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后…
那毒蜂群依舊緊追不舍,林灼拼盡全力,竟然也只是略微拉開了與蜂群的距離,卻是完全擺脫不了。
可見這毒蜂遁速之快,若是道行稍低的人遇到,怕是連逃命的資格都沒有。
路上林灼也嘗試攻擊這蜂群,初始是確實是有成效,每次攻擊之下都有數十只巨蜂墜落。
但那毒蜂群有同伴死亡時更是兇性大發,悍不畏死,寧愿死傷一片也不愿放棄眼前的獵物。
看著那數以百萬計的蜂群,林灼最終還是放棄了其他打算,專心跑路。
而此時林灼依舊保持著高速遁行,只是面上此刻卻是微微泛白,懷中的金瓶兒也漸漸露出了絕望的表情。
如此下去,等到林灼靈力耗盡,后力不支時,便是兩人身死之時。
林灼心念直轉,卻是絲毫沒有辦法,面色微沉之下伸手握住了懷中的小玉瓶。
瓶中是用那水麒麟剩余的靈血煉制地丹藥,功效之一便是恢復靈力。
若是實在不行,只能磕藥硬撐著繼續跑了。
而就在她如此思慮時,一陣轟隆隆的聲響從遠處傳來,懷中的金瓶兒卻突然驚呼一聲,面帶喜色。
而緊接著林灼也反應了過了,趕忙調轉方向,直向那邊沖去,速度竟是更快了幾分。
而兩個呼吸后,林灼感受著迎面而來的水汽,眼中滿是驚喜的望著前方。
只見前方不遠處,一道巨大的瀑布從峽谷一側的斷崖上飛流直下,砸入了斷崖下的深譚之中。
林灼來不及思考,分出一絲靈力裹住了懷中的小茶,又對著金瓶兒疾聲道:“閉氣!”
話音剛落,紫虹便已猶如蛟龍入水般狠狠砸入了深譚之中。
而身后的黃色巨蜂明顯有些怕水,此刻全都懸浮于水面上,焦躁的嘶鳴著。
黑壓壓的巨蜂群竟是將整的深譚上空圍的嚴嚴實實,不想就這樣放棄的樣子。
就這樣過了好長時間,那深譚中除了瀑布落下砸出的巨大水花外,竟是再無任何動靜,而林灼于金瓶兒的身影也仿佛就這樣消失不見了。
一聲尖歷的嘶鳴從蜂群中央傳了出來,巨蜂群這才轉了個方向,緩緩飛離了此地。
又過了良久,一道鵝黃色的身影這才從譚中一沖而出,落于岸上后便是雙手扶膝的大口喘息了起來。
林灼也隨后躍了出來,卻是沒有金瓶兒那么狼狽,她先是狠狠的喘了幾口氣,這才打開懷中包裹,將小茶拎了出來。
這小東西因為有林灼靈力保護,此刻卻是比兩人都好多了,除了全身毛發濕透之外,兩只大眼睛此刻正咕嚕嚕亂轉,顯得活躍異常。
林灼這才放下心來,轉身向著金瓶兒望去,不料只是一眼,便怔怔的站在了原地。
只見金瓶兒此時正喘著氣,一頭烏發也不知何時散了開來,更有幾縷發梢調皮的貼在她的面容上,更襯的俏臉白潤如玉,媚眼如絲,朱唇貝齒精致異常。
而那一身鵝黃的裙裝卻是浸濕之下緊貼肌膚,曼妙身姿顯露無疑,端的絕世尤物,近乎勾魂奪魄。
林灼望著那背對著自己的金瓶兒,不知為何鼻端有些發熱,趕忙移開目光,不敢再看下去。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濕答答的衣服,不由眉頭一皺,全身上下靈氣外放,頓時一陣白霧蒸騰,再一出現時,便已是全身干爽,再無狼狽之相。
這也就是她靈氣與九焱焱氣融合之下有了那九焱的幾分灼熱,才能如此使用。
恐怕換作其他火系修行者諸如田不易來,也只能老老實實點火烘烤了。
小半個時辰后,空地上生起了一堆篝火,金瓶兒身上披著寬大的黑袍,正坐于火堆旁烘烤著自己換下的衣服。
她此時俏臉微紅,又看了一眼坐在對面拎著那只小豹子烤火的林灼,不由得咬了咬牙。
林灼此刻卻是更慫,目光卻是只敢盯著小茶看,絲毫不敢往火堆那邊張望。
那金瓶兒此刻穿著林灼的黑袍,卻是略微有些不合身。
縫隙之間偶然露出一點春光,都讓林灼心下蕩漾,這才如此作態。
良久后,等金瓶兒又換上了自己的鵝黃色衣裙,林灼這才放松了下來,輕輕吐出一口氣。
這誰頂得住?
