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這樣？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誰能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
龍濤氣的臉色發紫，其他人也都是面色鐵青。
“那架大的，”頭發花白的楊教授，指著天文臺最高的一棟球頂建筑說，
“不會有問題的。”他確切地肯定道。
1米近地天體望遠鏡，全國口徑最大的施密特望遠鏡，用的也是最好的設備，華夏科學院把它當個寶一樣供著，天文臺里的三個院士，每一個軍銜都比龍濤大，自然是在半年來保養占了基地里不少的資源。
其實主要就是水和電，院士們吃的和普通人一樣。
“數據也沒問題，金陵大學里搬出來的高算已經算了七遍了，天文臺里的三臺機子也算了五遍。”一名蓬頭垢面，數十天沒洗澡的臺里的博士生補充道。
金陵大學天文系的超算，全金陵最貴的東西了，當時撤離的時候動用了附近所有的飛機和車輛，花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總算是把一整間教室的超算外加一大堆空調外機給搬了出來。
光一次計算就要花上整個基地十天的用電量。
這么做是值得的，畢竟是全國第七，世界第二百零三的東西。
眾人默然。
“那好吧，立即開封二號紅色文件，準備向中央發送緊急通訊。”
“龍老，這...不太.....”也被嚇到的江書記程序化地試圖提醒道。
“好，投票，你們有人反對嗎？”龍濤也是賭氣性地問到，同時第一個舉起手來。
其他人也很快反應過來，趕忙舉起了手，這種情況下，投票表決也就是個形式了，就算他們都不投，最終結果也都一樣，他們反而會被以叛國來處理。
江書記也趕忙舉起手來，非常時期非常處理，再遵循老一套不行了。
“很好。”
于是眾人走向天文臺的一間地下室，在眾人的見證下，龍濤打開了一個柜子，抽出一份紅色的文件夾......
過了一會兒，紫金山上的基站信號塔發出了很長一串亂碼，就連華夏其他城市或部隊接收到了也不會知道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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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后，某山，地下工事十層，會議室。
土灰色又有些年代感的墻上紅色大字已經有些剝落，狹隘的天花板上一盞微微發著紫光的勞保燈幾乎起不到多少照明的作用。
“這次緊急會議，具體文件已經發在桌上了，自己看一看吧，老規矩，不許帶出。”
一群微弱的燈光下臉色顯得有些灰暗的，皮膚粗糙的中老年人翻開了面前的幾張紙。
沒看幾分鐘，便竊竊私語了起來。
“不會吧，這不是違反了.....”
“聯合國到底.....”
“恐怕那里也快不行了吧.....”
坐在首位的老人，靜靜地看著他們討論。
“首長同志...這有還什么....”
“長春觀測站二十分鐘前又發來一組數據，證實了這個的可靠性，”
老人喝了一口桌上的茶水，繼續說道：
“已經聯系上的五家超算中心，天律那家壞了，無蜴和琛圳的還沒開機，但是...”
“廣洲和濟難的兩家已經一共算了四遍了，第五遍第六遍還在算，估計也差不多了。”
“........”眾人沉默不語。
老人又喝了一口茶水。
“說話啊，怎么不說話了？”
..........
“同志...那個條約.....”
“你認為老米的話可信嗎？”
更何況又是這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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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層空間條約，全稱為關于各國探索和利用包括月球和其他天體的外層空間活動所應遵守原則的條約，華夏在1983年加入。
其中說道：禁止在圍繞地球軌道、天體和外層空間放置載有核武器或其他類型的大規模毀滅性武器。
意思寫的十分明顯，也沒有空子可鉆，就是擺明了講了，不能在太空里頭放蘑菇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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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的江省黨委，竟然拿出了二級通訊代碼，這本身就是一件夠開一次緊急會議的事情了，然而通訊的內容卻更加重要：
近地軌道上有疑似蘑菇彈頭的東西。
同時也附上了一整個軌道的參數，沒錯，不是一段軌道，是一整個軌道。
于是立馬就讓長春人造衛星觀測站觀察，兩個超算中心計算。
在地球上觀察人造衛星，聽起來很難，其實簡單到就像用望遠鏡看飛機一樣，不管是理論還是實踐上都能做到，只不過很麻煩，也沒有太多實際意義。
畢竟還沒有誰開發出真正的太空武器來。
曾經米國一個公司有一整個星鏈在天上飄，軌道下海拔高一點的地方都能看到。
天文臺里的三個老頭子都是成了精的人物，仿佛天生就有一種直覺，也許也是運氣，和幾個博士生看天看了好多天，居然真給看見了一條“星鏈”。
紫金山天文臺和長春人造衛星觀測站，看的那都是同步軌道上人頭大小的衛星，要是連低軌道上一人高的大家伙都看不到的話，那也別干了。
而米帝居然還真的敢在軌道上布置蘑菇彈.......
