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中,氣氛徒然變得緊張起來。
眾人紛紛轉頭,目光驚詫的望向蘭蒼海,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蘭蒼海深吸一口氣,緩和了一下緊張的內心。
片刻之后,他將楚鳴的資料放在了會議桌上,語氣凝重的說道:
“大家互相看一下吧,如果情報沒錯,楚天闊應該就是楚鳴的爺爺。”
提起楚天闊三個字,眾人不由得面色一變,神情變得凝重起來,眼神之中隱隱有一絲敬畏。
魏中原眉頭緊皺,疑問道:“楚天闊?是那個深入異世界的龍武團長楚天闊嗎?”
蘭滄海默默點頭,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感覺事情有些棘手了。
楚天闊,原本為鴻蒙第十四軍團戰士,八年前被選入龍武戰團,前往異世界執行任務。
龍武戰團五人一組,戰斗力極為強橫。
當初總共派出了十個團,共五十人,其它九個團全部回來了,只有楚天闊的團沒有回來。
事實上,當時楚天闊剛剛突破到真脈境,實力并不是最強的。
但是龍武戰團人手不足,蘭滄海強行下達了命令,要求楚天闊與另外四名九品戰士組成戰團,前往異世界。
也就是說,其它九個戰團全部都是真脈境強者,楚天闊的隊伍卻只有一名真脈,四名九品。
當任務結束以后,其它九個戰團雖然各有損傷,但是大部分人都活著回來了。
只有楚天闊的戰團一去不返,至今杳無音信。
八年的時間過去了,在異世界之中,五人不可能活下來。
他們可能全都遇難了。
每當想起此事,蘭滄海便心如刀絞。
是他害死了自己手下的戰士。
但是沒有辦法,在當初那種情況下,必須要有所選擇。
有時候明知道是犧牲,但不得不去做。
如果不是楚天闊在關鍵時刻突破到真脈境,或許那次任務根本無法完成。
否則,八年前鴻蒙軍團的防御就被撕裂了,哪還能等到現在。
也就是說,楚天闊等人用他們的犧牲,為華夏換回了八年的發展時間。
祁元山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心中頗不平靜,沉吟許久之后問道:“你們說,楚天闊他們還活著嗎?”
會議室中氣氛一滯,有位老者輕輕搖頭,道:“八年了,就算他們能夠躲過異獸的追殺,也不可能活到現在。”
他是梁志雄,同樣為鴻蒙總部高層成員。
“那也不一定!”
蘭滄海樂觀的說道:“異世界跟地球的壞境基本相同,除了氧氣含量高一點,基本上沒什么區別。
根據龍武戰團帶回來的情報和樣本,我們可以確定,如果人類長時間生活在異世界,實力會變得更加強大。
如果他們還活著,或許現在已經成為無法想象的超強存在。”
聽到蘭滄海的話語,眾人不忍心打擊他,全都沉默了。
人是他派出去的,這么多年一直備受煎熬,如果再沒點念想,心里恐怕更加難受。
算了,都已經過去了,再討論也沒什么意義。
眾人很快便達成了共識,若是有朝一日楚鳴問起來,大家一定要口徑一致。
該說的可以說,不該說的千萬不能透露出去。
如果因為這件事情讓對方與鴻蒙組織產生芥蒂,實在是得不償失。
與此同時,鴻蒙訓練營。
正在進行災后重建工作的牧遠,突然接到了鴻蒙總部的電話。
電話是尚志杰打來的,他的脾氣可不好,不像魏中原那么和藹可親,直接把牧遠罵了個狗血噴頭。
什么鼠目寸光、廢物、有眼不識泰山、給鴻蒙惹了大禍、你的前途完了……
牧遠從來都沒想到,為了一個區區楚鳴,總部高層竟然會集體震怒。
更想不到,總部竟然對訓練營宿舍樓和陳塘村被毀的事情只字不提。
掛斷電話后,牧遠的面色黑如鍋底。
總部的意思是,讓自己去給楚鳴道歉?
然后勸對方協助處理太橫山異獸的威脅?
楚鳴有什么本事,能處理的了太橫山的異獸?
他把鴻蒙訓練營的十幾座宿舍樓都給毀了,難道就這么算了?
一連串的疑問涌上心頭,牧遠現在有種想揍人的沖動。
望著眼前滿地的廢墟,他的心便止不住的滴血,內心一片悲涼。
“這個楚鳴到底是什么身份,為何總部對他如此重視?”
“難道他的背后真的有個強大的勢力?強到鴻蒙組織都如此忌憚?”
牧遠眉頭緊皺,感覺此事處處透露著蹊蹺。
行吧,現在有求于人,只能忍了。
“夏威,過來,跟我去一趟明珠市!”
牧遠一聲大吼,把正在搬磚的夏威喊了過來。
真要算起來,得罪楚鳴的事情都是夏威干的,憑什么老子一個人挨罵。
讓夏威過去賠禮道歉,才是最合適的。
同一時間,小說網站編輯部。
陳責編像往常一樣審著稿,看著千篇一律的開篇和似曾相識的套路,心神感到無比疲憊。
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令人眼前一亮的東西了,陳責編感覺工作越來越枯燥乏味。
如今的小說跟風嚴重,通篇套路化,很容易讓人產生審美疲勞。
陳責編每天要瀏覽數百本新書,幾乎都是一個套路,真的快看吐了。
想當初他選擇這個行業,是因為自己熱愛網文,以為當了編輯就可以看到很多自己喜歡的網文了。
現在他的夢想實現了一半,看到了很多網文,但并不是自己喜歡的。
夢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有些書,看起來就是一種煎熬,他真的很想把那些作者的腦瓜敲開,看看里面都裝著什么。
旁邊,劉主編撓了撓稀疏的頭發,開口道:“你看看,早就說了脖子以下不能寫,翻車了吧!”
陳責編一聽來了興致,當即湊了過去,問道:“哪本書?又開車了?”
劉主編隨手撓了一下自己的地中海發型,端起泡著枸杞的保溫杯喝了一口,笑著說道:“還能有誰,那個老阿水!”
“嘖嘖,又是他,每次都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說了多少遍了,就是不聽。”
陳責編笑著說道,壓抑的心情舒緩了不少。
就在此時,一名身穿西裝的中年男子來到了編輯部,他神情凝重,徑直朝著劉主編的座位坐了過來。
看到來者,劉主編嚇得手一抖,保溫杯差點掉在地上。
“老板,你怎么來了?”
劉主編先是一驚,緊接著便是露出大喜之色。
平時見到老板的機會可不多,今天對方來到編輯部,自己一定要好好跟對方拉近一下關系。
老板面色凝重,心中似乎非常著急,肅然道:“你們誰把古武煉體術那本書封了?”
陳責編嚇得心頭一抖,當即小聲回應道:“是那本可以修煉的小說嗎?我封的。”
老板眼睛一瞪,大聲說道:“趕緊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