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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6、大愿真經,毗盧遮那(4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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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嚓!

  人愿神雷五爪金龍一瞬間將那人劈成焦炭,將其所乘的大轎劈成一團火炬,而后剎那回收,盤轉于天地間,形成一張俊朗陽剛,蘊含莫大威勢的面孔。

  那面孔中無有絲毫情緒,明明由人道氣運集聚,此刻卻仿佛取代了天地大道,成為這方天地的主宰。

  他驀然注視著底下的這伙不速之客,淡淡開口:“螢火之光,安敢與皓月爭輝?!”

  無雙威勢籠罩全場!

  直接震懾住了這一行數百個窮兇極惡,乃至因為愿力沖腦而不畏生死的白陽教眾!

  他們不畏生死,蓋因自身掌握沛然愿力,能拿捏別人生死,哪輪得到自己去死?

  可眼下虛空中那張面孔注視著他們,立刻叫每一個人心底都生出了種種畏懼之念,仿佛自身生死盡被對方所操縱,他們又如何能夠再‘不畏生死’?!

  一個個抱著懷中愿力神葫,瑟瑟發抖!

  天威浩蕩,莫能揣度!

  數百人的白陽教眾之中,絕大多數都是嘍啰,只負責為主尊提供愿力支撐,真正的主尊只有坐在大轎上的五人——方才被人愿神雷直接劈死了一個,眼下就只剩下四個。

  四人俱抬頭震駭地望著那張面孔,有人反應很快,立時出聲:“羅教賊子狡猾奸詐,竟以神物設下誘餌,引咱們上鉤!

  敵人手段強橫,莫非是羅教教主親自出手?!”

  那人此言一出,登時引得其余三人紛紛色變。

  他們在白陽教中乃是上層人物,皆位列十常侍之中,個個能調用浩瀚信眾愿力,為己所用,令己身得以保持有虹化境的戰力。

  四人既是白陽教高層,自然少不了與宿敵羅教打交道,更曾協助過白楊教主關無咎,對羅教高層,乃至羅教教主出手。

  如此,四人自然清楚,羅教教主修為有多么高深,手段那么強橫,威勢多么恐怖!

  讓他們四人聯手,與羅教教主相敵,無疑是在自尋死路!

  因此聞聽同僚所言,三人俱變了顏色,一眾捧著愿力葫蘆的信眾們亦驚恐了起來,小聲交談,令得場中氣氛開始緊張起來。

  四大常侍目光掃過底下信眾,都暗恨那被人愿神雷劈殺的同僚貪心多事,令得自家如今陷入險絕之境地。

  自家奉命前往尚國北邊,接送鎮國天軍使者,前往白陽教總壇觀摩神異,如今卻因這廝撞見神物出世,突然出手橫生枝節,真是可恨,可恨!

  他們在心中恨不能將已死去的同僚再千刀萬剮一回,卻也忽視了自己在那人出手搶奪之時,默認了那人的行為,各自內心未嘗沒有奪得神物,大家互相分潤的心思。

  “莫要多話!”

  這時,一位姓劉的常侍厲聲開口,令得底下騷亂惶恐的信眾們紛紛噤聲,他目光如刀子般掃視過信眾,最后向三位同僚微微頜首,“開弓沒有回頭箭!

  事已至此,不管對方是否為羅教教主親自設下誘餌,還是敵人故布疑陣,虛張聲勢,我們都必須迎頭闖上一闖!

  如能闖破,便得活路,更立大功一件!

  如若闖不破,就只有死!

  逃跑退縮,不能合力拒敵,只能叫我等死得更快!”

  這位劉常侍頗有見識,所言一針見血,如當頭棒喝,令其余三位常侍紛紛反映過來,底下信眾們的恐懼也被他一言斥退許多,各自眼神都沉凝了起來。

  三位常侍眼望天空徐徐消散的雷光面孔,齊聲應和:“不錯,我等唯有同心協力,方能闖出一條活路!”

  剎那間,眾白陽教眾心念落定。

  重新擰成了一股繩。

  昏黃愿力自眾人周身溢發,流轉入信眾們懷抱的一個個愿力葫蘆之中,而后化為蛟蟒,盤繞虛空,帶動天地諸氣,向四位常侍灌注而去。

  同時,有三位常侍牽引著愿力,共同將之投向了劉姓常侍。

  愿力在劉姓常侍體表凝聚成一層層甲胄,與天地之力牽扯著,這一瞬間,劉姓常侍氣勢飆升,已是虹化境巔頂層次的戰力!