眾人也都是各懷心事。
“其實......”
老人向后一靠，翹起了二郎腿。
“說不定也沒什么事啊，老米那邊說不定也亂呢。”
眾人望去詢問的眼神。
“我是去灑泉呆過的，自然還是知道一些的。”
“你們也應該都知道，低軌道上放蘑菇彈其實并沒有什么卵用啊。”
有些年輕一些的似乎懂了些什么。
“自己都想想，軌道上放幾十個，哪有直接發射，從亞軌道上打的準。”
一般洲際蘑菇導彈都是發射到亞軌道上，提前定好點，靠著引力的加速度做到十倍音速，直接掉下來，絲毫不怕被攔截或者是打歪了。
但從近地軌道上打下來，卻要進行大量的計算，以及要等待時機，等彈頭到了點上才能打，變軌時也要消耗大量燃料，導致下墜時速度不夠，有時甚至要有一些運氣成分。
“再想想看，放在低軌道上，就剩幾十個導彈頭子，說不定沒過幾年就掉下來了呢。”
眾人默然，首長說的沒錯，幾百公里的高度，還不能完全脫離地球上雜七雜八的阻力，如果不靠導彈上剩下的發動機維持軌道，遲早會掉下來，到時候也沒什么好怕的了。
“但現在這個狀況，不能以年為單位啊.......老米那邊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問題......不過我們自己要做好應對措施啊。”
老人用目光掃了一眼下面人的臉頰。
“是！能聯系上的部隊一定會提升防空等級，還有......”
“防空炮們就算了吧，防空導彈的話....也算了。”
真要從那種高度砸下來了，恐怕沒有什么常規防空武器能攔得住。
“那......”
不是還有些DN2嘛，拿出來再保養保養，跟長春觀測站連上，持續監控那個軌道，什么時候有動靜了，變軌了，就準備打下來唄呀。
DN2反衛導彈，全華夏最好的反衛星武器了，用的是動能彈頭，能直接把軌道上的衛星撞碎，那么大的一個蘑菇彈導彈載體還是毫無問題的。
“其他軌道也都掃一掃，要是有什么東西.....”
他又補充道。
“人防工程也要再認真點搞下去。”
“是！”
...................
“其實也沒那么糟糕嘛，好好想想是不是。”
把該布置的都布置下去后，他稍微舒了口氣。
“要真在軌道上呆那么久，我們信息局的那些還辦不下來？”
眾人稍微想了一下，也都有些微微笑了。
米國的資本和政府軍方是分開來的，導彈是軍方的東西，但技術都是資本家們的，現在時局如此動蕩，他們還真不一定能連到一塊，所以現在軌道上的導彈有很大的可能性是沒人管的，或者說管的人也都不一定懂技術，那不如我們.......
華夏都是團結一心，中央一個號召，恐怕全國能聯系上的技術員，技術公司，都會來幫忙，說不定還真有可能把懸在頭上的那些蘑菇彈控制權都給搶過來......
“不過....還有一個消息。”
老人迅速回復嚴肅的面孔讓眾人也都止住了幻想，端正做好。
“剛剛收到江省緊急代碼的時候，第一時間就讓臨時發射的一枚緊急衛星變了軌。”
“結果發現，江省周圍現在也有大規模尸潮的跡象了。”
“大規模尸潮？！”
眾人皆是一驚。
上一次發生好像還是在三個月以前吧，那時還都沒什么準備......
“那.......我們......”
“對，我們這次一定要吸取上次暖州的教訓，一定要提前做好準備，不能再出現那種大規模的混亂情況了！”
眾人也都是一臉嚴肅，聽候指示。
“這樣吧，很簡單，那個空軍大隊派過去吧，要快點的。”
“是！”
眾人心里清楚，那個臨時組建的空軍大隊.....總算要開始行動了。
.................
“首長同志，還有一件事。”
會議快結束的時候，一名沒穿軍服的人站了起來。
“哦？華航的同志？有什么事說來聽聽。”
“那個...就是臨時衛星.....西昌和文昌的都已經發射完了.....火箭軍的導彈也拿來用了幾枚......”
“還是不夠是吧，那么想怎么辦呢？造現在肯定是造不了的。”
“不不不，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灑泉....那邊的好像還沒有發射。”
“灑泉？還沒有聯系上是吧。”
“對...畢竟在沙漠里...”
“那不簡單嘛，等過個幾天，組織幾個異能者小隊跑過去發射不就行了嗎。”
“只不過.....”
“具體細節你到時候再和下面的人談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