間,高層決策,她可以旁聽,卻無能參與。

  不過,她得知石青山已被先天寄生,心中微微一動,卻是想到了道兄傳授給自己的世尊五印,此五印有殊勝威能,以教主天縱之資,如果參修此世尊五印,說不定能借此擺脫先天寄生?

  不過,世尊五印是道兄親授給自己的法門,自己雖然修行,與他關系親密,卻也不能不與他打招呼,將法門傳授給旁人,因而此事還須詢問過王安意見之后,再做決斷。

  石青山看著李清兒,接著道:“清兒所修法門,甚為奇異,自身道基已然不在先天裹挾之中,如今看來,你以后的路會比我們走得要平坦許多,可以免去先天之困。”

  看得出來,石青山對于李清兒所修法門確實有些在意。

  但他作為尊長,卻不會也不能開口向晚輩子弟討要什么修行法。

  但李清兒何等蘭心蕙質,轉瞬就明白了石青山所言,她微微躬身,出聲道:“此法門是清兒定下終身的那位道侶王安傳授于清兒,今知至尊受先天所困,亦有心將此法獻給至尊,至尊或能借此拜托先天寄托。

  不過,清兒并非法門主人,將此法散播在外,總需要問詢過道兄的意見。

  還請至尊勿要見怪。”

  李清兒言辭之間,隱隱將王安推出,把他擺在眾長輩眼前,存的心思自然是要借這個機會,令先天教認下自己與王安皆為道侶這樁事情。

  在場幾位何等人物,對她那點小心思卻是瞬間即明。

  石青山頜首笑道:“我確實對此法有所需要,如清兒能請動你那位道兄,將法門相授于我,我私人自有厚報。

  清兒,你那位道兄何許人也?竟然掌握雷祖傳承,甚至擁有雷祖氣息,還有你當下所修這等神妙法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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