  劉姓常侍一番言語,不僅穩定了軍心,更令其余三位常侍將調取愿力,掌控愿力的最大權柄交托給了他!

  他們之所以如此,考量亦甚為簡單。

  與其四人分散發勁,以至于力量無法集中,被強敵各個擊破。

  不如將所有愿力都傾注在一人身上,將所有籌碼都交付給那一人,令之發揮出最大力量,帶領眾人殺出一條血路!

  “好!”

  劉姓常侍感應著自身力量的暴漲,又覺眾人意志在此刻擰成了一股繩索,似乎連蒼天都可一戰,頓時胸懷激蕩,他大喝一聲,抬目看向遠方破空而來的一道昏黃長龍,高聲道:“我等只要齊心合力,哪怕天地亦可一戰了!”

  王安單手擎龍,被龍脈長矛卷動諸氣,橫跨百里虛空,與李清兒聯袂抵至白陽教眾所在的天地。

  他拳意籠罩此間,立時聽到了劉姓常侍的大喝之聲。

  又觀底下一眾修行者心愿集聚,宛若一團團火光匯集起來,盤踞于那發聲者的頭頂,好似有舉火燒天之勢。

  他笑了笑,吐氣開聲:“真可與天地一戰?”

  此言未有挾裹任何眾生氣運,不曾附帶半分武道意志,只是王安鼓蕩氣血發出的聲音。

  卻令劉姓常侍心中猛地打了個突。

  虛空中,敵手已然駕臨,被一道龍脈盤繞著身形,難以看清其真容,但其威勢恐怖,如海如淵,縱非羅教教主,卻也絕不會遜色于羅教教主半分!

  其心下猛一生怯,又突地壯起膽子,以蘊含眾生愿力的聲音回了過去:“今日便與強敵戰上一場,可證我白陽教神功無敵!”

  “殺!”

  “殺!”

  “殺!”

  “殺!”

  信眾們齊聲大喝。

  劉姓常侍頭頂的熊熊烈火化作一根數十丈的燭火,有燒破天穹之勢,仿若真能戰天斗地!

  原來這便是白陽教弟子。

  王安心中默默轉念,隨即與李清兒對視一眼,看對方輕輕點頭之后,再回過首——

  那大聲嘯叫的白陽教頭目已然將滔滔愿力化為一道蛟蟒盔甲,覆蓋周身,雙手托舉兩大金光手印,帶著另外三個小頭目,厲聲嘯叫著沖向了王安!

  在他們之后,數百余白陽教眾托舉愿力葫蘆。

  愿力葫蘆中噴涌出一股股駁雜愿力,盡向四個小頭目匯集,為他們彌補消耗!

  “勇氣可嘉。”

  王安點了點頭。

  “但又有什么用呢?”

  轟隆!轟隆!轟隆!

  他單手攥住手中化為一道長龍的龍脈之矛,猛然間通身精氣洗刷,筋肉發勁,骨骼咔咔爆響聲中,環繞周身的百丈長龍剎那繃成直線,凝成一桿數丈長矛。

  隨他奮力向前一刺——

  群山虛影在前方凝成重疊虛影,而后坍縮成了一個點!

  龍脈之矛在這一瞬間爆發出絕大的力量,竟將虛空刺出了一個黑洞,盡管在剎那間被刺出的黑洞彌合住,但恐怖的勁力已穿透了虛空,直接降臨于四大常侍之身!

  無數愿力集聚的兩大金光手印直接被碾成虛無!

  其后,雙掌頓出的劉姓常侍兩只手掌被磅礴力量消蝕得干干凈凈!

  那無形無質,卻偉岸磅礴,仿佛力之極致的能量粉碎了他的雙掌,他的雙臂、他的身魂及至其后洶洶而來的浩瀚愿力!

  緊跟在其之后的三個常侍,被那磅礴力量輕輕擦過,也俱作泡影幻滅!

  嘩——

  天地間驟起一場大風!

  狂風席卷中,砂石崩解,物質崩滅,天地諸氣退散,一瞬間在此地人為營造出了一片真空!

  嘭嘭嘭嘭嘭嘭!

  地面上,那些信眾托舉著的愿力葫蘆,都因承受不住這般強橫的力量,噴涌出來的愿力無法與這股力量對抗,而一瞬間同時爆開了!

  昏黃駁雜愿力未及四散,即被磅礴偉力席卷著,碾磨成了虛無!

  一切歸空!

  所有信眾盡皆東倒西歪,一瞬間氣血衰敗,竟都同時死去!