金瓶兒此時卻是略微有些復雜,她看著林灼道:“此次還要多謝妹妹的救命之恩。”
林灼尷尬的笑了笑,這才擺了擺手道:“無妨無妨。”
金瓶兒眉頭微皺,仿佛在猶豫著什么,過了了良久這才又道:“實不相瞞,我乃是逍遙澗合歡派弟子,卻不知妹妹是何方宗門高徒?”
林灼也猶豫了一下,心下的防備終究是沒有壓住金瓶兒突然而來的坦率,她輕笑了一下道:“我?我是青云門小竹峰弟子。”
金瓶兒聞言卻是絲毫不感到驚訝,反而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這倒是激起了林灼的好奇心。
“你難不成以前便知道?”她問道。
金瓶兒卻是搖頭一笑,道:“雖然不知道,但也猜的八九不離十了。如此年輕,道行又如此之高。放眼這天下,除了我圣教鬼王宗、萬毒門,長生堂,還有我合歡派,便只有正道牛耳青云門、天音寺、焚香谷有能力培養出來了。而若是我圣教之人,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呢?”
林灼聞言略微詫異,沒想到眼前這女子竟然如此靈慧,看來一路上還是小瞧她了。
那金瓶兒見林灼若有所思,卻是又輕笑一聲,自嘲道:“如今知道了我這魔教妖女的身份,是不是后悔剛剛救我一命了?”
林灼瞥了她一眼,無奈道:“我可不是那些迂腐之人,你也不用再試探于我。”
金瓶兒聞言略微尷尬。
良久后更是施了一禮,嘴角微勾,又回到了那副嫵媚的樣子的輕笑道:“既然妹妹不想就這樣將我拿下,那我便先行告辭了,至于救命之恩,我金瓶兒日后自會報答于你!”
說罷也不待林灼回復,反而是祭出短刃,轉眼間便化為一道紫光消失在了此處。
林灼無奈的搖了搖頭,這金瓶兒嘴上說的好聽,說到底還是怕自己突然變了主意,這才匆匆離去了。
真是個謹慎的女人。
不過…
林灼望著靜靜躺在石塊上的一塊玉佩,嘴角露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微笑。
嘴上說著和自己劃分正魔的話,偏偏還給自己留下了一塊玉佩,這人…
她輕笑兩聲,便將那刻著合歡二字的玉佩收了起來。
自己接下來的行動,說不定這玉佩還能起到一點作用,她如此想道。
………
而另一邊,那野狗四人卻是也遭遇了一些麻煩。
一只足足一丈來長的巨大蜈蚣卻是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此刻四人正圍著一只巨大蜈蚣,各色法寶不停的向著那蜈蚣砸去。
那蜈蚣也仿佛暴躁異常,嘶鳴之下不停的向著幾人沖來,卻又被一道詭異的紅光狠狠的擊退回去。
卻是那大小眼的中年男子,此刻不知為何,一只右眼竟然變成了拳頭大小,其中紅光流轉的不時射出一道紅光,將那巨型蜈蚣死死地牽制在了原地。
那名為野狗的得高大男人卻是祭出一個泛著廣色光芒的獠牙狀法寶,向著巨型蜈蚣不時砸去。
剩下兩人也不甘示弱,那年輕的俊秀男子手持一柄長劍,一揮之下便有一道鋒利異常的劍氣電射而去。
另一位中年男子也是祭出一柄黃色飛劍,不停的騷擾著巨型蜈蚣,一邊開口對著那巨目之人問道:“年老大,這是什么東西,怎么不怕你的‘赤魔眼’中的兇煞之氣?”
被稱為年老大的中年人從巨目中又射出一道紅光,這才氣急敗壞道:“我怎么知道,先想辦法解決了這鬼東西再說。”
眾人聞言也都不再說話,幾樣法寶卻是催動的愈加頻繁了起來。