  王安見此情景,卻皺緊了眉頭。

  他本意只是格殺四大頭目,外放力量拿捏精準,只會毀去白陽教眾們的愿力葫蘆,不會損傷他們自身分毫。

  然而他們卻就這樣眼睜睜死在了王安的眼皮子底下。

  他隨手一招,龍脈之矛歸回自身,盤繞手腕,化作一道龍形手鐲,拳意精神旋即籠罩住地面上盡皆倒斃的白陽教眾,觀察他們各自身體情況。

  這些信眾體內沒有絲毫維持生命運轉的氣息存在。

  也不見體內有殘留神魂。

  ——常人身死,神魂亦會隨之一同滅亡。

  但神魂滅亡并不是瞬間發生,一蹴而就的事情,大都需要三到七日的時間。

  在這段時間內,修行者或是某些天賦異稟、神魂厚重的人,能夠看到死者的殘魄。

  然而王安遍覽在場數百人的尸體,沒有在他們的泥丸宮中發現一絲殘留的神魂。

  只能查見他們各自泥丸宮中,有愿力集聚的痕跡。

  甚至自身經脈之中,也有殘余愿力。

  “白陽教、羅教皆修煉‘心造功’,可以心造一切,心造之力,想必就是愿力了。

  而愿力源自于神魂。

  他們為了令愿力與自身完全契合,已經在修煉過程中,對自身進行了一次潛移默化地改造,令自身經脈更加能夠吸納并且承受愿力的流轉。”

  王安心中默默動念。

  “但縱然如此,又該如何解釋他們一瞬間死亡,體內血氣、神魂包括大部分愿力都消失一空的現象?”

  他查看地上死尸的時候,李清兒亦沒有閑著,亦將二三具尸體檢查了一遍,走到了他的旁側,看他皺眉沉思的樣子,輕聲提醒道:“這些人的死亡并非自發,更像是違逆了某種天道誓言,遭遇得反噬。”

  “悖逆誓言,遭遇反噬?”

  王安聞聽此言,頓時茅塞頓開。

  這些信眾在白陽教內,多半地位低下,高層視之如豬狗牛羊、谷稼資糧,因此向他們傳授的法門之中,天然帶有某些禁制,一旦他們的行為觸發了那些‘禁制’,立刻就會身死道消。

  血氣愿力、神魂本源盡被抽干,不留分毫!

  白陽教這個宗派,單從墨云對之種種描述,已讓人覺得其頗為邪異兇惡,然而這宗派真實情形,只怕比墨云所描述的更加恐怖,引人憎惡!

  “卻不知道這些人突然來到此地是欲做些什么?

  我還想留下活口,好打探白陽教內部的消息,如今卻是不成了。”王安站起身,與李清兒邁步離開此地。

  他不曾處理地上的尸首。

  北漠風沙頻仍,用不了多久,那些尸首都會被風沙掩蓋一空,不會在人間留下絲毫痕跡。

  李清兒若有所思,與王安肩并肩走著,過了片刻后道:“白陽教與尚國北邊盤踞的羅教原是同源,只是后來分裂為二教。

  此宗派行事相對羅教,更加偏激瘋狂,更加殘毒兇惡。

  白陽教叛出羅教以后,遠涉北漠,在一處千年荒村扎根下來,盤踞在那里,我曾派周伯前去查探過,不曾發現有什么異常。

  不過那次探看,亦引起了白陽教的警惕。

  他們教主掌握萬眾愿力,修為著實不俗,周伯并非對手,在那次探查之后,其便在緊鑼密鼓布置遮蔽陣法,移換氣息,遮蔽痕跡,如今想在北漠找到白陽教存在,已經十分困難了。”

  王安未想過清兒還曾發現過白陽教總壇所在,聞言甚為驚奇,料想她在北地設下洞府,對于羅教、白陽教的情況會比墨云更加了解,便問道:“那清兒可知這兩個宗派所修‘心造功’源流何處?

  他們又為何會都扎根于北漠這片地帶,不曾遠離?”

  “心造功源出佛門《大愿真經》。”李清兒果然不負王安所望,直接回答出了王安的兩個問題,“大愿真經乃是佛門毗盧遮那佛、即大日宗供奉主尊‘大日如來’第一化身‘目犍連’開創。

  此真經在大日宗名聲不顯。

  反而在諸佛門頗有流傳。

  傳聞時時修持此經,能集聚人愿功德,成就功德金身。

  此經無有具體修行法,只教誨人從心領悟自性,觀天地,觀眾生,何時能救助眾生于苦海,何時能夠成就功德金身,成就菩薩果位。

  大日如來第一化身,亦即其座下大弟子‘目犍連’,就憑此經,摘得‘大愿地藏王菩薩’果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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